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哲看到烏棉的一瞬間就長出了口氣,天知道他發現懷裡的貓貓不見的時候,打開燈發現自己床上多了一隻白貓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不說毛色不同,就連長相和眼神都差著很多。
他的棉花糖臉比較圓,神情中帶著小貓一般不諳世事的天真,眼神清澈又溫柔。
而眼前這隻貓神情冰冷,眼神也十分銳利,看上去似乎隨時會撲上來咬他一樣。
謝九哲想讓烏棉過來,結果剛一張嘴就打了個噴嚏,頓時心叫不好——他對貓毛過敏!
於是謝九哲也顧不得去管那隻貓到底從哪兒來的,連忙起身從旁邊的藥箱裡拿出了過敏藥吞了一顆。
而此時烏棉已經對著那隻白貓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白貓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對著謝九哲喵喵喵了幾句。
謝九哲看著白貓冷冷說道:“滾出去。”
這隻白貓能夠繞過昭行園重重安保悄無聲息的進來,說它是普通白貓,謝九哲都不信。
那隻白貓十分人性化地哼了一聲,站起來當著謝九哲的麵變成了白發少年。
還是帶著貓耳貓尾的那種。
白貓揚了揚下巴高傲說道:“人類,告訴我星木的位置,否則我殺了你。”
烏棉直接跳到謝九哲身前伏低身體,好吧,這不是謝九哲帶回來的小妖精,而是上門來找茬的。
謝九哲立刻把烏棉緊緊抱在懷裡說道:“不知道。”
白貓的表情冷淡了下來,那雙妖異的異瞳盯著謝九哲然後緩緩露出尖牙說道:“你不怕死嗎?”
烏棉扒著謝九哲的手臂喵喵喵:你是從哪兒來的?周圍方圓百裡都知道謝九哲是我罩著的,今天我不想動手,趕緊滾蛋!
白貓似乎沒聽到他說什麼一樣,直直盯著謝九哲,謝九哲很坦然:“你殺了我,我也是不知道。”
白貓歪了歪頭,剛剛還表情冰冷的他忽然神色一變,從衣櫃上跳下來輕盈的落在謝九哲的床上。
雖然化成了人形,但他還是用貓那種四爪著地的樣子,趴在床上輕輕搖晃著白色的尾巴:“我記得你們人類都喜歡跟妖交·配,要不然我跟你交·配,你告訴我星木是從哪兒得到的,怎麼樣?”
謝九哲皺了皺眉,眼前這隻貓的態度一會一變,完全讓人摸不清楚頭腦。
烏棉聽了直接炸毛喵喵喵:我的人你也敢動!
白貓輕蔑地看了一眼烏棉:“閉嘴,連人形都化不成的小妖怪也敢在我麵前張牙舞爪?信不信我吃了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烏棉後爪用力直接從謝九哲的懷裡跳出去,一爪子就照著白貓那張臉撓了過去。
白貓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他沒有感受到烏棉身上的妖氣,隻是隱隱感覺到眼前這隻應當也是妖怪。
隻不過在妖的世界,不能化成人形的妖都屬於妖力低下的那一種,所以白貓壓根就沒把烏棉放到心上。
在烏棉跳起來的時候他嘴裡還說了一句:“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大妖的……喵嗷~”
他話都沒說完就被烏棉一爪子拍在了臉上。
那一刻白貓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怎麼可能?
對方怎麼可能那麼快?他甚至沒看清那隻黑貓的動作!
這是實力上的完全碾壓,對方壓根就不是什麼不能化形的小妖!
烏棉那一爪子用了全部力氣,直接把白貓打飛了出去,然後又在白貓砸在地上的時候踩在對方身上,右前爪的指甲正好抵住對方的脖子。
他緩緩低頭,藍色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感情,然後張嘴喵喵喵:就憑你也敢自稱大妖?人形都變不利索的小廢物?
白貓看著他,異瞳之中滿是恐懼,心裡則罵罵咧咧:你好好的大妖非要裝成普通貓欺負小妖怪有意思嗎?
然而這話他萬萬不敢罵出來,隻敢慫慫說道:“我……我……我不敢了喵,大佬彆殺我喵!”
雖然是同族,但是弱肉強食的本質沒有改變,妖類同族殘殺的例子還不少,更不要說他這種上門挑釁的。
烏棉倒也沒打算殺他,他脾氣一向比較溫和,很少會產生極端情緒。
當然最主要的大概就是白貓沒有傷害謝九哲。
不過他也沒有立刻放開白貓,他直接坐在對方身上,爪子依舊抵著對方的脖子喵喵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你的主人是誰?”
星木這個東西現在知道的僅限於修士和學術界,報道都被謝九哲給壓了下去,準備冷處理一下,或者等第一篇論文出來再看情況要不要報道。
妖族那邊應該沒幾個人知道星木的事情,當然星木這東西對於妖族而言根本沒什麼用,它就是一棵平平無奇的植物罷了,所以來找星木的存在的肯定不是這隻白貓自己要的,要麼他是有其他目的,要麼就是他的主人讓他來的。
而烏棉在白貓的身上聞到了不屬於他的味道。
白貓嚇得說話都結巴了:“我……我……我不能說出主人的名字,說了我會死的喵。”
烏棉眯了眯眼睛:“不說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他說著後爪精準地找到了重點部位用力踩了踩說道:“閹了你,怕不怕?”
他本來想威脅白貓殺了他的,但他又怕白貓一個害怕求饒讓謝九哲知道自己威脅對方的內容,萬一謝九哲誤會他喜歡打打殺殺多不好,換一個吧。
然而這個好像比殺了白貓更可怕。
白貓當場就嚇哭了,轉頭淚眼汪汪地看向謝九哲。
以往他擺出這樣的表情主人就會對他寬容一些,在外麵玩耍的時候人類看到他可憐兮兮也會嘴裡咪咪咪的給他一堆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