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忱說的很對,左手確實不如右手來的方便。
比如上課記筆記的時候。
言斐習慣於用右手,而他的右手現在打了石膏,寫不了字。
“這個知識點記下來。”言斐對著黑板抬了抬下巴。
江忱沒好氣道:“你紙壓住了,彆亂動。”什麼狗屁知識點都往筆記上記,就這學習能力還當學霸呢。
“你筆彆戳我手指尖,都成黑的了。”言斐皺眉。
“你彆往上湊不行嗎?”江忱寫字寫的心煩。
正確的寫字方式是一隻手壓紙,一隻手寫字,尤其是這種厚的筆記本,不壓著根本寫不了字。
老宋站在講台上看著最後一排雙雙骨折的學渣與學霸通力合作,覺得一陣心涼,他總有一種學霸要隕落的悲涼感。
好不容易下課了,言斐手往前一伸,不耐道:“給我擦擦手。”
江忱看著眼前修長白皙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沾著點點墨痕。
江忱喉頭微動,咽了咽唾沫,學霸這人不講究啊。
“你快點兒啊。”言斐看著手上的墨汁就難受。
江忱心裡歎口氣,認命的掏出張紙巾來給言斐擦手。
擦半天後,江忱皺眉:“你有毛病吧,這簽字筆顏色是紙巾能擦乾淨的?”
“你不會沾點兒水?”
“我特麼一隻手我怎麼沾水?”
兩人互相瞪著看著就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前排倆人都站起來離開了座位,生怕他倆真打起來拿石膏給他倆掄了。
“你倆悠著點兒啊。”孟希抱著手過來看熱鬨,“江忱那胳膊再進醫院可就三進宮了啊,到時候說不定胳膊肘就轉前麵來了,無人能敵,嘿嘿……”孟希樂了起來。
江忱攥住言斐的小臂:“走。”
言斐沒說什麼,跟著江忱往外走,孟希打算跟,老宋過來喊人:“都杵在這乾嘛啊?給我滾下樓做課間操去,就知道偷懶。”
教室內的人一哄而散,江忱也扯著言斐出了教室。
兩人來到洗手間,江忱壓著言斐的手往水龍頭下衝:“來來來,好好給你洗洗,治治你這矯情病。”
言斐任由江忱給他洗手,視線落在江忱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江忱長得很好看,對得起他校草的名聲。
尤其是那雙眼睛,細長得眼尾微微上挑,帶著些許桃花相,第一眼看時會覺得有幾分涼薄,但細看之下,這雙眼很深邃,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而且江忱的睫毛很長很濃密,江果的眼睫毛也很長,哥倆閒著沒事兒時經常讓言斐當裁判比睫毛的長短,江果說不過他哥,總是氣的直跳腳。
後來有一次言斐趁著江忱睡覺拿剪子給他睫毛剪了,可把江果高興壞了。
江忱醒了後指著言斐和江果說他倆一丘之貉。
“你看吧,洗不掉。”江忱捏了捏言斐的指腹,墨點有些暈染,但很頑強。
言斐突然笑了起來,江忱鬆開他的手,皺眉:“你笑什麼?”
“覺得你好笑。”言斐故意在江忱麵前揮了揮手,甩了江忱一臉水。
“你真無聊。”江忱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發現你吧,外表看著人模狗樣的,這內裡啊真是一言難儘,虧我以前還覺著你……”高冷單純。
江忱頓了一下,突然收了聲。
“覺得什麼?”言斐好奇。
江忱對他挑了一下眉:“你猜?”
言斐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我就權當你誇我了。”
“你臉真大。”
第三節是體育課,兩人已經被排除在一切活動之外,所以倆人隻能抱著石膏坐在操場邊看彆人奔跑跳躍。
孟希給他倆買了水還拿了些零食過來,江忱挑著裡麵的紅薯乾一連吃了好幾塊。
言斐見狀突然道:“這是江斯寧拿來的。”
“嗯?”江忱看了看手裡的紅薯乾,“我家沒這玩意兒啊?”
“他說是他媽媽給的。”
“哦,那不奇怪,江果他媽討厭這些玩意兒,說不健康有細菌,江斯寧肯定不敢往家裡拿,其實我覺得還挺好吃的。”江忱說。
“這樣啊。”言斐故意道,“我還以為你肯定不喜歡吃呢,畢竟你看起來挺討厭江斯寧的。”
“我抽你啊。”江忱瞥他一眼,“一學霸好的不學學人挑撥離間。”
“是嗎?”言斐挑了一下眉,“我看你跟他並不親近。”
“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道不同也不代表著就要做敵人,懂?”
“這樣啊。”言斐若有所思,現在看來,起碼現在的江忱和江斯寧之間的關係還是比較平和的。
“那你為什麼躲著他?”言斐一陣見血。
“我……什麼時候躲著他了?”江忱有些不自在的伸了伸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