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醫院的黑夜,春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呼吸機挽留著他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口呼吸。
白色的霧氣輕輕呼出,又很快消匿。
弱小,普通,除了那張肖似五條悟的臉龐,這個人身上沒有一點值得關注的地方。
這是真人對五條春的第一印象。
此時,羂索已經得到夏油傑的身體,真人前來履行束縛,為春治療。
真人挑剔地看著眼前的人類,漫不經心地想著,如果獲得一個和五條悟很像的玩具,一定很有趣吧。
不過羂索說這個人的咒具天賦很有用,這樣好了,利用完後就把他變成玩具吧。
他露出惡意的誕笑。
漫畫用漆黑色的字體述說著真人惡毒的心思,每一個字都黏膩陰冷,仿佛蠢蠢欲動的咒靈。】
伏黑惠握緊了手機,為真人竟然敢覬覦春生氣,也為真人的膽大包天感到不屑。
虎杖本就討厭真人,見狀拳頭更是握得哢哢作響。
他絕對會像漫畫那樣暴打真人。
忍住火氣,兩人繼續看下去。
【月光下,雖然那樣想著,真人還是履行了諾言,將手按在了春的胸口,發動了無為轉變的術式。
在無為轉變的術式效果下,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春的臉色變得紅潤,呼吸也漸漸變得有力……
“嗯?”忽然,真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一抹趣味的微笑,憐憫地看向病床上的五條春:“真是可憐啊,五條春。”
或許你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
真人內心所浮現的這句話正好落在昏睡的春旁邊,漫畫上的春終於緩解了痛苦,眉頭舒展開,安心地睡去。
而真人內心所浮現的文字,被作者安排,落在他的臉旁,形成了極為諷刺的對比。】
伏黑惠幾人都驚了。
真人說的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們根本來細想,手指比腦子更快,他快速地點開下一頁,尋找答案。
漫畫也沒有吊他們胃口,下一頁,真人便已經回到羂索身邊,與他說著這件事情。
【他像是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向羂索分享著。
“那個五條春,真是可憐,他的問題根本不是出在身體上,而是靈魂上,世界仿佛排斥他一般,他的靈魂每時每刻被消耗著能量,而人的靈魂能量是有限的……”
而人類的靈魂能量是有限的,他是已經治療好春的身體,但是五條春靈魂的能量依舊逸散,就算治療好了,不出一年,五條春的身體肯定會繼續衰敗下來。
不過那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倒不如說,他很期待。
真人想象著夏油傑發現時,可能會露出的痛苦神色,不由愉悅地彎起眼睛。
他可是很誠實地履行了承諾。
五條春再次衰敗就不管他的事了。
“哦?”羂索聽完真人的發現,露出了若有所思地微笑。
那可真是……幸運。】
小寺太郎看到這裡,反應過來,“所以,因為他要依靠咒靈一年年為他恢複身體,所以才和咒靈……”
“不是!”虎杖從手機移開目光,嚴肅的反駁,“春是為了創造一個更好的咒術界。”
如果春想要獲得健康,他就不會那樣坦然地接受死亡,甚至在那個時候還關心他……
所以他相信春才不是為了自己。
文裡眾人也都想起了五條春醒來後,去看望五條悟的那天。
畢竟他們並不了解五條春,那一章他們看得懵懵懂懂,隻知道,五條春看到弟弟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所以這個決定是改變咒術界嗎?
他們在議論,伏黑惠卻沒有說話,他心中產生一股逆反的心情。
為什麼春為了自己活下去,就不能這樣做了?
雖然他自己做好了時刻犧牲的準備,但是人本來就是自私的,為了自己活下去,其他普通人就真的都能無畏赴死嗎?
伏黑惠知道自己不講道理,但是許多普通人的生命和春的生命,他可能會選春……
他們繼續向後看。
【在真人的視角,羂索得到這個消息沒有多長時間,很快,他就又和五條春見麵了。
羂索將五條春帶回來。
向真人介紹,“這是我們新的同伴,五條春。”
漏壺一看到了五條春那張熟悉的麵容,就忍不住渾身戒備。
在五條悟那裡感受到死亡的逼迫後,漏壺對這張臉就患上了ptsd。
他神色不善地看著五條春,“為什麼要讓他加入我們的計劃,他可是六眼的兄弟,羂索,你確定他是真心想幫助我們嗎?”
“當然。”羂索笑著安撫漏壺,“畢竟真人可是拯救了他的生命……是吧,春。”
“不是哦。”五條春笑著反駁,“不僅僅因為真人救了我的性命,更是因為我和你們有著誌同道合地目標。”
羂索對五條春笑起來。
“哼,一個咒術師能和我們有著什麼相同目標?”漏壺不肯放棄,繼續針對五條春。
“嗯,殺死那些對我們指手畫腳的高層算了不算?”五條春絲毫不以為意,笑著回複。
真人坐在一邊,沒有在意他們的話語,他盯著春身體內不斷逸散地靈魂力量,意味不明地翹起了唇。
而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春轉眸看了過來。
遮陽傘的陰影籠住五條春的麵容,真人對上五條春湛藍色的眼眸,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認真看清五條春的臉龐,這張和五條悟一模一樣的臉龐,卻有著一雙和五條悟截然不同的眼睛。
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沒有咒術師的居高臨下,也沒有普通人類的惶恐,而是一片平靜。
不等真人仔細看,五條春衝他淡淡笑了笑,那微微瞥過來的眼神便轉了過去,繼續與羂索說著他不感興趣的話語。
而真人卻忽然對五條春好奇起來,雖然這個人的靈魂一眼就能看透,但是五條春麵對他平靜的眼眸,卻讓他產生了一股破壞欲。
他控製不住地想要撕壞他平靜的外表,讓他痛苦一點,再痛苦一點。
對了,在醫院時,那副痛苦掙紮的模樣就很不錯。
而在真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五條春已經利用自己高明的說話技巧,初步軟化了漏壺和花禦的敵意。】
五條悟看著漫畫上的真人,露出冷笑。
【而很快,順平事件後,羂索說春正在研究新的咒具,需要他幫忙。
真人欣然前往。
而五條春決定與羂索狼狽為奸不過幾日,依靠五條家的勢力,已經快速建立起實驗室。
真人受邀來到了五條春的實驗室,他饒有興趣地拿起桌上的儀器,好奇這些人類用的東西,到底對咒具的研究到底有什麼用?
“好奇這些東西的用途嗎?”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真人抬頭望去,發現五條春已經不知何來到實驗室,正依靠在門上,湛藍色的眼眸含笑望著他,模樣溫柔地好似他真是他什麼朋友一般。
在實驗室的白熾燈下,五條春臉頰上的皮膚白皙柔軟,好像一劃,那皮膚就會綻開,湧出鮮血。
一看見這樣的五條春,真人手指一頓,忘卻的施虐欲再次湧上心頭。
這個人類真的一點都不害怕他,這怎麼可以!
這張漂亮的臉龐,應該露出恐懼,痛苦、後悔的神情,就像是順平那樣,絕望地流著眼淚望著他,那樣才能更好看呀。
真人興奮起來,心中想著可怕的事情,他麵上卻露出柔軟的笑,語氣親昵地回複:“是的,我確實有點好奇,因為我平時也喜歡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