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自己遇到事情,從不喜歡反反複複,來回糾結,現在看寧越這溫吞樣子,確實挺來氣。
“你說本來想請胡隊吃飯,為什麼又不請了?難道連你自己的副隊都不信任?”
“那倒沒有,我隻是試探了一下,他對老田十分信任,而且並不想查舊案,老胡這人有的時候嘴沒把門的,愛胡咧咧,之前你也不是沒見過,謹慎起見我還是先不跟他說了。”
“那你跟領導打過招呼了嗎?”
寧越點頭,“放心,已經報備過了,這種傳言肯定要查個一清二楚,是謠言的話必須消除,不是謠言,那得找到證據啊!”
許天這才把她出門時碰到田元凱的事說了,“他拎著三五分麵,說是給彆人送的!他的麵館離得確實不遠,可他說中午正是客人多的時候,他放下彆的客人,關了店,來給咱們局裡送這麼幾袋麵?能掙幾個錢?就算他是老刑警,可已經離職了,也沒必要這樣吧。”
寧越歎口氣:“這也是我懷疑他的理由之一,以前我是覺得他放不下隊裡,跟我們哥幾個關係也不錯,現在想想確實太殷勤了。”
許天放下筷子,“所以現在就是釣魚嗎?等著看他會怎麼做?”
“嗯!有其他人在查已經完結的案子,你這邊按部就班整理就好,放心,在局裡不會有危險,最多一周就有結果,這一周裡如果你有事記得提前跟我說,我找人陪你去辦。”
許天早把未婚夫的事忘在腦後了,除了工作,還能有什麼事辦,又有理由不回家了。
“好吧,可我總覺得這樣釣魚太浪費時間了。”
寧越笑起來:“你是不是特彆想大張旗鼓把老田請到審訊室裡好好審一審?”
許天確實有這種打算,可她沒有這個權力,隻得無奈道:“都說他是老刑警了,如果這兩個案子真有他的事,當時瞞得天衣無縫,現在也不可能露出馬腳,問是問不出來的!好吧,看來隻有請君入甕了。”
兩人隻吃飯不喝酒,半小時也就差不多了,寧越再次向許天道歉:“小許,這事你心裡可千萬彆有芥蒂,我確實不該瞞著你,更不該把你置於險地。可能是這些天咱們經曆的這些案子,讓我總覺得你比胡東更靠譜,我心裡一急,就做了這種欠考慮的決定。”
許天見他足夠坦誠,乾脆直率道:“寧隊,我就是覺得你有些婆婆媽媽,辦事不夠乾淨利索,又想查案,又怕擔責任。”
寧越苦笑:“接受批評,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還真不是怕擔責任。我跟老田不隻是同甘共苦過的同事,更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你可能沒辦法理解我的糾結。”
“明白了!那但願隻是虛驚一場,老田隻是老田,沒什麼齷齪事藏著。”許天道。
寧越送她下樓,一個跟他長得有七分像的女人笑著走上來,看見許天,她眼一亮:“這麼快就要走呀,我已經囑咐大廚多做幾道拿手菜了。”
寧越皺眉:“姐,你不說你在忙嗎?怎麼過來了?”
“聽說你這裡有貴客,我這不是趕緊過來認識一下嗎。”
許天看她長得很美,語氣溫柔,又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寧越姐夫不太可能出軌吧,大概是有彆的事。
“寧姐,您就是這裡的老板嗎,菜都很好吃,多謝款待,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天道過謝趕緊就往外走,這位大姐的眼神太過熱情,她有些吃不消。
寧越姐姐還想追著送她,寧越一把將人拉住,低聲說:“姐,你想多了,我們不是私人關係,這小姑娘是我們隊裡的法醫。”
“法醫怎麼了?跟你一個單位是吧,那更好了呀,近水樓台先得月,你看人家小姑娘長得多好看,又有氣質,看上了就趕緊追。”
“都說你想多了。”
“你說你跟我裝什麼呀?你向來有分寸,要是對人家沒意思,怎麼可能單獨約人家小姑娘出來?”
寧越不耐煩地說:“真不是私人關係,談的也是公事,你可彆亂造謠!”
許天直接回了隊裡,她用辦公室的電話給家屬院那邊打過去,讓門衛大爺跟家裡說一聲,她這一周都要加班回不去。
整個下午風平浪靜,沒人來法醫處打聽,許天和小李配合著把兩邊的檔案整理了一遍。
快下班時,有人過來敲門,“小許,聽說你搬到宿舍了,有什麼缺的東西嗎?該領的就去我們後勤,房子漏風漏雨的也可以找我們。”
許天抬眼一看,來找她的就是田元凱的前女友,後勤的小姚。
看來寧越的辦法很有效,其實寧越是覺得田元凱可能會利用小姚,比如借過來找她的機會溜進法醫處,哪想到小姚居然自己跑來了。
許天心裡微歎,難不成這姑娘被情所困?太喜歡田元凱了,才會這樣幫他?
“謝謝小姚姐,都已經安置好了,房子很好,也沒什麼缺的,等有需要了肯定還要麻煩你們。”
“這就是我們的工作,有什麼好麻煩的,有事儘管說話。”
小姚紮著馬尾,齊劉海,身上穿著一身夏常服,眼神看著很活潑,她走進來,看著許天的便裝羨慕地說:“你不錯啊,聽說一來就成了刑偵隊的跟隊法醫,不用天天穿常服了。”
許天笑道:“跟隊法醫有什麼好的,整天忙得腳不沾地我倒是很羨慕你們,可以天天穿常服,穿常服多威風呀!我當警察就是想穿製服。”
小姚閒聊幾句,突然問:“對了,聽說你們在查舊案?”
許天心裡更是詫異,這也太直接了,不過檔案室送檔案過來,肯定瞞不了人,彆人打聽兩句也正常。
“是啊,現在手頭沒案子,要把這幾年積攢下的都查一遍。”
小姚歎口氣:“中午的時候,老田過來送飯,我還跟他聊過兩句,他對之前的案子一直耿耿於懷,總說把人放跑了,對不起那些被搶的群眾,可他都那樣了。”
許天更沒想到小姚會直接提到田元凱,她努力讓自己表情不要露出破綻,正要問呢。
小姚還以為她不知道這事,忙解釋:“就是以前的田副隊長啊,你來得晚,沒見過。他因公受傷,走路十分不方便,就在咱們外邊開了個小飯館,累不說也掙不到多少錢,今兒我聽說他想去南邊闖闖!唉,他也怪可惜的,都已經當上副隊長了,前途一片大好,就被這案子給毀了。”
小李把案子都看了一遍,這時說:“我知道,歹徒棄車跑了,可這也不能怪他呀,對方有槍,還是威力大的霰|彈槍。他能保住命就不錯了,乾嗎非要辭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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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我覺得可惜。”小姚跟小李聊起來,又問這案子還有沒有重查的可能性。
小李哪能知道,含糊道:“現在就是整理一下檔案吧,該查的能查的肯定要查下去。不過當時這案子不是發了很多協查通報嗎?可能田隊長畫的肖像不太像,一直沒找到人,唉,難辦啊。”
許天看小姚的樣子,好像真的隻是一邊可惜一邊八卦,就問她:“田老板什麼時候決定要去南邊的?具體要做什麼買賣?”
“誰知道呢,前些天見麵他還說店裡要請個打雜的,現在舍得在外邊吃飯的人多了,他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結果今天過來送飯,就說要去南邊了。”
許天又問她,“他是不是聽說要查舊案了,觸景生情,想起了之前的事?”
“我確實跟他說這事兒了,還跟他說,沒準這次能找到那個劫匪,可他早就心灰意冷!說是一早就想去南邊,隻是舍不得……舍不得咱們局的這些人。”
許天見她說這話時臉微微泛紅,就知道田老板大概說的是舍不得她,看來這姑娘倒是個長情的,雖然分手了,還被田老板左右情緒。
隻是不知道這田老板對她又是個什麼意思,如果分手了,乾嗎總要來找人家,還說這麼曖昧的話?
她試探道:“小姚姐,看來你很關心田老板呀,你過來是不是想替他打聽打聽,我們會不會查這件案子?”
小姚羞澀道:“他這人對誰都不錯,以前在隊裡時很關照我。那次搶劫案一直是他的心病,我確實是想幫他問問。你們要怎麼查?”
許天笑道:“這我也不清楚,我們隻是先幫著整理一下卷宗,接下來要怎麼查,得看刑偵隊那邊怎麼說了。田老板以前就是刑偵隊的,他跟寧隊他們都是熟人吧。這案子又跟他有關,直接過去問問清楚不就行了?”
小姚歎氣:“唉,不是都跟你說了嘛,他已經心灰意冷,要去南邊!”
小李一直在旁邊聽著,這時馬上道:“哦,我明白了,小姚姐,你是想留住田老板對吧!”
“沒有沒有,你可彆瞎說。”小姚慌忙擺手,“人家想走想留跟我都沒有關係,我就是要下班了,突然想起這事,上來問問。沒準人家老田想著去南邊當大老板呢,哪兒用得著我操心呀。走吧,都下班兒了,陳年舊案應該不需要加班吧。”
許天收拾好東西,跟她一塊往樓下走,見小李沒跟著,她就低聲道:“小姚姐,我中午見田老板過來送飯,他拎的飯裡有你
的一份吧。我看他雖然腿有點瘸,但特彆有氣場,看著就是個場麵人,你喜歡他也正常。”
小姚耳朵都紅了,拍拍她的手,“小許,你彆瞎說了,我倆確實談過,不過早分了,而且是他主動要跟我分手的。”
“啊,這樣啊,那分都分了,你怎麼還對他這麼關心?我聽說後勤有兩位大姐熱衷於做媒,她們也沒給你尋摸個合適的對象嗎!”
許天最煩有人給她說媒,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她今天這麼說是因為她發現小姚好像有些單純,不像是田老板派來打聽消息的,就想拉她一把,免得她越陷越深。
小姚卻歎息一聲:“哪那麼容易啊,你還沒談過吧,有些人不是想忘就能忘的,你不懂。”
許天更無語了,都已經分手了,還一直聯係,怎麼可能忘得了呢?分手就該分得徹徹底底,乾嗎還要藕斷絲連。
她還想說什麼,小姚卻朝她擺手,“我今天沒騎車,溜達著回去,就不等你了。”
許天也沒打算跟她一塊走,等送走小姚,法醫處已經沒人了,她給寧越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寧越很快過來。
“寧隊,小姚說田老板要去南邊開發區做生意。還說他早有這個念頭,我覺得他是聽到小姚說咱們要查舊案,才想去南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