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其實覺得寧越這事乾得漂亮,不隻是因為這些分房安排工作的違規操作,更是因為鐘主任跟鄭小冬的關係。
其實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鄭小冬跟失蹤案有關,成年人失蹤很少當天立案,就是因為有各種原因,可能私奔了,或者想自己出去散散心。
再說鄭小冬家裡人都不急,還說她出門有辦法,朋友多,覺得她隻是跟男朋友出去玩了。
但許天就是覺得鄭小冬跟這事脫不了關係,可她隻知道鄭小冬膽子大,沒下限,其他具體情況並不清楚。現在找不到人,有鐘主任在,也能通過他側麵了解一下鄭小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寧越也有些急,既然那攤血跡已經確認是老楊的,那肯定是出事了,於是馬上展開搜查。
這邊他又跟方小玉說了許天的推斷,還請許天來詳細科普,許天拿著模型和檢測報告一一展示給方小玉。
方小玉文化程度不高,但許天拿的東西太直白了,她翻個白眼,顯些暈過去。
“你說什麼?小崔屋裡的血是老楊的?還是他那個東西上的?”
許天肯定地點頭:“沒錯,那攤血已經確認是老楊的,而且從痕跡和血跡形態分析,最大可能是他小弟弟被砍了,不過很奇怪,床上沒留下血跡,也沒有包裹、擦拭過的痕跡。我看記錄,寧隊長讓你查看小崔屋裡有沒有少東西,你說沒有,能不能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少了衣服被褥?”
方小玉臉色灰白,“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其實不怎麼進小崔屋裡,她這人愛乾淨,你們也看到了,她愛打扮,每季都得買衣服,有個什麼時興的東西,她都能知道,第一個跑去買回來。他們剛結婚那會兒,我說過她,可人家自己也領工資,買就買吧。你說說我怎麼會知道她有多少衣服被褥?”
她一想到老楊可能等她半夜睡了,就去她家欺負她兒媳婦,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聲音顫抖,眼睛裡帶著一股子狠意:“警察同誌,我是真不知道老楊有這心思,彆說他那玩意受了傷,就是被砍下來,都是活該!就可憐了我家小崔啊,她沒事吧,她是不是砍傷了人,給嚇跑了?你們能不能去她娘家看看,她是不是躲回娘家去了?”
寧越道:“她娘家就在本市,我們自然已經去過了,她沒回去過,也沒聯係過娘家人。方小玉,你確定你不知道老楊的心思?”
方小玉看著他犀利的眼神,不由心虛起來。
許天把她的文件和道具都收起來,無奈歎息一聲:“可惜啊,小崔雖然性子急,嘴也不好,但人本質應該還不錯,不然她不會因為我幾句話就改變了態度。你說她好好在家裡,居然差點被人強|奸,現在還生死未卜,也真是可憐。方阿姨啊,這事你責任最大,真不知道你兒子回來,會怎麼看你。”
方小玉臉色更難看了,顯然她一直擔心的不是崔東鳳的安危,而是該怎麼給她兒子交代。
寧越順著許天的話說:“方阿姨,你兒子應該快到了,要是他知道你現在還
瞞東瞞西,不肯說實話,他會怎麼想?事兒已經出了,無可挽回,你現在全力配合我們找到你兒媳婦,還能將功補過。”
許天在旁邊敲邊鼓:“失蹤的時間越長,安全找回來的幾率越小,方阿姨,你哪怕不擔心你兒媳婦,為了你兒子,也該好好配合寧隊長。”
“我怎麼不擔心她?我是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啊,我發現他們不在的時候真得慌了。”
方小玉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大概兒子馬上要回來的焦慮壓過了羞恥感,她哭著道:“其實……其實我跟老楊好了有一段時間了,以前都是他過來找我,他一個單身漢,屋裡臟亂,我也懶得過去幫他收拾,所以他總是半夜過來。”
寧越眉頭緊皺沒說什麼。
許天卻沒忍住,驚訝道:“小寶不是跟你睡嗎?你居然讓老楊到你房間?”
“小寶晚上睡得死,老楊就把他抱到客廳沙發上。”
許天更無語了,這方小玉為了個男人,寶貝孫子都能這麼對待,崔東鳳也是心太大了,這麼長時間居然什麼都沒發現嗎?
寧越追問道:“之後呢?是發生了什麼?你們才開始到老楊家約會?”
“今年入了夏,小崔不愛關門了,說兩邊開著門窗涼快,結果我看見老楊要走的時候,跑去小崔房門口從簾子縫隙裡探頭往裡看,我當時就火了,可又不敢叫嚷。”
寧越也忍不住了,“他有前科,現在你又發現他偷窺你兒媳婦,為什麼不斷絕關係?”
方小玉哭道:“我也想啊,可老楊嘴甜,我們兩家又門對門地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他說他沒偷看,還跟我解釋他是聽見小崔屋裡有動靜,怕她醒過來,這才過去看看,我當時打了他兩下,發泄過了也沒多想,就信了他的話。可我也不敢再往家招惹他,我還讓他保證再也彆進我家,他就回去收拾東西,還問我這東西怎麼放,那東西怎麼洗,說要收拾出個家來娶我,我……我就又心軟了!”
她崩潰大哭:“我哪想到他還是賊心不死啊!這可怎麼辦?小崔是不是畏罪潛逃了?她是不是失手把老楊給殺了?完了,我不會把我兒子的家毀了吧!”
方小玉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也晚了,她兒子從外地趕回來,她都不肯見,不知道該怎麼跟兒子說這事。
大家都在忙,紀檢委的人也來了,要跟寧越聯合審訊鐘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