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是莊烙和林照鶴度過的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對於兩人而言皆是如此,不用考慮生存的壓力,他們與世隔絕,仿佛整個世界隻有彼此存在。
也因為這段時間,莊烙確定了自己對林照鶴的感情,不是親情也不是友情,而是獨一無二,充滿了占有欲的愛。
至於他怎麼分清楚的,全靠某日好不自知的林照鶴光著屁//股從浴室衝到了他的麵前,急乎乎又委屈的叫著:“莊烙,水好燙啊,都要把我燙壞了!”
莊烙定睛一看,林照鶴原本白皙的皮膚被燙得通紅,像隻大號被煮熟的蝦,他委屈的要命,整張臉都皺成一團,急吼吼的重複了一遍:“都要給我燙壞了!”
雖然看起來的確很慘,可他這模樣著實有些可愛了,莊烙忍不住彎彎眼角:“彆到處跑了,這麼冷,快進去,我幫你看看。”
“快,快幫我看看。”這不說還好,一說林照鶴真的覺得有點冷了,於是光溜溜來又光溜溜的走,莊烙就看見他扭著屁股一路小跑衝回了浴室。
他默默的放下了手裡的筆記本,沒有急著跟過去,卻皺起了眉頭,不是因為哪裡不高興了,而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看著林照鶴的背影竟生出某種異樣的感覺……
糟糕了,莊烙的腦子裡警報猛響。
林照鶴還渾然不覺,他覺得自己剛才都要被燙熟了,試了試水溫還沒有變回來,急的又叫了兩聲莊烙。
莊烙在外麵慢悠悠的哎了聲,調好了水溫的水才送了過來。
這一天晚上,莊烙沒有允許林照鶴再像之前那樣把腦袋放到自己的腿上,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害怕林照鶴萬一在他的腿上蹭出火了,他要怎麼解釋。
失去了大腿枕的林照鶴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說:“你為什麼不讓我躺了?”
莊烙道:“因為我腿不舒服。”
林照鶴也不是小孩,一眼就看出了莊烙在撒謊:“你咋不舒服了?”
莊烙沉默。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神明哪裡知道人類的彎彎道道,開口就是直球,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唯一認識的人就是莊烙了,這會兒莊烙刻意的疏遠於他而言簡直是比死了還難受,林照鶴恨不得衝上去把莊烙的腿掰下來,“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莊烙:“……”他怎麼問的這麼理直氣壯。
見莊烙不答,林照鶴徹底急了,衝上去抓住莊烙:“你說話啊,你是不是有彆的神了?”
莊烙咬牙道:“你先放開——”
“我不放!!”林照鶴怒道,“我放了你跑了怎麼辦,這深山老林的,我一個人在這裡豈不是要被熱水活活燙死!”
莊烙深吸一口氣,和林照鶴商量:“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把手鬆開好不好?
林照鶴哪裡肯聽,依舊不鬆手。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後崩潰的人成了莊烙,他啞著嗓子道:“林照鶴,再不鬆手,你真得後悔。”該死的,林照鶴這家夥抓的位置……
林照鶴感覺到了危險,被拋棄的恐懼還是給了他勇氣,道:“我才不會後悔!”不過抓的東西,怎麼手感越來越奇怪了……
莊烙說:“不鬆手是吧?”
林照鶴:“啊?”
莊烙:“你是真的欠cao。”
那天,來到這個世界有些日子的林照鶴,學會了幾個新的詞語,那些詞語嚴重衝擊了他純潔的心靈,讓他知道了人類是多麼邪惡的動物。
但其實莊烙也沒有做的太過分,看著哭哭唧唧,眼眶濕潤的林照鶴,他到底是舍不得強迫他,於是硬是冷靜下來準備去洗個冷水澡。
可偏偏林照鶴這家夥不知道怎麼死的,嚷著道:“你要去哪兒啊?你咋去浴室了,熱水器壞了!你會被燙成蝦子的!”
莊烙咬牙切齒:“閉嘴!!”他要瘋了。
林照鶴不明所以:“我在勸你,你這樣不穿衣服到處亂跑很容易感冒的!”這會兒倒是話多了,剛才可憐兮兮的模樣仿佛都是莊烙的錯覺。
莊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和他計較,扭頭道:“我不去洗澡,難道你想我繼續?”
林照鶴說:“繼續什麼?”
莊烙:“剛才的事。”
林照鶴安靜片刻:“也、也不是不行。”他想了想,“好像,還挺舒服的……”
莊烙:“那你哭什麼?”
林照鶴說:“這不是沒有見過,總有點不好意思嘛。”他說的還挺理直氣壯,搞的好像那個沒見識的人成了莊烙。
莊烙咬咬牙:“林照鶴,你彆後悔。”
就算後悔,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