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美貌,全宮上下,無一能及皇後。
可這個宮女格外與眾不同些,竟能和皇後娘娘一較上下。
娘娘氣質清朗,麵容精致。
宮女媚意橫生,如同山寺而出的狐妖,又嬌又軟。
香襦心裡很戒備,這麼美,還能混進乾清宮來,著實厲害。
雖然說娘娘不介意,可誰也不敢將這樣的美人杵到她跟前,做奴才的,敢這麼做,實打實的跟娘娘過意不去。
那宮女聽到她的問話,不疾不徐的行禮:“回姑姑的話,奴才真珠,奉蘇麻喇姑之命,來給萬歲爺送些東西。”
直到這時,香襦才看到她手中提著漆盒。
大紅的漆盒,雪白的柔荑。
香襦笑了笑,柔聲道:“我帶你去尋梁總管。”
真珠咬了咬唇,含笑搖頭:“怎敢勞煩姑姑,奴才走一趟便是了。”
她越是推辭,香襦越是不可能放她走。
仗著自己身份特殊,轉身就喚一個小太監:“去把你們魏哥哥請來去。”
魏珠是梁九功的大徒弟,也是能直接麵聖的,她又不是娘娘,沒辦法大剌剌的去請梁總管,折中請了魏珠,也是一樣的。
小太監先是甜甜的喊了姑姑,這才一溜煙的離去了。
真珠見已經這樣了,反而不急了,立在原地,和香襦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沒一會兒功夫,魏珠就出現在視線的儘頭,香襦笑吟吟的跟他打了招呼,將真珠的來意說了,這才扭身走了。
魏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打小在乾清宮和景仁宮之間跑腿,娘娘一向待他不薄,他都記在心裡呢。
說句實話,要不是娘娘喜歡他,梁爺爺能直接讓他做大徒弟?
似笑非笑的看向真珠,魏珠想到她跟自己重名就覺得不得勁,但她是太皇太後的人,他也不能怎麼著。
隻要完成香襦交給他的任務就成了。
香襦看著他們兩人離去,也沒心思想自己的未來了,急吼吼的回了後殿,連忙將真珠的事兒,跟娘娘說了。
顧夏聽她一連好幾個很好看,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她跟您比也不差什麼了。
好笑的搖搖頭,點了點香襦的額頭,笑道:“行了,一個美人兒你就急吼吼的。”
這世界上,永遠都少不了美人的存在。
如果康熙見了真珠那嬌軟美人一眼,立馬移情彆戀,那她這大好年華的,正好抽身啊。
風流書生還在等著她呢,做一回俏狐狸,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胡思亂想了一通,就見康熙從外頭走了進來。
香襦不由得神色大變,以這個時間推算,那萬歲爺豈不是見過那小妖精了。
正這麼想著,就被顧夏推了一把:“行了,上茶,傻孩子。”
這麼一心為她著想,也真是個好孩子。
康熙有些莫名,坐下喝了一口涼茶,這才舒了一口氣,問道:“怎麼了?香襦看見朕,跟見鬼了似得。”
說著眯起雙眸,難道主仆倆背著他,做什麼壞事了?
雖然她在香襦麵前裝的淡然,心中還是有些意難平的。
掐住他腰間的軟肉,恨恨的捏了一圈。
康熙:????
為什麼他會遭到毒打?
“那美人美?是不是如同夏花一般絢爛?”
顧夏覺得自己的手指蠢蠢欲動,又想捏上去了。
康熙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路上那矯揉造作的宮女惹禍,不由得無語道:“朕就遠遠的瞟了一眼,鼻子眼睛都沒看清楚呢,竟然就被你掐了。”
他說的話,顧夏還是信的,見男人委屈的表情有些好玩,起身在他臉上啪嘰親了一口,笑道:“打是親罵是愛,本宮親你愛你至深。”
被順毛捋之後,康熙覺得自己舒爽很多,卻還是板著臉道:“你不能家暴朕。”
他還知道這個了,讓顧夏虎軀一震,連連保證:“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鑒於康熙對真珠的態度,顧夏放心很多,卻還是半真半假的嗔道:“你若是看旁人一眼,我就與你老死不相往來。”
她話一出口,康熙的臉色頓時變了,冷笑道:“說這些來傷朕的心!”
被這麼一吼,顧夏有些懵,她也是有些開玩笑的意思在裡頭,想到她一把年紀了,還得擔心小三小四小五的出現,也不禁悲從中來。
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睜著迷蒙淚眼,張張口想要說話,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隻把頭扭到一邊哭。
康熙:……
惡人先告狀是什麼樣的,就是她這樣的。
明明是她挑起來的,她反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瞧著可憐兮兮的。
讓他一腔怒意,儘數化為歎息。
“好了好了,朕錯了。”
康熙上前去掰她的肩膀,見她哭的鼻頭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跟被人拿走胡蘿卜的小兔子似得,不由得笑了。
顧夏:???
看到本宮哭成狗,就這麼開心的嗎?
康熙看她表情越來越危險,好不容易收住笑,顧夏又‘啵’的一下,吹了一個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