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太凶了,引發這樣令她無法接受的後果。
本來已經收起的笑容,頓時又冒了出來。
“笑笑笑,連你也欺負我。”
顧夏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臉燒的厲害,簡直沒臉見人了。
外頭的門被敲的砰砰響:“嬌嬌,你開門呀。”
“不開不開就不開。”
顧夏任性的吼了一通,為自己的喜怒無常抹了一把汗,她也是個厲害的,直接把門從裡麵栓起,跑到榻上睡覺去了。
可憐巴巴的康熙叫了一會兒門,實在無計可施,隻得往前殿去了。
對於剛剛出現的真珠,心裡起了一絲厭煩,都是她,沒事往乾清宮晃悠什麼,沒得讓朕無處可去。
剛回到前殿,卻見那宮女還守在院子裡,見了他,福身之後,雙手托舉著一個荷包,軟聲道:“給萬歲爺請安,太皇太後命奴才獻上荷包一個。”
康熙目不斜視,正要走,就聽真珠接著說道:“是老祖宗親手製的。”
頓了頓腳,他頭也不回,冷聲道:“梁九功,收起來。”
竟是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給了,真珠頓時有些急。
她現下哄著蘇麻喇姑呢,但是人老了,總是難伺候,她有這個心力,還不如哄著皇上呢。
眼珠子一轉,瞬間計上心來,哎喲一聲,就要往地上倒去。
她的方向看的很準,定然能撲對方一個香風滿懷。
誰知道康熙回眸,冷冷一笑,腳步一挪,往後退了一步,就那麼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噗通倒在地上。
梁九功憋著笑,這些年跟著皇上,真是見多了無數投懷送抱的姿勢。
真珠跌這一下,真是摔的有些痛,一時眼圈紅了,眼淚迷蒙的抬眸。
對方卻早已經大踏步離去,隻有梁九功這個老閹奴笑眯眯的看著她。
真珠強吞下一口氣,這才慢吞吞的起身,一瘸一拐的離去了。
她就不信這世界上有撬不開的牆角,想到父母給她安排的人選,哪裡及得上皇上萬分之一。
不過是個窮酸進士,區區從六品翰林,能不能混出頭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這翰林院的老翰林,可是一打又一打,那樣的人,哪裡值得她下嫁。
她這樣的美人,生來就是要做寵妃的。
魏珠悄聲上前,和梁九功立在一處,悄聲道:“可要將她處置了?”
梁九功回眸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魏珠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垂著眼眸,魏珠往後殿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跟著下去了。
*
顧夏一覺睡醒,天都黑了,想到自己哭成那樣,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伺候的奴才都不在,也就康熙看到了。
他們二人彼此之間看到的糗事多了,也不在乎這一樁兩樁的,可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她連康熙回不回都不問了,直接吩咐人擺膳,還在心裡祈禱,他今兒彆回了。
結果對方真的沒有回。
她又有些盼,天色越來越晚,顧夏本來不困的,可一個人呆著實在無聊,也就洗洗上床睡去了。
許是白日睡多了,晚上怎麼也睡不著。
更加的思念康熙了。
“萬歲爺在做什麼?”
“奴才不知.”
顧夏想了想,直接拿起披風:“走,查崗。”
看看康熙在做什麼。
到前殿一看,梁九功和魏珠都守在外頭呢,顧夏含笑問:“萬歲爺呢?”
誰知道梁九功的臉色立馬有些不大好了。
顧夏臉上的笑,也跟著慢慢消失,看著緊閉的大門,冷笑:“怎麼的?有小美人不成?”
魏珠都快嚇尿了,怎麼這主子現在來了?對上對方冷厲的眼風,很想裝作自己不存在。
在梁九功驚恐的眼神中,顧夏一把推開大門,看向裡間。
一個媚眼如絲的女子跪在地上,昂著白生生的小臉,眼帶濡慕的望著端坐著的康熙。
蘇麻喇姑立在下頭,微微垂著眼,一副眼觀鼻鼻觀心,對外界毫不關心的模樣。
聽到門響,幾人都詫異的望過來。
底下跪著的小美人歪了歪,頭上本就鬆散的金釵頓時叮當落地。
伴隨著這清脆的響聲,顧夏慢悠悠的踏步進來,笑道:“難得來一趟,倒是尋著一個尤物。”
說著上前,用護甲挑起真珠精致的下頜,左右端詳著,從自己發髻上拔掉一根金釵,像是在考慮哪個角度插上去比較好看。
康熙:???
麻鴨藥丸。
真珠有一瞬間的恐懼,總覺得那銳利的金釵頭會戳到她臉上去。
康熙在考慮怎麼挽尊,不知道跟皇後說,跪著的人頭發鬆散,是他踹的,他門是因為蘇麻喇有要事稟報,不知道皇後會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