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要排隊?”付子莘還是問了一句。
“保和堂每月都會舉行一診,一文錢看診,這些都是排隊的。”
“我也可以看一文錢的診,前麵也沒幾個人了。”付子莘說道,一兩問診銀子和一文問診銀子,她肯定選便宜的,又不是什麼大病。
“保和堂坐堂的大夫雖然有五六個,但你是我家先生的病人,其他人不會給你看病的。”童子有些急。
他家先生姓祁,以前在太醫院任職。
退休之後,本是遊山玩水,卻被保和堂的東家三顧茅廬請了出來坐診。
祁太醫的條件是不能宣揚他的身份,加上剛來東安府,以致於看診時都無人問津。
初次到縣級以上的保和堂問診,掌櫃會讓病人自己挑選大夫。
六個大夫的簡介,就貼在藥堂正中間。
擅長什麼,問診年限多少,診銀收費多少,都一清二楚。
每位大夫的問診銀子,兩錢至一兩不等。
而一旦選中大夫,今後問診一般都由這位大夫負責。
一般情況下,不會發生病人更換大夫的情況。對大夫而言,這是聲譽的損壞。
付子莘還在猶豫,藥童卻急得抓耳撓腮。
“姑姑。”付平悅抬頭望著付子莘。
付子莘看了看付平悅,吸了一口氣,“走吧。”
他們跟著藥童到了問診室,藥童站在最裡麵的診室門前,指了指,示意付子莘進去。
診室門前掛著木牌,上麵寫著“祁恩傑”,是大夫的名字。
診室不小,裡麵放了長條桌案,還有好幾張椅子。
上次見過的老先生坐在椅子上,他後麵站著指導藥童撿藥的老師傅。
老先生讓他們坐下,對付子莘說:“把手伸過來。”
“我?不不不,是給這幾個孩子把把脈。”能省一兩銀子就省一兩。
老人點點頭,“不妨事,我先給你把把脈,看看情況如何,不收你問診銀子。”
藥童在門外一聽,這怎麼行,好不容易來了個病人,自家先生還不收費。
付子莘將手放到脈枕上,祁郎中閉著眼,細細摸脈。
藥童在診室門口晃來晃去,想要衝進診室,卻被祁郎中後麵站著的老師傅一眼瞪瀉了氣。
祁郎中把完脈,“不錯,氣色較之前大有好轉,最好還是再吃一個療程鞏固下。”
付子莘有些尷尬地笑笑,買回去的藥扔在茅草屋角落,被雨水淋濕,她可是一包也沒吃的。
要說氣色好的功勞,無非是鍛煉和飲食。
付子莘每天一套太極拳,加上最近吃得比之前好很多,身體狀況改善是必然的。
她想說我就不用開藥了吧,但看到老先生已經把藥方寫好,隻好把嘴邊的話收回去。
“阿悅,過來讓老先生把脈。”付子莘將平喜接過來,一隻胳膊攬著一個小子。
“這孩子體寒,體內濕氣有點重,吃點藥,還是要飲**細些才行。”祁郎中說道。
接著又給兩個小兒把脈開了藥,確實是受涼感冒了。
抓好藥結賬,本次看病一共花了二兩一錢銀。
又要抱小孩,又要拎東西,實在不大方便。
因此付子莘又花十文錢買了一個小背簍,請店家幫忙將藥包和包袱放進背簍裡。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我們趕緊去買藥罐,希望能趕在下雨之前回去。”付子莘對付平悅說道。
可惜天不遂人願,付子莘挑好藥罐付錢時,豆大的雨點開始嘩啦啦地下。
“這秋雨說下就下,今年雨水格外多。”店主人趕緊將擺在店鋪門口的東西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