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康熙並不是她唯一的選擇,將身心都寄托在旁人身上,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風。
不過那小宮女可真嬌俏可愛,又有心機的厲害,想到她身周那些桂花,這場景……一個人可鋪不起來,難道又是包衣想推出來的?
撓了撓頭,顧夏不再多想,機繼續處理著手中繁瑣的宮務,事情多的緊,康熙還不許她分給彆人減負,說是會挑起人心中對權利的**。
得寸進尺的道理她懂,可真的好累,不免想起姐姐來,她那時候病重,還事事處理的妥帖,可見天生就有這根筋的。
“貴主子,李庶妃來訪。”
顧夏點了點頭,輕聲道:“請她進來。”
李庶妃是撫西額附李永芳的孫女,算是後宮中,除了佟氏、小赫舍裡氏之外,母家地位最高的嬪妃了。
她倒是記著自己漢人的身份,一直都是安然無爭的,低調的緊。
見了她,顧夏客氣的點頭,見她神色淡然平靜,神態端莊的行禮,不由得輕輕一笑。
“怎麼不早些來,這會子多熱?”
親熱的命人給她搬繡凳,顧夏輕聲問著。
雖然快中秋了,倒仍是燥熱的緊。一到快晌午的時候,太陽就火辣辣的,曬得人皮疼。
李庶妃抿了一口茶水,輕聲回:“嬪妾心中猶豫,這才來晚了。”
顧夏感興趣的探身看向她,這是要講故事了?
果然,李庶妃似是有些緊張,又抿了一口茶,這才輕聲道:“嬪妾……”想要說些什麼,又看了看周圍的奴才,這才為難的看向主座上的顧夏。
秒懂的她,揮了揮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這才柔聲道:“說,什麼事。”
李庶妃的聲音如同涓涓細雨,好聽極了,隻說出來的話,讓人震驚。
“昨兒嬪妾在禦花園玩耍,追著一隻蹁躚的蝶跑了半晌,沒注意,到了假山群中,實在有些累,便靠著歇息一會兒。”
“誰知道聽到了不得的事。”
顧夏皺了皺眉,那等是非之地,李庶妃又巴巴的過來告密,想必不是小事。
李庶妃見上頭的熙貴妃真的聽進去,這才又緩緩說道:“說是準備使點手段讓太子見喜,嫁禍到您身上來。”
顧夏不明所以:“見喜?”
重複一遍以後,自己便明白了,原主腦海深處,也有見喜這個詞的,那就不得不說一個人人談之色變的東西——天花。
若得了以後,僥幸度過便是大吉,可一不小心,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這東西它傳染,還真是膽大包天了。
“可知是何人所為?”
顧夏強忍著怒氣,冷靜自持的問道。
李庶妃搖頭:“這就是嬪妾猶豫的原因了,就聽個聲,沒見著人,說出來跟誣陷似的,也有些盼人不好,所以耽擱到這時候。”
顧夏點了點,和顏悅色的安撫她:“你是宮裡的老人了,本宮相信你不會妄言,這個恩情本宮記下了。”
李庶妃忙道不敢,這就要告辭離去。
看著她婀娜的背影離去,顧夏眼中的怒色不見,變得深沉起來。
這事兒原本跟她沒有乾係,她掌管著後宮,皇太子養在乾清宮,想要誣陷她,談何容易。
再一個,她跟前最得力的人,都是康熙送來的,用這些人謀害皇太子?她們敢說,康熙也不敢認。
可李庶妃跟她一說,這事兒便跟她扯上了關係。就憑幾句話,和兩個認不出來的人,她能如何?
皇太子又不是她能染指的,甚至屬於碰都不能碰的禁區。
看似和善一心向她的李庶妃,心裡在琢磨著什麼?就算她覺得棘手,卻也沒什麼麻煩。
無端的,顧夏心中浮出四個字——調虎離山。
如果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這上頭,那麼對自己宮裡難免忽視,被人鑽空子的話,那可真是防不勝防。
她這裡可有兩個孩子呢,多少人恨得牙根疼,緊緊的盯著。
不過這隻是她的猜測,有些做不得準,小心提防著便罷。
正要去尋康熙,就聽二門來報,說是納蘭侍衛來訪。
顧夏:?
小細腰來乾嘛?
“宣進來。”
對著鏡子照了照儀容,覺得沒有什麼瑕疵以後,顧夏便款款向外頭走去,在廊下立定,等著納蘭侍衛來。
總不能是康熙覺得她深宮寂寞,特意送來給她解悶?
想想還挺帶感的,就是做夢的痕跡太重,顧夏也就隨意想著,覺得太流氓,趕緊收回如同野馬一般狂奔的思緒。
款步而行的納蘭容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後背一涼。
作者有話要說:抽紅包~
康熙:送給你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