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沉骨7(1 / 2)

一具巨人觀的屍體,兩具殘骨,算得上大案子,寧越他們忙了一天也沒個頭緒,隻找到個做賊心虛的,可卻沒有物證人證,對方也跟個牛皮糖一樣,膩膩歪歪的,他是真有點焦頭爛額了。

聽見有新發現,寧越立馬精神起來,“小許人呢?讓她先去我辦公室,我馬上到。”

他想借機擺脫嫌疑人家屬,可沒等他往外走,胡大姐已經認出了胡東。

這位大姐健步如飛,衝出去拍著胡東的肩膀:“哎喲,大兄弟,可算找見你了,我早就聽你媽說你在公安局上班呢。”

她這一嗓子把胡東嚇得一哆嗦,他實在記不起有這麼個親戚,要是在街上碰到,肯定要好好回憶回憶,這種場合,就算記得也不能認啊。

這大姐一看就不是個講理的人,胡東隻能裝傻。

可人家特彆有耐心,“你不記得了,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我跟你爸老家是一個村的,算是你遠房表姑,東東,你表姑夫的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寧越見許天就在門外,忙招呼她上樓,順便給了胡東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示意他想辦法把這位大姐安撫好送走。

許天聽說這位就是嫌疑人家屬,馬上看了眼她的手,指甲留得很短,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縫裡還泛著黑,指甲表麵不算光滑,但沒有塗抹指甲油的痕跡。

顯然抓傷張猛的應該不是她。

寧越留意到許天打量胡大姐,上樓時低聲跟她解釋著:“這是張猛妻子,騙過門衛跑進來鬨事,張猛被我們發現時異常心虛,答非所問,一開始明確承認過看見過死者,之後又否認,說不一定是他。怎麼說呢,不管這人是不是凶手,他心裡一定有鬼。”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請許天先進去,又問:“檢測怎麼樣?能在他的傷口裡找到痕跡嗎?”

許天把檢驗報告遞給他:“我把提取出的皮屑和死者做了比對,這傷應該不是死者造成的……”

寧越突然想起什麼,“小許,我怎麼記得咱們局裡做不了DNA檢測啊,得送去省城吧,而且也沒這麼快,最快也得五天時間,你這麼快就檢驗出來了?”

許天笑笑:“您說得對,因為時間短,儀器粗糙,檢驗結果不夠精準,但在這案子上夠用了,因為傷口裡留下的皮屑是女性皮膚組織,死者是男性。”

寧越驚訝道:“哦,這樣啊,就一塊皮屑,都能檢測出是男是女?”

“皮屑是人體表層新陳代謝時,脫落下來的角質層細胞,當然能檢測出來。對了,我還在他傷口裡發現了紅色指甲油的殘留,再加上女性的皮膚組織,他的傷大概率是女性造成的。”

寧越發現許天很少說太肯定的話,按照她的檢測結果,應該說百分之百是女性啊。

“大概率?為什麼這麼說?女性皮膚組織加指甲油,這肯定是女性啊。”

許天把檢驗報告遞過去:“我師父說過,隻說結果,其他事留給你們判斷。雖然在他傷口裡發現了女性皮膚組織,但他的傷已經兩天了,也許是他這兩天跟其他人親密接觸過,至於指甲油,沒人規定隻有女性可以塗指甲油啊。”

寧越被她逗樂,“女同誌我都沒見誰抹過那玩意,男同誌怎麼可能抽風把指甲染成紅的?”

許天嘴角抽了抽,八十年代的人還是單純啊,以後多了去了,不過現在社會氛圍還很保守,她在單位和家裡大院,確實沒見誰化過妝。

寧越看著檢驗報告,想起張猛那些狡辯的話,不由眉頭緊皺,“難不成這家夥沒撒謊?”

許天手指做了個翻頁的手勢:“寧隊,你往後看,通過傷口的痕跡鑒定,我畫了示意圖,想還原一下張猛被抓現場,兩人最有可能的姿勢是張猛從後麵抱住抓傷他的人,對方想擺脫他,用右手抓了他的左手腕。”

寧越忙翻到後麵看,那頁上還附著用拍立得拍出來的傷口照片,圖畫得簡單卻清楚明了,他忙用左右手試了試,傷的位置確實符合。

他又往後翻,還有一頁是張猛胸部照片,下邊寫著‘輕微皮下出血,疑似外力擊打。’

“我還檢查了張猛的上半身,打鬥中雙臂和肩胛骨容易受傷,他的這兩個位置沒問題,但右胸有瘀青,我推斷應該是對方掙紮時造成的,總之張猛沒說實話,就算是女人抓傷的,也絕對不是他所說的誤會。”

寧越靠在桌上,打量著許天,驚訝極了:“小許啊,你這效率也太高了吧,心也細,我都沒想到檢查一下他全身。”

以前有高科技輔助,許天還能更快,現在都是手寫,麻煩得很。

寧越是真覺得撿到寶了,重複著:“太快了,太快了。”

許天見他語氣飄忽,若有所思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出報告的速度太快,導致他以為自己在敷衍。

於是她上前一步,解釋道:“現在我手頭隻這一件案子,自然快啊。這樣吧,寧隊,咱們做個還原,你從後邊假裝摟住我,試圖控製我。我下意識的動作肯定是抓你的手,肘擊你的胸,這都不需要學習防身術,當身體健康的人被人從後邊抱住,驚慌失措下都會這樣掙紮。”

許天說著一轉身背對寧越站到他身前,她的發絲飄過,寧越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像是香皂又像是花香。他腦子突然就轉不動了,機械的根據許天的指揮假裝匪徒要摟她的腰。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