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讚道:“小許,你已經很不錯了,問出來不少東西,範廠長兩口子去世,如果他們兄弟兩個不開口,這些陳年往事我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對了,你剛才不是說要幫他檢查一下身體嗎?”
可範小康很抗拒脫衣服,硬來的話怕刺激到他,許天乾脆打電話讓小李把那個玩偶送過來。
玩偶小熊是給低齡兒童玩的,做得可愛又有些憨傻,現在外邊沾了血跡和汙漬,哪怕裝在證物袋裡,看著還是有些恐怖。
許天跟小李給這隻小熊多套了幾個證物袋,才拿進去。
她哄騙孩子一樣說:“小康,你的小熊生出來了,不過剛出生的孩子身上有血,得好好洗個澡才行,你要不要一起洗?”
範小康怔怔看著小熊,似乎在辨認是不是自己的,他伸手想拿,又猛地縮回手,“不是這樣的,生出來是能動的,能哭的,以後就能聽我說話,也能跟我說話了。”
胡東夾著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柔和起來:“這是剛生出來,還沒醒呢。你不知道吧,剛出生的嬰兒都得在屁股上打幾巴掌才會動啊。”
範小康居然真就被這種話哄住,乖乖脫衣服,要跟小熊一起洗澡。
玩偶是證物,自然不能洗,不過也到不了那一步,隻是哄著範小康把衣服脫了,檢查身上傷痕。
這衣服一脫,許天倒抽一口涼氣,“沒有新傷,但這舊傷五花八門啊。”
她指著範小康的左胳膊,“兩處刀傷。”
又指指他的左胸口,“一處燙傷,麵積還不小。”
胳膊腿上,胸口,背部,大腿內側,甚至臀部都是傷。根本不需要許天一一指出來,肉眼可辨認的就已經讓人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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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天拿本子記錄著,寧越在一邊拍照。
胡東忍不住罵出來:“媽的,這不會是範大州一個人乾的吧?範廠長兩口子有沒有份?他家領養個傻子,就是為了有個出氣筒,發泄對象嗎?”
許天不悅地看他一眼,示意他彆在範小康麵前說傻子二字,不過範小康並不在乎,他雖然傻,但還是有些羞恥心的,見三個人圍著他轉,他緊張地想捂胸,又想捂臀,兩隻手都忙不過來了。
“這裡是用什麼弄傷的?”
許天指著範小康大腿上兩個小坑一樣的燙傷疤痕問。
“我自己拿火鉗子弄的,火鉗子燒熱了!”
“這裡呢?”
“想用小刀畫一隻老鼠頭,我自己畫的。”
範小康雖然人傻,但記憶力不錯,除了背上的兩處,其他傷他都清楚記得是怎麼弄傷的,但他堅持說身上所有傷都是他自己弄的。
許天氣笑了,“你自己用刀往自己背上劃拉?”
寧越歎口氣:“範大州的訓練成果確實不錯,估計範廠長兩口子功勞也不小。”
範小康身上的傷痕大大小小有四十多處,寧越把照片放到範大州麵前,範大州居然也說這些傷都是範小康自己弄的。
“他就是個傻子,不知道把手伸進火盆裡會燙傷,不知道拿刀砍自己會流血,我爸媽為了他,可沒少操心。我也是,總得看著他,這些傷怎麼可能是我打的?我心疼還來不及呢。”
他一口咬定沒虐待過範小康,“他經常惹禍,那大箱子是他的寶貝也是他自己說的,裡邊的東西也隻跟他自己有關係。”
胡東皺眉,“你真覺得都推到範小康頭上,你就能脫罪?”
範大州冷冷道:“反正我沒殺人,沒乾壞事。”
寧越看著他如毒蛇一樣冰冷的眼神,知道他很難對付,看來得想個辦法,讓範小康對範大州失去畏懼和信任。
範小康肯開口案子會好查得多,剛才許天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現在的範小康一提到案子的事,就緊張地要窒息,根本審不下去。
天快黑了,寧越派出去的偵查員陸續有消息傳回來。
他正準備開個碰頭會,劉姐跑來找許天,“小許,你媽打電話到辦公室,問你什麼時候下班,讓你抽空回去一趟。”
許天本打算跟著寧越他們一起加班加點找到真相,但聽說何桂花打電話到辦公室,還是有些不放心。
老媽雖然不喜歡她當法醫,但從來不會乾擾她的工作,她離家前也說過有案子要加班,這才晚上七點,現在打電話過來,估計是真有事。
她剛要跟寧越請假,寧越已經擺手道:“快去吧!現在三名嫌疑人都在押中,不急在一晚上,再說目前也沒什麼需要檢驗的
,你們法醫處不用跟著熬。”
劉姐高高興興下班了,小李還想著在刑偵隊湊熱鬨,畢竟他一開始就想留在這裡,總覺得當法醫不如當警察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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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天趕緊騎上自行車回家,她擔心是鄭小冬他們幾個,上門找麻煩。
上次在路上鄭小冬就說過,這事沒完。
許天本來打算想辦法處理好這事,可這兩天一直忙案子,還沒顧上。
等她趕到家,看見門口那輛摩托車,不由皺眉,是孟浩來了?
還沒等她把車子放好,何桂花笑盈盈地把孟浩送出來,“天天馬上回來了,你要不再等等。”
“不用了阿姨,改天再來看您。”孟浩彬彬有禮,進退有度,很招長輩喜歡。
他轉頭見許天回來了,嘴角的笑意馬上蔓延到眼梢,“天天,剛回來啊?最近很忙吧?
許天見他看見自己了,歎口氣迎過去,“知道我忙,你怎麼又來了?”
何桂花皺眉:“天天,怎麼說話呢。”
孟浩忙道:“沒事,阿姨,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說什麼嘛。”
大概一家人這三個字取悅了何佳花,她這才換上笑臉,“天天,把小浩送出去,好好說話,人家小浩也是關心你。”
許天沒跟她犟嘴,跟著孟浩往外走,“不是說好了,咱們一起應付家人嗎?不用走動這麼勤。”
“有人送我爸幾條魚,我爸讓我給你家送兩條,你說我能不來嗎?天天,以前也沒見你這麼煩我啊。”
聽孟浩的語氣似乎有些受傷,許天隻好道:“好吧,是我誤會了,以為你沒事瞎跑。我不是針對你,主要我在忙案子啊,你一來,我媽居然打電話去我單位讓我趕緊回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孟浩皺起眉頭,“是綠營公園的案子?天天,你一個女孩子,不用太逞強。你這屬於技術警,沒必要跟著他們加班熬夜,現場都要少去,你們那兒沒男法醫嗎?”
上次許天對他印象還不錯,這次徹底打消了湊合的念頭,這婚肯定是要退的。
她沒心思辯駁,隻道:“小浩哥,替我跟你爸媽問好,等孟伯伯工作穩定後,你一定要馬上通知我,咱們商量一下怎麼退婚,才能讓雙方家長反應沒那麼大。”
孟浩察覺到許天的不悅,多少有些詫異,沒想到她事業心還挺強。
他剛要描補描補,院門口有個大媽小跑著過來。
這大媽看見許天就像看見親人一樣:“天天啊,你下班了?哎喲,看見你我就有了主心骨,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孟浩有些詫異,救命恩人?天天不是法醫嗎?
吳嬸子沒多大事,處理完就先跟她老伴回來了,此時她一把抱住許天胳膊,抱怨起來:“天天,你說那兄弟兩個怎麼那麼壞呢?我平常對他們多好啊,我這心裡可老委屈了。”
她老伴歎氣:“大州那孩子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自打收養了小康,當了哥哥,才算穩重起來。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許天好奇問他:“範大州小時候都乾過什麼?”
“我記得他差點把老古家的貓吊死,被老古打了一頓,他居然要放火,那時候他爸還不是廠長呢,老古訛了他家一百塊錢,這事才算完。”
許天一怔,虐貓?放火?這可是連環殺手兒時標配,就差尿床了。
小時候就如此惡劣,收養個傻弟弟就改好了?怕是把虐貓改成了虐弟弟。
許天想到範小康身上的各種傷,還有那個轉運符,突然有個念頭。
她跟好奇聽著的孟浩說,“小浩哥,我就不送你了,剛想起點事,還得回局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