許天也很想知道原因,寧越和胡東連夜把電影院那兩個工作人員又審訊一遍,到半夜三點他們才終於承認做了假證。
第二天,胡東說:“電影開場後,曹旺說要出去抽煙,直到出事才回來。一場電影最少一個半小時,隻要開場,就不會有變故,所以他們三個經常輪換著休息,放映員出去給女朋友送過炸雞,另一位也回家拿過東西。”
寧越道:“也就是說他們都在工作時間出去過,被查問時,肯定會互相包庇。”
他歎口氣:“這是我的疏忽,第一輪審訊太主觀,太早確認嫌疑人,居然輕易放過他們兩個,要是早問出來,也不用這麼麻煩。”
許天無奈道:“
我也有責任,我一開始也認定了衛正平和曹旺嫌疑最大。那曹旺怎麼說?”
“他說他確實是出去抽煙了,對咱們撒謊隻因為他不想丟工作。”
許天看著案情板上的線索,皺眉道:“如果凶手真是曹旺,那他最恨的肯定是楊成!”
寧越道:“沒錯,他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了楊成,試圖嫁禍給衛正平。至於宋永明,他好像不是太在意,能嚇死自然好,嚇不死也無所謂!”
小廖說:“寧隊,我覺得也不一定是不在意,就算小許在宋永明身體裡沒檢測出誘導心臟病的藥物,也不證明他沒有服用過,有些人新陳代謝快。之前不是有個案子,對各器官的影響留下了,藥物早就排出去了。總之我覺得曹旺好像一個也不想放過。”
許天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我還是覺得曹旺最恨的應該是楊成,楊成一定對他做了什麼,他們兩個都是扮演男性角色的,會不會是……?”
她欲言又止,大家卻都聽懂了。
胡東有些尷尬,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尷尬什麼,這不都是分析案情嗎?
小謝問許天:“你不是已經給他們兩個做了體檢嗎?”
“體檢可以檢測出兩人有沒有得病,肛|交史要多次才能檢測出來,所以叫‘史’!”
她說完見大家神色異樣,忙道:“我說的是曆史的史。”
寧越憋著笑,抽抽嘴角:“倒也不用強調,大家沒想歪,是吧。”
幾人哈哈笑起來,想不想歪的,都不能再想了。
胡東說:“小許,你說曹旺是扮演男性角色的,也就是說他喜歡把男對象當女對象,但要是彆的男人把他當女對象,他還不樂意,是這意思吧。”
“對,大概就是這意思。”許天本想給他們科普下零和一,攻和受,又怕大家會詢問她為什麼這麼懂,還是免了。
寧越見許天對同性戀好像十分了解,乾脆又帶她去審曹旺。
曹旺這時也不裝委屈了,沉著一張臉,像是彆人都欠他八百萬一樣,見有人進來,他馬上問:“到底什麼時候放我走?我確實撒謊了,可我真是去外邊抽煙,絕對沒去過廁所,那些指紋都是彆人想陷害我。”
寧越又問了他抽煙的細節,比如去哪裡抽煙,抽的什麼煙,案發時先聽見什麼動靜,煙又抽到什麼位置,煙頭扔哪兒L了。
曹旺回答得不疾不徐,“紅塔山,剛抽了兩口,聽見動靜我嚇了一跳,手一鬆掉地上了,我當時在出口那裡,那麼多人湧出來,那根煙肯定早不知道被他們的鞋子帶到哪兒L去了。我當時隻想著趕緊進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怕被觀眾堵住,彆的也沒多想,後來見死了人,我嚇了一跳,忙跟那兩個說幫我保密,我們經常互相輪換著出去透氣,領導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也沒出過事……”
曹旺說得十分詳細語氣沉穩,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還想絮叨下去,許天打斷他的話,直接道:“你跟楊成發生過關係嗎?”
曹旺大驚,瞳孔收縮,隨即怒道:“你在侮辱我嗎?我知道大家對同性戀的看法……”
“彆扯彆的,我跟我的同事對不亂搞事的同性戀都十分尊重,對你們這些亂搞的,我們也沒有羞辱,隻是想查清楚案情而已。”
曹旺冷笑:“你說我亂搞,這不就羞辱嗎?誰亂搞了?”
寧越敲敲桌子:“先回答許法醫的問題,你跟楊成發生過關係嗎?”
“沒有!”曹旺怒吼。
許天:“也許不是主動的,那就不叫發生關係,叫強|奸!”
“也沒有!”這次曹旺吼得破音了,手都微微顫抖。
許天剛要乘勝追擊,寧越卻搶著道:“好吧,看來得再讓許法醫給你做個更詳細的體檢,她當時隻查出宋永明和衛正平有肛|交史,因為對你第一印象不錯,沒有對你進行更詳細的檢查。現在我們還得查一下你是否有過同性性行為。”
如果隻是一兩次,時間隔得又久,其實是查不出來的。
許天聽著寧越用專業名詞詐曹旺,再看著曹旺表情慢慢崩潰,心中微歎,看來他確實遭到過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