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啊!好燙!(1 / 2)

太孫本來以為自己把科舉舞弊這事說出來, 會震撼全場,然而……

許煙杪驚恐地翻老皇帝的床史,提心吊膽怕翻到老皇帝喜歡和男人搞在一起的花邊新聞。

百官一邊“哇偶”地聽著, 一邊心驚膽顫,怕自己活不過當晚。

老皇帝痛苦麵具, 隻滿腦子想著如何打斷這次的心聲。

太孫?嗯?太孫說了什麼了嗎?

太孫本人:“……”

你們怎麼回事!這是科舉舞弊!能尊重一下科舉舞弊的危險性嗎!曆朝曆代哪次出現科舉舞弊不是死一大波人, 連主考官也要進獄裡去啊!

“爺爺!”太孫拔高聲音:“陛下!陛下!!!”

老皇帝勉強回過神來:“啊?怎麼了?”

太孫憋紅了臉,把聲音嚷得更高:“許煙杪!科舉舞弊!”

許煙杪心聲猛然一停。

這才扒到天統十二年……

朝堂裡一些樂子人——包括不限於太子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句話,微妙有些遺憾。

老皇帝緩了過來,讓大太監取來一杯清茶,壓壓驚, 同時十分無奈:“高祈生,你汙蔑也要汙蔑點好的, 許煙杪怎麼可能……”科舉舞弊。

順便低頭喝茶。

【……啊,被發現了嗎?】

“噗——”

大太監連忙捧上帕子。

老皇帝一邊咳一邊擦下巴上的茶水,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不是,你真的科舉舞弊了?許煙杪你還有這本事?

同一時間, 太孫從袖子裡拿出一卷紙條,高高舉過頭頂:“陛下!證物在此!”

有小太監邁著小碎步過去,小心翼翼接過紙條,再邁著小碎步快速捧到皇帝麵前。而老皇帝默默盯著那卷紙條,開始思考自己“啊, 好燙”失手把茶水潑上麵, 將墨跡模糊掉的可能性。

大臣們三三兩兩對視一眼,表情十分古怪。

理論上來說,科舉舞弊肯定是殺頭重罪,但是……凡事就怕但是, 以小白澤的重要性,區區一個科舉舞弊算什麼!

不過,還是得給天下人一個說法。至少不能太明著來維護,否則於國家不利。

滿朝文武都開始動腦筋,看看能不能幫許煙杪脫罪。

太孫渾然不覺,在下麵補充:“陛下,臣意外在前左都禦史門外發現這張紙條,查探過後,發覺是吏部司務許煙杪所寫,然而,此字與許煙杪平日抄錄文書的字跡大為不同,與……”

話沒說完,有官員沉不住氣,先跳出來:“太孫殿下此言差矣,官下有吏,平日裡確實有官員不自己書寫表文,反而令小吏代寫,實屬正常。”

這確實是常事,皇帝會讓翰林擬旨,官員會讓小吏寫文書,這都是官場不成文的常態了。

太孫胸有成竹:“我自然知曉。”他驕傲地揚起頭:“可若是他的字跡與科舉考卷上的字跡完全不同呢?”

太孫強調:“從科考、鄉試、會試的卷子上可以看出,此人字體一直未曾改變,緣何科舉結束後,突然變了筆風?”

其實會試之後應該還有殿試和庶吉士選拔,但原身那一屆科舉比較特殊,相當於皇權特許,會試落第者仍可進國子監,原身才十七歲,又非天才少年,會試落第實屬正常,完全是搭上順風車進了翰林院,不必參加殿試和庶吉士選拔。

所以,沒辦法以“殿試上,本人到場,筆跡一致,下筆流暢,且並無作弊跡象”來辯駁。

但,又一個官員跳出來,表示:“科舉之字特意寫給考官看,與平時不同,實屬正常。”

然後,再一個官員跳出來:“萬一許司務會左手字呢!”

太孫有想過這事阻力不小,畢竟正常人都不會承認自己科舉舞弊,何況他其實沒有特彆決定性的證據,隻能靠皇帝的態度和某些推斷來令許煙杪萬劫不複。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就算沒有影像證明這個人犯罪,也沒有DNA、指紋等等來敲出實錘,但隻要形成證據鏈,就可以定罪。

所以他原本是打算用禍亂宮闈來引起皇帝惡感,再拋出科舉舞弊之事,如此,在皇帝對這個人的品性先入為主的情況下,哪怕證據並非十分充分,對方也很難再逃出生天。

但是!!!

太孫沒想到阻力大到這個地步!

許煙杪不是一個從九品小官嗎!為什麼接二連三有官員跳出來為他說話!

許煙杪自己都還沒有反駁呢!

【啊,這個……】

許煙杪有點頭疼。

他之所以進入原主的身體,是係統跟原主做了交易——係統說,它們是正經的公司,不搞強買強賣。

此前,原主先保送舉人,後落第趕上政策修改可以直接進國子監,進了國子監後運氣爆棚趕上吏部缺人,又成功當了吏部司務這樣的小京職。

能留在京城,這可比其他落第舉人的去向——或府佐或州縣正官或教職,好得太多。

這些事接連發生在半年內,一次比一次運氣好,一次比一次心情激動,激動著激動著,原主就因為興奮過度死亡了。

然後,強烈的怨氣引來了係統。

舉個例子就是:“我為了考公辛苦準備多年,好不容易上岸,上的還是中央部委,我居然猝死了!我不甘心!!!”

得知不能複活也沒關係,他強烈希望許煙杪能幫他去職位上至少呆一段時間,不然他的心好痛。

【我要怎麼辯解呢?說我之前陷入胎中之迷,行事渾噩,突然有一天靈台清明,但從字跡到生活習慣到語氣都和以往不同了?這麼扯的理由真的會有人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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