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每次聽到的都是肯定回答,心裡欣慰之餘,更加沒底了,當初她懷孕初始被關緊閉,鈕妃姐姐說的可也是無事,結果等她出去,看著她心疼的都要哭了。
回眸見香襦跟曹嬤嬤說了什麼,她神色凝重,顯然事情不小。
見顧夏望過來,曹嬤嬤便輕聲開口:“太皇太後慈愛,想著萬歲爺子嗣單薄,特意賞下來一個宮人伺候……”
這伺候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顧夏擰了擰眉尖,輕聲問:“哪裡來的?”
從繡房裡頭挑的,那宮女長的很美,說起來跟熙嬪也很有緣分,都是年幼時跟豆芽菜一樣,長大了便好看起來,瞧著也是絕美之姿。
“具體是哪一位,並沒有消息透出來。”曹嬤嬤也跟著蹙眉,現在主子有孕,不能侍寢,那麼未來的半年將充滿了變數。
就拿前朝來說,在孝獻皇後出位之前,佟妃何嘗不是萬千寵愛於一身,再往前一點,楊貴妃得寵之前的梅妃,又何嘗不是被帝王捧在心尖尖上。
顧夏可有可無的點頭,這後宮來來回回的都是女人。沒了這個也有旁人,康熙忍不住便忍,忍不住誰也拿他沒法子。
“佟佳氏馬上就要進宮了,也不知是個什麼章程?”顧夏暗暗思索,最起碼也是個貴妃,方才配得上她皇帝表妹的身份。
若不是她年紀小,這後位是誰也說不準了。
不過人家往後還是有個後位的,她這個曆史連名號都沒有的人,為什麼又要瞎操心。
“給本宮讀西遊記。”顧夏想了想,突然有些想念前世永遠播不完的西遊記。
她穿越的時候,要出一個大鬨西遊還是大鬨天宮的動畫片來著?
顧夏有些記不得了,她對這些動畫一向不感興趣。
香蒲捧著書,海寧給她捶著腿,小日子也算美滋滋的。
“再拿點開心果來,嘴巴裡沒東西,總是有些寂寞的。”
顧夏摸了摸自己乾澀的唇瓣,突然又起了彆的興。
“拿材料來,我們製胭脂如何?”調幾樣新色,拿出去風靡宮廷。
前世的時候,她護膚品都可以不擦,但口紅統共有上百隻,每天不重樣都儘夠了。
什麼楓葉紅西柚色斬男色傾慕色南瓜色吃土色……每個新出的,她都有。
想想剛入的口紅還未拆封,她心裡就有一絲絲疼痛,還打算出月的時候塗呢,以後再無機會。
香蒲出去轉了一圈,空手回來了,為難道:“這是乾清宮呢……”
她們要的這些,一概沒有。
顧夏囧了囧,有些無語,頗為敗興的揮了揮手:“那便算了。”
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做什麼都不方便,她想著,還是儘早搬出去為好。
“拿紙筆來,我給鈕妃姐姐寫封信。”顧夏轉瞬想起這個來,興致勃勃的開始了。
先是洋洋灑灑的說自己整日做些什麼,又點明她想她了,等出去以後,便還要時時尋她去玩。
承乾宮。
鈕妃接到信,還未打開,唇邊便溢出一絲輕笑,愛惜的撫摸著信封,上麵的清香也變得沁人心脾起來。
打開花箋,細細的讀上四五回,心滿意足的將信紙收起來,想到太皇太後的說辭,鈕妃的心裡又苦澀起來。
唇角溢出一絲血跡,被她滿不在乎的擦掉。
左右她這樣的人,定是活不長的,多一天少一天的又有什麼分彆。
帕子被她隨手扔到炭盆裡,執起筆,在花箋上寫到:我很好,每日吃穿用度都很合心,身體也好上許多,等你生完孩子,我們抱著他們,相約一道賞春景。
杏花吹滿頭,定不如你回眸一笑來的風流有姿……
鈕妃想著,便忍不住笑起來,細心的將信封封好,讓人帶進乾清宮去。
望著外頭枇杷樹上凋零的葉子,鈕妃艱難的起身,坐在廊下的躺椅上,靜靜的發著呆。
碧璽看了心疼,強忍著眼淚露出笑意柔聲道:“娘娘,內務府新進上許多綢緞,您瞧瞧可有合意的?”
鈕妃搖了搖頭,正想揮手讓拿下去,想著給熙嬪做套衣裳,又招了招手,柔聲道:“拿過來。”
碧璽轉過身,自打太皇太後給娘娘扣上屎盆子,她眼見的就不好了,像是一朵還未盛開的花,轉瞬又枯萎下來。
太皇太後自個兒就飽受名聲之苦,為什麼不肯憐惜彆人一回。
都說她當初下嫁攝政王,是心甘情願的,並不是表露出來那樣的苦惱。
名聲啊,碧璽還是忍不住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抽紅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