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一愣:“去南邊?從來沒聽他說過!我是想打草驚蛇,可沒想過把人嚇跑呀!”
“也就是說他更可疑了,那現在怎麼辦?”
“不急,就算要走,他也得先把他的小店處理了,要是他今晚或者明後兩天急著走,就更證明他心虛,到時候我可以直接請示局長,先把他扣下協助調查。”
“你在找人盯著他嗎?”許天有些懷疑,連胡東他都不敢用,還能找誰。
“嗯,放心吧,有可靠的人盯著呢。咱們隊裡的人我不是不敢用,主要怕再虛驚一場。”
許天笑著問:“虛驚一場的話,會有損你的威信?”
寧越皺眉:“小許,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許天忙道:“也沒有,剛才跟小姚聊了幾句,我發現田元凱很會哄人,我想不管他人怎麼樣,人緣應該還不錯。他都離隊了,你們還能把他那裡當據點,甚至還曾經在那裡討論案情,胡隊他們應該對他都很信任吧。”
“是啊,不隻老胡,我以前也很信任他,信任不會瞬間崩塌,但我也不能對這些可疑之處都視而不見啊。”
許天以前也很信任寧越,但他這兩天的操作讓她多少有些不悅,對信任這話題並不想深談。
“寧隊,我覺得魚餌不夠,隻傳出我們查舊案還不行,如果他發現咱們已經查出眉目,才會著急啊,要不要再放點料?”
寧越馬上來了興趣:“比如呢?”
許天指指桌上排列整齊的檔案袋,“比如我們在現場照片裡發現了線索,這個線索還不能說得太清楚。”
兩人把照片翻了一遍,不確定要用哪宗案件的照片來做這個局,如果用太假的證
據,魚不會上鉤,反而會在水底下沉得更穩。
最終寧越隻說查到了線索,第二天就把吳斌和小謝也一起調了過來查舊案。
其他人跟田元凱太熟,要讓這兩個人加入,就不能在法醫處,這邊地方太小。
寧越找了間空閒的辦公室,剛要布置下去,胡東急匆匆趕過來,“寧隊,怎麼回事?我聽說要查舊案?怎麼不喊我?”
“咱們手頭的案子還沒收尾,再說萬一有突發案件,你們這些主力得隨時待命,舊案讓他們這些新人練練手吧。”
“啊?老於還是新人?開什麼玩笑呢?”胡東一臉不解,他看了眼桌上的檔案,突然想到什麼,“你是要查那宗搶劫案?那更不該讓我回避啊。”
許天正想幫寧越解圍,小廖跑進來,“寧隊,總算找到你了,局長喊您去開會,好像說大練兵要提前了。”
許天跟寧越都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滿眼憂慮。
每年九月份都有大練兵,除了部分警種需要考試答題,大部分都是要參加比武的,有體能槍械和團隊合作,還有各警種專業的考試,前幾名有時候還會跟臨市比賽。
這才八月初,為什麼要提前一個月舉行?
其他人隻是有些驚訝,許天跟寧越卻擔心這是為了不讓他們查舊案才提前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後邊的人能量也太大,動作也太快了,就他們幾個真未必能對付。
刑警的工作壓力大,練兵就跟學校的運動會一樣,算是個能鬆懈一下的機會,一說提前練兵,胡東都興奮起來,暫時忘了查舊案的事。
寧越給許天使個眼色,先去開會了。
許天知道寧越是說彆急,她就算急也沒辦法,再說她覺得應該不至於為了這事,把每年固定的項目給提前了。
胡東興奮完了,也疑惑道:“難道今年是想考察一下大家耐暑熱的能力?”
豫北市九月份天就涼了,適合開運動會,八月初正是伏天,出門一身汗,根本不適合戶外運動。
沒想到還真讓胡東說著了,寧越去開會時,上邊說的就是耐熱訓練也是體能的一環,以前總是九月,以後每年都該有些變化。
今年選三伏天,明年可以選冬天。
寧越坐在下邊皺眉,聽起來還真有道理,也許是他跟許天想多了,這不過是局裡的正常安排。
等許天在辦公室接到通知,看到上邊的理由,也是這麼想的,練兵本來就是考察,像運動會但並不是運動會,換季節考察很合理。
而且就像會上說的,一直固定時間,沒有考察意義,就得提前兩三天通知,甚至下次可以直接開考。
許天覺得大概是虛驚一場吧,要真是上邊有人參與,光她跟寧越兩個,還真不夠看。
一說再過兩天要大練兵,各部門都緊張起來,該訓練的訓練,該補課的補課。
寧越想查的舊案也擱置了。
許天雖然被寧越調過去做跟隊法醫,但她關係還在法醫處這邊,法醫
處成立時間不長,以前隸屬技術中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分出來後也隻三個人。
她做為法醫處的新人,肯定不能掉鏈子,法醫考試有文考還有武考,武考相對輕鬆,隻是基礎體能。
劉姐雖然不是專業的,但她基本不參與偵查工作,一直在看書,文考不太擔心,隻擔心武考的體能三項跑不下來。
“真想改改年齡,四十五歲以上就不用考了,我這才三十九!”
小李體能不錯,他隻擔心文考,這是他第一次練兵,而他根本不是法醫專業,卻要考本專業的知識,自然慌了。
“我的天哪,我這濫竽充數的要被發現了?可也不是我非要來法醫處的啊,非把我分到這兒來!居然還要考試?”
他都快急死了,許天之前送他的書,他一直沒認真看,這時臨陣抱起佛腳,吃飯都抱著書看。
許天專業知識紮實,不忙的時候天天早上跑步,她是文考武考都不擔心,見大家都忙著,就隨便拿了個文件夾去找寧越,“寧隊,就這麼算了?”
寧越關上門,歎息一聲:“老田的店已經關門了,據說要盤出去。他約我們今晚過去聚餐,說是過兩天就去深圳。”
“這次比武提前,到底跟這事有沒有關係?太巧了吧!再說也不能因為比武就耽誤查案啊?”
“手頭的案子當然不能耽誤,查舊案要等一等,這是賀局明確跟我說的。”
許天皺眉:“等什麼?等著田元凱跑了?賀局……”
她欲言又止。
寧越知道她要問什麼,“賀局絕對不會有問題。”
“那為什麼非要強調舊案不許查,我們要是不耽誤練兵又不耽誤查案呢?”
寧越無奈道:“因為他知道我沒有證據,隻是在虛張聲勢,在做局試探。”
“那是誰提議大練兵提前的?”
“周一例會,領導班子一起商議的。我倒是真想問問是誰第一個提議,但賀局說去年就有人提過,很多年富力強的同誌會提前一個月訓練,到時候拿個好名次,有麵子還有獎金。改時間也算是突擊考察了。”
許天歎口氣:“那咱們就看著田元凱跑去深圳嗎?”
寧越也不甘心,“晚上我去他那兒喝酒,看情況再說吧。”
許天其實挺想去的,可她跟田元凱真不熟。
下班後,她見小李還在捧著書本背誦專業知識,也沒回宿舍,又把之前的案子資料都看了一遍,書讀百遍其意自現,這些照片上的人看上百遍,要是能開口說話就好了。
之前她隻關注這兩個案子的嫌疑人和受害者,還有田元凱的傷,這次她又把那些嫖|客的資料一一細看一遍,試圖找到些蛛絲馬跡。
每份檔案都是第一頁個人情況,下邊是罪行記錄和犯人簽名,再下邊是筆錄和簽名。
許天之前看時,筆錄都是一目十行,這次她一頁頁翻著,試圖在腦海中想象出這些嫖|客做筆錄時的表情和心理變化。
翻到第五個時,她皺眉細看著,這人有前科,是個老嫖|客,被問話時也油嘴滑舌的。
當時許天一眼掃過去,就知道這是個什麼人,又因為首頁標記了慣犯,她沒細看。
可這次她細細看了一遍,發現他還提到了另一個女人,他說孫春苗沒有短頭發的漂亮,他隻是湊合一下,沒想到還被孫春苗給舉報了。
警方問這短頭發的叫什麼,是不是跟孫春苗一起賣|淫。
他卻含糊起來:“人家都不說真名,我去過的地方不少,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起的。”
不是一起的,直接說就行了,這樣含糊,絕對有問題。
把筆錄詳細看了幾遍後,許天覺得她得去找找這個老嫖|客。!,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