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東一想也是:“對啊,既然買了燒鵝,總不能連骨頭都一起吃了吧,難道兩人半夜還把廚房收拾乾淨,把垃圾扔了?”
寧越一邊在案情板上畫時間線,一邊說:“方小玉說本來想要淩晨兩點回家,結果一覺睡到五點,真是因為酒精的緣故?還是說酒菜有問題?”
胡東摸著下巴:“如果是酒菜有問題,一切都說得通了,老楊把她迷暈,等她睡了,再收拾乾淨,死無對證。”
小謝說:“可方小玉支走兒媳婦,拋下孫子過來給他慶祝生日,他根本用不著給她下迷藥啊?”
許天道:“他是為了做壞事不被方小玉發現吧,崔東鳳屋裡的血肯定是老楊的,老楊打算把婆婆方小玉弄暈
,強|奸兒媳婦崔東鳳,結果被崔東鳳揮刀傷了小弟弟,不過血跡隻有那一處噴濺,沒有滴滴答答往外走,應該是及時用衣物裹住了。然後老楊跟崔東鳳一起失蹤,他們到底去哪兒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去收拾,天一亮就去省城做DNA檢測,隻要證實這攤血是老楊的,我的推斷就八九不離十。”
寧越也覺得許天的推斷很合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該去附近醫院的急診科查一下,看看昨天晚上有沒有送來下|體受傷的病人。??[”
幾人正要分頭行動,審訊室裡的方小玉又喊叫起來,非要見孫子。
可小寶早就去了招待所,玩了半天浴室的花灑,被女警哄著洗澡,手裡捏著小鴨子在打瞌睡呢。
許天下樓時還能聽到方小玉的哭聲:“真奇怪,她到底愛不愛小寶呢?幸虧這孩子沒出事,要是在她昏睡時,小寶出了事,不得後悔一輩子嗎?”
寧越苦笑:“大孫子嘛,肯定愛啊,不過她更愛她自己而已。”
胡東道:“小許,我倒覺得你剛才已經說出了真相,她就是怕兒子回來她沒法交代。”
許天深表讚同,這個方小玉真沒法說。
還有些複雜的指紋腳印需要小李慢慢區分鑒彆,所以這次去省城出差的隻有許天一個,不過一個人速度更快,輕車熟路。
等拿到檢驗結果,許天笑了,那攤血果真是老楊的。她還是先給隊裡打電話彙報,再坐車返回。
電話是小廖接的,案子還是沒什麼進展,這種住滿了的樓房,又是三樓,樓梯和外邊的腳印根本沒有參考價值,又沒在外邊發現血跡,誰也不知道崔東鳳跟老楊跑去哪兒了,更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且整個市的醫院都查過了,也沒找到下|體受傷的男性病人。
等許天回到局裡才知道,也不算全無進展,鐘主任被抓了。
寧越派人去查鄭小冬,才發現她住的房子是分給五保戶的,本來是福利房,被鐘主任不知怎麼操作登記在了鄭小冬名下。
許天皺眉:“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他還給周州找了工作,甚至連方小玉都把他當後台,這鐘主任到底是誰的親戚?”
小廖笑道:“這就是最搞笑的,誰的親戚也不是,目前看來,他很可能跟鄭小冬有不正當關係,然後被她要挾了。我們走訪了一圈,鄭小冬同事跟親戚朋友都知道她有後台,她總把鐘主任抬出來嚇唬人,還叫他鐘叔。”
許天想到寧越當時也跟她說鄭小冬有後台,不由樂了,“咱們寧隊不是也被唬住了嗎?”
“寧隊也是好意啊,怕你再去惹她。”
許天發現寧越在刑偵隊還挺有威信,她嗯了一聲,換了話題:“我猜這個鐘主任恐怕也不知道鄭小冬在哪兒吧。”
這時寧越拿著文件夾上樓,“他當然不知道,不過查到了也不能不管。”
胡東卻麵色凝重,好像很擔心寧越:“頭兒,我都跟你說了,這事不歸咱們管,插手就惹一身腥,萬一再……唉!”
許天自然聽明白了,刑偵隊乾不了紀檢委的活兒,這是打人家臉呢。可就像寧越說的,不能不管啊。
“翻出蟑螂了難道還掖回去嗎?這有什麼啊,咱們寧隊是立了大功。”
胡東皺眉,這小許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他剛要說什麼,卻聽許天又道:“不過這功咱們自己知道就行了,對外還是得低調。這是大案啊,我敢肯定鄭小冬肯定牽扯其中。了解她身邊的人也很重要,寧隊,恐怕你得找彆的單位一起協查了。”
寧隊看看許天又看看胡東,輕笑起來:“你們不用擔心我,真沒多大事,接著查吧,各派出所已經出動,重點排查容易拋屍,或是窩藏的地方,這四個人總不可能一起從豫北市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