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啥??
【第四天去官府登記戶籍,就說當時還十歲的駙馬,是個兒子。】
老皇帝:啥????
太子臉上表情也震撼到一片空白。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先表達對姊夫之母先下手為強舉動的佩服,還是該表達……
怪不得不管怎麼查,都不可能查到駙馬女扮男裝的事情——駙馬十歲那會兒,還是前朝呢!兵荒馬亂的末年,戶籍想怎麼假造就怎麼假造,等到新朝建立那時候,駙馬都成年了,女扮男裝起來更得心應手,除非她主動暴露,誰還能拆穿她?
【蕪湖!!!】
【我知道怎麼拆穿她了!】
許煙杪的心聲突然雀躍起來。
大夏君臣一頭霧水。
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有證據了?!
青年的眸光亮了起來:“這位大娘……”有禮貌到圍觀的官員幾乎想捂住臉,隻覺得許郎看著也太好欺負了。
“你和駙馬成親時,可有三書?”
婦人含泣掩麵:“並無。當時兵荒馬亂,哪有那個條件,後來有條件了,夫妻多年,他不提,妾亦不曾想太多。”
駙馬跪在旁邊,垂眸不語。
房陵長公主的視線冷漠地審視婦人,好似在分析、思考什麼。
許煙杪又問:“那你可曾見過駙馬爹娘?”
婦人好似很無奈:“大官莫要消遣妾,妾嫁入顏家時,舅姑已逝……”
——她確實是有備而來,恐怕駙馬的家庭背景資料,她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
許煙杪笑了,他打斷了婦人的話:“你和駙馬成親那麼多年,她可帶過你去給她父母掃墓?”
婦人對答如流地說出了駙馬父母的墓地地址:“妾與顏郎,年年都去……”
許煙杪又問:“你可識字?”
婦人羞赧:“並未……”
許煙杪好似很驚詫:“駙馬不曾主動教你讀書習字?”
婦人也很驚詫:“顏郎再是才子,也不會教我讀書習字,他——”
“我會。”
婦人的話戛然而止,微微錯愕。她看到之前垂眸跪直,靜靜等著官府宣判的顏淳,側過頭來看她時,歎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是我發妻,我會主動提出教你的。”
房陵長公主笑了一聲,冷淡、尖銳,沒有溫度:“駙馬母親的墓碑上,有一行字,乃其密友,當世宗師童心親手所刻。但是像你,還有你身後的人,哪怕看到了,也不會在意。”
老皇帝直接問左右:“童宗師會刻什麼字?”
老禦史沉吟兩息,道:“童宗師素來被稱為妖儒,其人離經叛道,曾直言:男女才智無彆,倘若女子可脫身閨閣,當世男子皆不敢出聲矣。是以,想來其密友墓碑上,會刻其言論的核心——‘見識有長短,男女無分彆’。”
【全對!】
許煙杪在心裡吹了一聲口哨表示讚同。
【顏淳從小聽著她娘和童宗師論道,還幫她娘抄錄二人的來往信件,耳渲目染下,長大後才打算去科舉拚一拚——反正她父母雙亡還沒有九族。】
【誰能想到,一路考上了狀元,還陰差陽錯被老皇帝直接點了當駙馬,根本沒辦法拒絕。】
【公主當時還不知道她是女生好像——嗯!果然不知道!新婚之夜都懵了,笑死,能堅持這場婚姻都是因為公主絕不肯丟臉!】
【我看看我看看,當時怎麼說來著?噢!‘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你當了這個駙馬,就必須給我把臉麵掙回來。’】
老皇帝:“……”
太子:“……”
好了,他們現在懂為什麼房陵長公主會忍下女駙馬了。
——我那一生好強的女兒/長姊。
案子已經有定論了,許煙杪就放心繼續扒。
【為了駙馬的女兒身不會暴露,也為了更方便搞事業,她們就跑來遼東了!】
【這裡又冷又是邊關,苦寒之地,能堅持三十年,從知縣升成巡撫,她們也真不容易。】
【哎呦!這巡撫的治理功勞一人一半!公主也經常男裝出行,冒充巡撫辦公——哈?笑死,治所那邊的人基本上都假裝眼瞎,假裝不知道有兩個巡撫,反正就是沒人上報中央。】
一眾中央官員:“……”
我們現在知道了。
所以我們要怎麼做?也假裝眼瞎耳聾,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齊齊看向老皇帝,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是擼了女駙馬的官職,還是將錯就錯,你老給個準話!
老皇帝本來想直接撤掉顏淳的官職,讓她當一個光頭駙馬——如果可以,最好能駙馬也彆當了,但他閨女估計不樂意。
但是,這一刻,聽完許煙杪“治理功勞一人一半”的話,他冷不丁的,升起了一個想法——
遼東有閨女的一半,等於,有我的一半,等於,自家人掌握了遼東,不用擔心造反的問題。
老皇帝:“……”
有點心動,讓朕想想。
【嗚哇!居然是先婚後愛!還有孩子啦!】
老皇帝:“?!”對啊!他還有六個外孫女呢,哪來的?!
【哦哦,收養的,都是女孩兒,為了方便繼承自己的事業。】
【三個姓高,三個姓顏。】
老皇帝:)
還挺公平。
南邊有永鎮雲南的王府,北方還沒有永鎮遼東的王府,遼東靠近山海關,十分重要,交給彆人他也不放心,總擔心對方會聯合關外蠻人謀反,所以還沒有把這塊地封出去。
但……如果鎮守遼東的是房陵,還後繼有人……
更加心動了,讓朕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