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六部尚書:我真該死啊! ……(1 / 2)

許煙杪眼角瞥見一團東西, 嚇了一大跳。

【這什麼逼玩意兒?!】

振聾發聵,如暮鼓晨鐘……總之,群臣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轉頭看向後方。

一千一百八十八員官齊刷刷回頭, 那場麵十分轟動。

晉王眸光沉沉。

本王果真沒有猜錯,皇兄就是在忌憚他敲打他!因為他們長得像——他們都像母親!

皇兄……怕他李代桃僵!

看來, 這是個死局。

看來,他之前隻是自毀容貌還不夠。

這些一起看過來的官員就是一種威懾, 是那龍椅上的人在無聲警告他, 在展示他對官員的掌控力。

晉王沒有吱聲,隻是冷冷地想:皇兄!如你所願!臣弟……爬!

於是,老皇帝就看到一團黑糊糊的玩意兒陰暗,扭曲,一寸寸向他爬行過來。

老皇帝:“……”

心裡冒出了和許煙杪相似的句子。

——這什麼逼玩意?!

錦衣衛隻圍在他周圍, 這是個王爺,沒得到命令前他們也不敢強硬動手,隻能硬著頭皮跟在對方身邊,看著對方一寸、一寸, 爬啊爬。

老皇帝:“……將晉王扶起來, 請到朕跟前。”

許煙杪好奇地偷偷探頭看。

因為他真沒有看過古代的奇行種。

“這人誰啊?”小小聲問兵部司務。

兵部司務也很小聲:“他是晉王,也不知道來乾什麼的。”

錦衣衛將晉王扶上輪椅, 推動其慢慢前往金台。

【啊!這個人和那濟北王世子私底下認識誒!不過濟北王世子今天沒來上朝……說起來濟北王世子是誰來著?有點眼熟……哦哦!是那個腰上佩帶七顆大珍珠,那些珍珠都被拉屎的地方夾過的!】

——這些王爺和世子其實都不必一定來朝會, 反正他們也沒有官職和實權。隻不過晉王是從來都沒去過朝會,京中許多人都知曉,而濟北王世子,自從來了京城之後,就像一朵交際花一樣, 時不時和人出遊,約人逛青樓,登門拜訪一些官員,偶爾還會來上朝。

老皇帝的目光放在了晉王身上。

老六……和濟北王世子私底下有來往?

晉王目光瞥到了濟北王世子在京中的暗子,也是一名官員,隻不過不是什麼大官,對方正張開五指向他瘋狂擺手,表情似乎有些急切。

那官員心裡幾乎是尖叫:王爺今晚先不要見麵了!引起許煙杪的注意咱們就完了!

晉王努力不讓自己神情有異。

五指……

懂了。

今夜和濟北王世子的三更會麵,改到了五更。

晉王對那個暗子沉穩頷首,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濟北王世子的真正意圖。

——五更天,共商大事。

【呦!濟北王世子還在花魁床上呢!咦?那‘北鬥七星’腰帶居然被世子送給晉王了!晉王還時常把玩!可是它臟了啊晉王!你天天摸它還不洗手!!!】

晉王突然感覺到不少人看向了他,著重看向他的手,

晉王:“???”

他的手怎麼了嗎?

金台上,他那個皇兄突然咳嗽一聲:“六郎啊……你先洗個手再說事情吧,朕把朕的金盆給你用。”

金盆???

金盆洗手?!

晉王瞳孔微微震動。

難道皇兄他都知道了?!

一切都在這人的掌控之中?!

好恐怖!好詭譎的手段!

不行!他要打消皇帝的猜疑!

“皇兄!臣弟冤枉啊皇兄!”

老皇帝有時候都在想,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孽,身邊怎麼都是這種玩意。

當年賣身為奴和爹娘失散,他一邊打天下一邊找爹娘,登基後好不容易才得到消息,原來早就爹死娘改嫁了。不但改嫁,改嫁後生的兒子都老大了。

這倒不意外,不論戰時還是戰後,農村的獨身女人都是很難活的,嫁人了,也必須得生個男丁才不會被村裡人盯著欺負吃絕戶。

然後他就把娘和便宜爹和便宜弟弟一起接過來了。然後娘和便宜爹前幾年相繼去世,隻有個便宜弟弟還活著。

但這便宜弟弟往日裡也挺正常的啊,今天是發什麼癲?

“皇兄!皇兄!臣弟真的冤枉啊皇兄!”

“你給朕閉嘴!”

在一片古怪的安靜中,老皇帝吸了口氣:“你這是在胡鬨什麼?”

然後就看到那糟心弟弟一個激靈,好似一朵弱不勝衣的小白花一樣無助地看著他,然後高呼:“皇兄!戶部右侍郎、磨勘司令、刑部員外郎貪汙之事……”

刑部員外郎沒辦法冷靜了,他竭儘全力地喊:“陛下!臣沒有貪汙!臣隻是以權謀私!讓囚犯替臣辦公!”

這是兩種罪名!

晉王:“……”

眉頭一皺,晉王暗道不好。

他故意表現出來無城府,隻懂得橫衝直撞的性格,而這種性格,碰到這種場景,理應和對方爭鋒。但……

……皇兄,這是你的試探嗎?難道這刑部員外郎會怎麼做,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如今此處錦衣衛眾多,他絕不能暴露。

麵具之下,晉王眉目隱忍。

然後……隱忍地把聲音拔得比刑部員外郎更大聲:“皇兄!臣弟和他們沒關係!雖然昨日大婚,他們來給臣弟送禮,但臣弟真的不認識他們!”

兩個聲音混雜,吵得老皇帝按住太陽穴,好半天才對糟心弟弟說:“朕曉得你和他們沒有聯係,你先回去吧。”

晉王自覺自己是見好就收,坐在輪椅上把上半身一折:“謝皇兄信任。”

【這人過來乾嘛的?特意來走個過場?】

晉王隻是個閒散王爺,沒有實職,根本聽不到許煙杪的心聲。

能聽到的老皇帝嗬嗬一笑。

朕也很想知道。

朕還想知道他和那個濟北王世子到底是什麼情況。

晉王帶著他的輪椅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再一次向那個官員沉穩點頭。

五更天,本王知道了。

小小的打岔並不能消滅皇帝的殺心,他直接當場下令——

財政舞弊之人,皆誅九族!而本人更是要五馬分屍。

貪汙受賄之人,所貪錢財全估為絹布,貪汙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則處絞刑。

以權謀私者,因位處災情期間,全部杖殺!

朝堂上頓時一片哭泣求饒、認罪認罰之聲。

兵部司務譏笑著看這群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官糧都敢貪,災後的課稅都敢拿……活該!”

許煙杪用力點頭。

就是就是!

突然,前麵好似傳來騷動,許煙杪偷偷探頭去看,隻能看到有誰直起身體,好像在和皇帝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負責傳話的錦衣衛開始大聲複述前麵的情形,好讓百官都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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