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泡在香噴噴的浴桶中,洗的白白嫩嫩,這才換上便服,坐在廊下曬太陽,這手成這樣,也不能練大字,亦或者是刺繡。
隻能乾坐著發呆,聽一旁的香墨給她讀話本聽。
“話說有一個商人,他的妻子剛剛懷孕他就出門經商去,這一去呀,就是十來年,他的兒子已經長大了,還不曾見過他。等他回家,突然進入妻子的室內,兒子就大聲喊叫:‘有陌生大胡子到娘親房裡了!’他母親有些好笑,‘我兒不要吵,那是你的親爹。’”
逗得眾人哈哈大笑,顧夏也有些忍不住笑了,柔聲道:“十來年不曾見過親爹,也是個可憐得,幸而又能見著,可見其幸運。”
“人世間的事,有時候真的難以計較得失。”
想到這裡,顧夏有些意興闌珊,擺擺手讓眾人離得遠些,眼中就顯出迷茫脆弱來,康熙步步緊逼,他是個極有個人魅力的人,她也怕自己守不住陣地,最後落得個傷心傷情的地步。
她跟前夫剛成婚的時候,隻要她說一個餓字,不管多晚多遠,都開車去給她買想吃的飯菜。當時眾人都說,她嫁對人了。
她也這麼覺得,談戀愛的五年期間,她沒有做過一頓飯,沒有洗過一次衣服,隻要她伸手,都被對方攔下。他把她寵的像個孩子,這才毫無顧慮的走進婚姻殿堂。
誰知道世事無常,最後落得這樣下場。
那麼後宮美人三千,素有‘千古一帝’名號的康熙,真的能做的比前夫還好嗎?她一絲一毫都不敢想。
剛剛有了縫隙的心,就這樣緊緊的合上。
人若有鐵石心腸,那必是百折不摧的。
顧夏勾唇笑了笑,進內室對著西洋鏡,細細的描畫精致的眉眼,走腎不走心,全靠這一張臉皮子。
深宮寂寥,這才多久的功夫,她已經明白香頌所說,這無儘的黑夜,該多麼難熬,這麼想來,應當在合適的時候承寵,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也算是給景仁宮添一點歡樂。
隻這時候還不成,原主的大姨媽還不穩定,年歲也小,生孩子這事,尚有些力不從心,而她也不確定,能不能將康熙的寵愛固定到她方便生孩子為止,還是一有寵就盤算著懷孕才成,免得對方嘗個鮮對她沒興趣,再想要孩子就艱難了。
而且……
她的胸好痛,一碰就痛,這還怎麼愉快的玩耍?最起碼也要等這個時期過了才成。
說來也奇怪,這已經是顫巍巍的水蜜桃了,怎麼還在發育?簡直不科學至極。
“稟嬪主子,董庶妃來訪。”香頌在晶簾外躬身福禮,輕聲稟報。
“前殿候著。”剛好落下最後一筆,顧夏淡淡的回。
她跟董庶妃交情平平,平日裡隻在請安的時候能見上一見,董氏性子和緩,又懂得自保,向來低調。
剛走過二門,董氏就笑吟吟的衝她行禮,話也說的漂亮,哄得她也跟著露出笑:“瞧這小嘴甜的,怕不是飲過瓊漿玉露。”
“嬪主子慣會說笑,嬪妾嘴笨,隻會說些心裡話,您彆見笑才是。”董氏笑的溫柔,瓷白的臉龐,眉眼彎彎。
這後宮鮮有黑裡俏,隻有很白的,一般白的,有些白的,和一點白的,而董氏就屬於很白那一類,不同於她白中帶粉的玉白,是那種泛著冷光的瓷白。
顧夏執起她的手,牽著進了花廳,分彆落座之後,又吩咐香頌上茶上點心,務必使賓客感受到她滿腔的熱情。
董氏羞澀的勾唇,顧夏就想,她是不是也要說自己早有仰慕之心,可惜一直不得閒,所以才沒有來拜訪?
果然,就見她淡淡啟唇:“嬪主子這般熱情,倒叫嬪妾心生慚愧,早早就聽得您人才貴重,隻嬪妾膽小,一直不敢接觸,今日鼓足勇氣,沒想到您這般和善,日後必常來叨擾才是。”
顧夏似笑非笑,半晌才緩緩道:“美人總是有特權的,你儘管來,必掃榻相迎。”還不是她以前不得寵,康熙見了她跟沒當見似的,她們這些庶妃,自然也就瞧不見她。
不過侍膳幾次,後宮便遞起帖子來,這景仁宮也沒那麼荒無人煙。
作者有話要說: 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