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安室透說到這裡,看到車內有一瓶純淨水,不由打開喝了一口。
柯南疑惑,“安室先生,莫非當時你在車內也看到了那位鬆田警官?”
否則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那倒沒有。”安室透搖了搖頭,“當時我急於躲避黑口組的追殺,並沒有看到鬆田,月照和鬆田之間的關係,曾經的過往,我也不知道,都是月照親口告訴我的。”
聽到這裡,柯南明白,這位鬆田先生在後麵的故事中,一定會出場。
隻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月照將一切都對安室透和盤托出。
安室透擰上瓶蓋,繼續說了下去。
【鬆田後麵如何做的,安室透不知道了。
因為月照傷勢嚴重,安室透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與田村約好的地點,同時給附近的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找來醫生,進行手術、
擁有組織在背後作為支援,月照肩膀的子彈很快就取出來了。
昏暗的家具廠,月照坐在家具廠內的休息室內,盯著醫生包紮的動作,白色繃帶一圈圈纏上月照的肩頭,為了做手術,月照上身的衣衫半褪。
諸伏景光站在旁邊,依靠在牆壁上,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月照□□的上半身。
昏暗的燈光下,月照的肌膚白得發光,除了方才的擦傷、槍傷之外,這具身體最明顯的就是脊背與腹部一道道鞭痕。
此時那些猙獰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是不難想象,當初落下時的皮開肉綻。
諸伏景光不由自主扶住手臂,在被關在小黑屋中的那段時間,他也受過相同的對待。
從國外回來後,安室透將月照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知道,根本不是月照救了他,相反,是月照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陷害了他。
他所遭受的痛苦,全都是因為月照。
可是……
諸伏景光手掌緊緊攥住自己左側的手臂。
在車禍發生時,月照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身後,那種用力依舊還殘留在肌膚上。
他的腦海不可避免地想起曾經的種種。
高樓上的月照,微笑地告訴他。“隻要向我請求,我就會幫你。”
靜謐的森林中,月照輕輕攥住他的手,為他擦拭掉手上的酒漬,對他說:“你的手,不要弄臟了。”
麵對任務中受傷的他,月照說:“你隻要站在我身後就可以了。”
……
一幕幕從腦海掠過,他曾經用最大的惡意揣測月照,可是得知事情的真相,他……弄不懂月照的想法。
諸伏景光垂下眼眸,月照果然如同漫畫中狡猾,讓你明知道他不可饒恕,仍舊會被他表現出的溫柔迷惑。
醫生此刻也給月照包紮好傷口,月照緩緩穿上襯衫。
諸伏景光回過神來,看著月照緩慢的動作,下意識走上前,接過月照手中的動作,替他攏緊衣領,蓋上一身的傷口。然後一顆一顆,為他扣上襯衣的扣子。
兩人的距離極近,月照身上的血腥味,藥水味緩緩鑽進他的呼吸,白色的襯衫沾染上淡淡的血跡,柔軟地貼在細膩的肌膚上,欲攏未攏地蓋在凸起的鎖骨。
諸伏景光回過神來,不自在地挪開目光,給月照扣上最後一個扣子。
安室透送走了醫生,扭頭便看見了景光不自在的神色,他沒有多想。
月照摸了摸自己扣上的襯衫,微微笑了,“蘇格蘭真是溫柔。”
隻不過身上的麻藥效果漸漸散了,疼痛席卷而來,臉上的笑有點虛弱。
諸伏景光微微側過臉,沒有說話。
安室透的手插|進口袋,掏出那天在研究室,研究人員送給他的糖果,他想了想,剝開糖果外衣,放到了月照麵前。
月照抬眸瞥了安室透一眼,接過安室透手中的棒棒糖,塞進嘴巴裡,甜絲絲的味道傳進口腔,似乎真的壓住了傷口的疼痛。
“謝謝。”安室透說,他知道,在車撞過來時候,是月照拉過了景光,才沒有讓他受傷。
那是人情急之下的行為,做不了半點的偽裝。
月照沒有說話,隻是咬著棒棒糖,淡淡地看著光落在牆壁上的影子。
他的額頭和手臂都有擦傷,臉又長得嫩,乖乖坐在凳子上吃棒棒糖,倒像是受了欺負的乖孩子。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安室透覺得自己是腦袋糊塗了,竟然會覺得月照是乖孩子。
他抬頭看了看空曠的家具廠。
這是組織產業下的工廠之一,因為經驗不善,最近準備找下家,因此沒什麼人,空曠曠的隻有他們幾人。
往外望,可以看到院外的大門,隻要有人進來,在他們的位置,一定能看到。
現在是個談話的好時機,安室透攥緊了手,問:“上次我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
安室透這話一說出來,諸伏景光也不由移過目光。
月照微怔,想起半個月前,安室透曾經向他提議,要不要背叛組織,成為警察的一員,隻不過當時兩人你來我往的推拉,都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
他以為安室透是在說笑,卻不想此時他又再次提及。
“什麼事情?”月照咬著棒棒糖,眨了眨眼睛,裝作不明所以。
安室透知道月照的謹慎,他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