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抱著長劍,聳了聳肩:“奴才又沒彆的地方去,就算放假,也是在院子裡呆著舞劍。主子,你前天新婚,沒舞劍,昨天要進宮,也沒舞斂……今天起得那麼晚,是不是該舞一下了?”
意思是,他想比劃一下,主子可否賞臉?
心情不好的李文崇:“……”
這家夥,怎麼儘挑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下手?
“舞不舞?”
“……舞。”
……
李文崇隨青竹到了練武場。
因為中毒,李文崇打小身體不好,明光帝怕他半路夭折,所以在給他建王府的時候,特地建了一個大大的練武場。
李文崇武術不如青竹,但舞起來也像那麼回事,一主一仆,喂了不少招。
準確說,是青竹喂李文崇招術。
青竹練的是殺人的武術,又是大明王朝少有的練武奇才,武功自然不可能太弱。李文崇能夠和他對招那麼久,完全是他讓的。
李文崇也知道,隻是他現在心裡有事,悶得慌,也沒管,拿著長劍就不斷長向青竹,就像真要把青竹給劈死似的。
青竹默默應對,表示:看來主子這回是氣慘了,瞧瞧,都把我當成沙包了!
還好我武功高主子很多,這要換一個武功差一點的,或者跟主子差不多的,怕不是要被主子給逼死。
半柱香過去,李文崇累得氣喘噓噓。
青竹招手,從丫鬟手中接過打濕的帕子,讓李文崇擦臉、擦手。
李文崇沉默地擦好,把帕子遞給了旁邊的另一個丫鬟。
他招了一下手,除了他二人,練武場瞬間就空了。
“是容格找你來的吧?”
“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主子。”青竹說道,“主子,不是奴才說,這個容格太廢了,你早就該換了。還是你身邊的大太監呢,結果你有一點點事,他都處理不好,到處求人,把你的臉都丟光了。”
李文崇失笑:“容格來的第一天你就看不慣,想不到幾年過去了,你還是看不慣。他要是真的一點可取處都沒有,也不會落下臉,跑去找你這個死對頭了。”
手底下的人互相看不慣,李文崇哪裡不知道?
隻不過他們再互相看不慣,頂多在他麵前說說對方的壞話,還真沒做過什麼越過他底線的事情,李文崇也就裝著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青竹撇了撇嘴:“他也就這點本事。”
“有這點本事也行,總比有的人心眼多,不管自己行不行都強撐,膽子肥的背著主子什麼也敢乾強。至少,容格的忠心沒有一點問題。”李文崇不缺能乾的屬下,缺的是忠心之人。
但凡忠心的,他都會多寬容一些。
主仆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氣氛越來越融洽,李文崇也越來越放鬆。
甚至到了後麵,他歎了一口氣:“王妃知道了。”
青竹問號臉。
“天命絕。”
青竹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主子不是說,要瞞王妃一輩子嗎?你怎麼突然跟王妃坦白了?難道是主子坦白了以後,王妃很生氣?那王妃氣量也太小了,你都跟她坦白了,她還有什麼好生氣的?再說了,她不是老擔心你納側妃嗎,有了這事,你以後肯定不會納了啊……”
巴拉巴拉了大堆,都是站在李文崇這邊說話。
李文崇輕輕搖了搖頭:“我要是主動坦白的還好,說不定情況就沒有那麼糟糕了。她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又中毒了……”
涉及私密之事,李文崇說的時候還有些小彆扭,但他現在滿腹心事,正是需要傾聽對象的時候。
一旦開了這個口,就發現沒有那麼難了。
“她以為是我對她下的毒,質問我。我沒有辦法,隻能坦白了天命絕的事情。”
“她知道了我娶她的原因,覺得我不顧她死活,太自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