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沉骨2(2 / 2)

可殯儀館和公安局屬於合作單位,彆說禮金了,收費都是按年算,現在遇上這種特殊屍體,抱怨也正常。

他也隻能道聲辛苦,幫著收拾。

胡東怕叫他抬屍體,轉身叮囑起釣魚的那位大哥。

倒是許天幫著他們把屍體放進大號裹屍袋裡,拉鏈一拉上,大家都暫時鬆了口氣。

那小夥子見許天不怕死人,也不怕臟臭,對他們殯儀館的人態度也挺好,不由心生好感。

“您是?”

胡東這時湊過來誇道:“這位是我們局裡新來的法醫,聽說是高材生,還是法醫專業的。”

聽見高材生三個字,連那個沒好氣的中年人都多看了許天兩眼。

許天忙道:“大家叫我小許吧,以後咱們免不了打交道,還請多多關照。”

小夥子笑得見牙不見眼:“我叫周州,叫我小周就行,那是老李,我們都叫他李哥。”

老李過來打聲招呼,跟許天說:“許法醫,你放心吧,等回去我們先把人放太平櫃裡,看你們什麼時候有空再過來。”

太平櫃就是殯儀館的冰櫃,好像叫太平間太平櫃就能太平一樣。

許天忙說,“不用,我馬上過去解剖,你們直接推進解剖室就好。”

老李詫異地上下打量著她,這小丫頭年紀輕輕的,可真不一般啊。

“大晚上的解剖這種屍體?不怕瘮得慌?”

許天一笑:“有什麼好怕的,當法醫的都是唯物主義。”

寧越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讓她加這個班,哪想到她居然自己提出來了,他不由心裡一樂。

“說得好,沒什麼好怕的,再說有我跟胡東陪著你呢。”

胡東撇撇嘴,小聲抱怨著:“老大,我剛談的女朋友,電影票都買好了。”

寧越倒也沒那麼不近人情,“那你就去吧,我回頭再叫個人。”

“那倒不用,不過先說好啊,等這案子完了,我之前攢的假期可半天都不能少。”

殯儀車開走了,胡東還在跟寧越討價還價。

寧越尷尬地看看許天,狠狠瞪了自己的副手一眼,“能不能有點出息。”

許天跟他們打過招呼,騎著自行車去殯儀館,路上還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準備給家裡打個電話。

她家在棉紡廠職工大院,靠近大門口,打門房的電話,門衛大叔喊一聲就能聽見。

許天以前可沒這種隨時跟家裡彙報的習慣,可穿來這裡攤上個愛操心的媽,非說她長得漂亮,晚上不能一個人走夜路,但凡晚回家,馬上刨根問底。

她拗不過,隻能順著這位便宜老媽。

電話剛接通,一輛摩托停在路邊,胡東長腿一撇,從後座上下來,朝這邊跑過來,顯然是要給他女朋友打電話。

職工大院頭一排,靠牆的水龍頭邊,何桂花剛把菜洗好,就聽見隔壁吳嬸子的大嗓門,“桂花啊,你家天天打電話說去殯儀館加班,要晚點回來,讓你彆著急。”

吳嬸子在食堂工作,白胖白胖的,穿著一身碎花的汗衫短褲,一臉八卦地湊到水龍頭旁,自認為小聲地說:“你家天天不是醫生嗎?這怎麼大晚上的去殯儀館加班啊?”

何桂花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天天,叫她晚回來一定打個電話,誰讓她說什麼殯儀館了!

她端起菜盆,假裝不經意地說:“啥殯儀館啊,吳嬸子,你怕是聽錯了吧。”

“我怎麼可能聽錯,老孟頭蹲坑去了,電話我接的。我一聽這大姑娘晚上不回家,不得幫你問問清楚啊,怕不是談戀愛了吧。結果你家天天可有派頭呢,理都不理我,隻說是加班就要掛電話,還是旁邊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要去殯儀館,不是談戀愛。”

吳嬸子是真好奇死了,“她到底大晚上去殯儀館乾什麼呀?說不是談戀愛,怎麼還有個男人在旁邊?我說桂花,天天不會出什麼事吧。”

何桂花知道瞞不住了,正色道:“我家天天分到公安局了,能出什麼事?什麼男不男人,肯定是同事,公安局裡男同事肯定多啊。嬸子,您快彆在這兒瞎咧咧了,知道的說你熱心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監視公安同誌呢。”

“啊?我可沒監視她。不對啊,天天不是醫生嗎?咋分到公安上了?”

吳嬸子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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