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跟著“男友”來參加生日宴的女伴及客人,就算池杉再討厭於荔荔,進入宴會廳之後,也不得不先挽著陸峪的胳膊去跟宴會的主人公打了個招呼。
池杉表現的非常得體大方且寬容知禮。
——她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紅裙美人端著一杯紅酒,婀娜多姿地走到小公主打扮的壽星麵前,笑意盈盈:“於小姐,祝你生日快樂,每一天都能像今晚一樣開心漂亮。”
陸峪在旁邊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
於荔荔今天顯然是為了這場生日宴會而精心打扮過的,定製的童話式禮服,裙擺一層又一層,看上去十分華麗,脖子上的藍寶石項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連腳上的鞋子都鑲滿了碎鑽。
估計穿了不止一套房子在身上。
但是這麼隆重的打扮,被對麵的池杉一襯,頓時就顯得人矮膚黃麒麟臂。
還尤其浮誇。
漂亮......漂亮個屁。
至於開心,於荔荔本來是還挺開心的——在池杉出現以前。
當池杉挽著陸峪出現之後,今天晚上這個生日,說不定已經成為了她人生曆史中最黑暗的生日。
她們倆就這樣麵對麵站著,池杉還端著杯酒敬她,眉目璀璨,笑意盈盈,因為高跟鞋的鞋跟夠高,不免帶出幾分居高臨下的氣場。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非常像是皇室女王在慰問表演結束的歌劇演員。
——陸峪腦子裡忽然冒出謝澤西之前在網上學來的一句流行語:
在性感麵前,可愛簡直一文不值。
......
很顯然,於荔荔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一文不值。
她咬牙切齒地跟“情敵”碰了個杯,望著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背部,皮笑肉不笑:“謝謝你的祝福,這條裙子可真好看呢,就適合你這樣的prostituée。”
於荔荔大學是在法國讀的,但她和好多被父母送出去混文憑的富二代一樣,平時基本隻和中國留學生來往,讀了好幾年書了,上課還是像在聽天書,連日常用語都磕磕巴巴搞不太順。
不過好歹也在法語環境裡呆了這麼多年,有些罵人的詞彙,她就記得很牢。
prostituée,,□□,□□。
她覺得這個詞和池杉簡直完美貼合。
池杉就是個不要臉的□□。專門勾引男人的□□。袒胸露背傷風敗俗的賤貨。
於荔荔文化程度一般,罵人也罵的直白,她甚至也不管池杉聽不聽的懂,反正周圍這些叔叔伯伯們聽不懂就行。
本來就是想刺一刺這個妖豔小婊砸的,她能聽明白更好,氣死她。
但對麵的女人眉眼不動,既看不出一絲疑惑,也找不到一點憤怒,反而勾了勾唇,語氣謙虛地恭維道:“哪裡哪裡,要說prostituée,,跟於小姐比起來,我真是自愧不如。於小姐才是天賦異稟獨一份呢,誰也比不上您。”
“你......”
在於荔荔即將失控的前一秒,池杉率先偏過頭。
沒理會她的氣急敗壞,反而挽著陸峪的胳膊,聲音婉轉又嫵媚:“親愛的,我帶你去見見我的爸爸媽媽吧。”
陸峪垂下眼眸。
女生正彎著眉,仰頭看他,眼睛裡波光粼粼的,充滿了愛意。
見他一眨不眨地審視著自己,她轉了一圈眼珠子,極為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嬌嗔道:“哎呀,你不會還在想要送我一車神仙水的事情吧?真是的......唉,算了算了,既然你非要送,我也不舍得辜負你的心意。不過一車也太多了,我用不完呢,你隨便送個一兩箱就好啦親愛的。”
陸峪:.......送你媽。
於荔荔聽見這感人的愛情故事,心底已經長出了一萬棵檸檬樹,嫉妒的要命。
憑什麼呀!
這兩年,她在陸峪身上費了多少心思,為了接近討好他,撒出去多少錢財,加起來都能給自己買八輩子神仙水了,可陸峪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對她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的,連一個眼神也吝嗇給。
結果現在,他居然求著要送池杉一車神仙水?
這對比實在太過於殘忍,殘忍到於荔荔整個表情管理係統都開始自動崩潰。
她哀怨又傷痛地望了陸峪一眼,見男人還是專注地隻盯著池杉看,眼眶一紅,跺著腳委屈地跑開了。
池杉維持著高冷的淡笑,小聲跟自己的“雇主”邀功:“陸峪我是不是跟你說了,我什麼都不用做,光憑華麗的外表就能輕鬆壓製她,你自己看看,我的美貌是多麼驚人的武器。”
陸峪瞥了她一眼,麵無表情:“你可真牛逼。”
......
好在就這麼點磨蹭的功夫,已經不用池杉做作地挽著他去見爸媽了。
她剛用自己“美貌的外表”把於荔荔給氣走,池父池母就帶著倪璿主動走了過來。
池母看著她,欲言又止:“杉杉,你......”
池杉喊了聲媽媽,安靜地等待著她後麵的話,神情落落大方的,沒有絲毫彆扭和尷尬。
隻有離她最近的陸峪,能感受到女生身體的陡然僵硬。
男人微一挑眉,瞥見了池母身邊的倪璿。
這姑娘應該就是池杉說的那位上門尋親的真千金了吧。
親生母女倆手挽著手,氛圍和諧,透著一種難言的親密。
而自己手肘處,池杉忍不住攥緊了他的袖子。
......嘖。
真是個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