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往小籠包的地方望了一眼,不過轉瞬功夫,桌上又多了一籠小籠包。
康熙:……
總有一種想把海寧轟走的感覺,這種弟弟他不想要。
突然間見這些平民飲食,顧夏有些收不住手,一路走一路吃,一下子就走到了街尾,她也混了個肚圓。
再轉過去之後就是銀樓居多。
顧夏每家店都進去看了,等走過這條街的時候,一輛馬車裝滿了她的戰利品,緩緩的回宮去了。
所有的街道都走馬觀花的逛了一遍,顧夏還玩了一把英雄救美。
主乾道總是有很多小分支,她的視力好,看到一道小分支的中後部,有幾個人圍著一個小姑娘,瞧著挺可疑的。
那姑娘臉上驚恐的神色,離得老遠都能看到。
顧夏衝康熙使了個眼色,放輕腳步進了小分支。
小道狹窄,僅僅夠兩個成年人並肩而行,她約摸著連獨輪車都進不來。
還未走近,就能聽到那姑娘微弱的哭聲。
幾個紈絝看到她的時候,還非常興奮的哈哈大笑,指著她簡直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顧夏冷漠臉。
其中一個撩了撩自己的辮子,嬉笑道:“想跟著軍爺直說啊,爺這就帶你走。”
“這樣嬌嫩的小娘們,大家一起享用才對,你帶走?”
顧夏無語的看著他們幾個窩裡反,衝那小姑娘使了個眼色,讓她快些走。
小姑娘也是個講義氣的,顫顫巍巍的立在她後頭,手裡舉著一根在地上撿的小樹枝,抖啊抖快抖成帕金森也不肯走。
顧夏頓時笑了,衝後頭抬了抬手,海寧就將紅纓槍遞到她手裡,
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抽。
幾個紈絝躺在地上,神情愣怔的望著她,有些不明白這發展走向,是怎麼到這一步的。
顧夏哼了一聲,強忍住打爆他們蛋蛋的**,畢竟對方雖然口花花,但是她也看的很清楚,幾個人隻是圍著,沒有一個碰著這姑娘。
“來人啊,送他們回家。”
這才是懲罰,來自上位者的死亡凝視,想必這幾個人的父母,知道該怎麼教導孩子了。
這對於顧夏隻是個小插曲,可康熙和海寧都有些不愉快,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毫無用武之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姑娘叫小芳,平凡的名字,命運卻捉弄她,前些日子父親母親前後腳沒了,家裡就隻有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一個。
前後受的覬覦不少,本來有一些小混混,但是這幾個紈絝愛來調戲她以後,反而少了那些來自底層的騷擾。
顧夏一聽就心疼上了,這姑娘瞧著也不過十五,年歲還小著呢,就要麵臨這樣的情況。
小芳淡淡一笑,一點都不怵:“他們也不敢怎麼著,畢竟我家裡是旗人,說起來明年春天我還得參加選秀呢,活到那時候肯定是可以的。”
說著轉身看向顧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半晌呐呐道:“如果公子不嫌棄,小芳願在選秀過後隨侍左右,端茶倒水洗衣疊被,便是小芳的榮幸了。”
顧夏摸了摸臉頰,深刻的覺著這位小芳同誌的眼神有些不大好,為著少女一片心意著想,她笑道:“唔,可公子好南風,內人怕是不許……”
說著示意小芳看向海寧、康熙,兩人麵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海寧聽到的,是她要搶自己的飯碗。
康熙到底經得多些,聽出來她是要自薦枕席,哪裡能高興的起來。
小芳聽到公子好南風,便認真的打量著公子身邊的三個男人,頓時有些失落。
海寧相貌精致,縱然眉宇間有些陰鬱,可那斜飛的眼尾掃過來,如同誘蝶的火,更引得人泥足深陷。
而康熙是皇帝,久居高位帶給他無與倫比的氣勢,不過淡淡的掃視,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就讓人想跪下臣服。
剩下那個約莫是管家,腰身微躬,可仔細瞧來,放到人群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小芳一時有些啞然,在顧夏要離去的時候,毅然跪在地上請求:“求公子恩典……”
她的心思有些歪,顧夏也就沒了拯救的意思,對方紅唇微豐,眉眼精致清澈,可心機著實不小。
這個時代女人能走的路太過狹窄,自薦枕席固然是其中的捷徑,她卻不喜歡這樣的人,不由得有些遺憾。
見幾位貴人已經要上馬車了,小芳奪路而出,跪在地上哀哀而求:“望公子明白,小芳曆事頗多,心機深重,隻公子高風亮節,令小芳佩服不已。”
顧夏看著她晶亮的眼眸,停下了腳步,小芳頓時心生希望,像是下了什麼決定般,她神色凝重的解下腰間荷包,雙手奉上。
“此乃父母喪命之機,他們都以為我不懂,不識字,也就沒有防範……”
薄薄的紙片似乎有千金重,引得她落下淚來。
顧夏歎息一聲:“你節哀。”
小芳抹了一把淚,望著手中繚亂的字體,將死之際潦草寫下的,上頭還有血跡。
她看著就想哭,卻還是笑道:“我自知護不住它,公子人品貴重,民女信服,特獻良方,願公子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抽紅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