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阿劍!】
【前朝一位將軍的佩劍!百戰歸來後剃度出家當了和尚,這劍就放寺廟裡,說是用來鎮壓冤邪之氣的!】
大夏官員聽得津津有味。
並且頗為讚歎:居然還有這種來曆的東西!虧得那梁幼武能從人家寺裡把這寶貝帶走!
【來了來了!見麵了!】
【誒?吳祭酒居然拒絕了太阿劍?不收謝禮……他辛辛苦苦幫梁幼武作弊是圖什麼,日子過得太順了,想要添點挑戰?試試看自己能不能逃過錦衣衛的鷹眼?】
官員們瘋狂點頭。
是啊是啊,我們也很好奇!掉腦袋的事不要好處?圖什麼呢!
如果說對方單純是想做好人好事……彆鬨,你信他還是信我是始皇帝。
【哦豁!來了來了!正菜上來了!】
許煙杪往水下沉,隻把腦袋露在外麵,熱水很是舒服,舒服得他眯起了雙眼。
【哈哈哈嗝!】
【原來不止帶了太阿劍,還帶了一本賬簿啊!吳祭酒看到這本賬簿臉都綠了!】
【這本賬簿肯定有鬼,讓我看——臥槽!吳祭酒你怎麼還咬人呢!都咬出血了!直接咬人家拿賬簿的胳膊!】
【誒誒?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都怪你,我要完蛋了’!】
【果然!這賬簿一定有大秘密!】
梁瑞也在浴室裡。
他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牙齒深深陷進去,血液微微滲出,像是叉子戳進奶油蛋糕裡時,奶油脹起的樣子。
自古以來,和賬簿有關的,從不是什麼小事。
他兒子到底發現了什麼?!
為什麼不和他說?
旁邊官員同情地看他一眼。
好慘。
有這樣的兒子還不如彆生彆養。
【我翻翻……】
【啊?!如果是這樣,那也不能全怪梁幼武吧。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哪樣!
哪樣啊!
在場官員激動得從水裡挺起自己白白嫩嫩的,有些發福的身體。
平常時候他們也不會這麼激動,但今天這次,可是事關掉腦袋大事的!要不是受賄的人不是梁幼武,而是國子監祭酒,他們都要懷疑梁幼武是不是深愛那國子監祭酒了。
這事還有先例呢!他哥不就喜歡老太君喜歡到哪怕知道對方是皇帝嶽母,也能硬著頭皮往上衝?
——得虧梁瑞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然鐵定潑他們一臉水。
【噫,不要臉!】
【自己兒子創業失敗,欠了整整九千兩銀子,被人找上門了,就挪用公款給自己兒子拿去填窟窿。】
【那時候還不是國子監祭酒,隻是桐城知縣呢!還是個青澀的小知縣,全靠每個月的薪水過活。挪用公款還是第一次!】
【怕被發現這部分賬目,又私自把倉庫裡的食鹽拉出去轉賣,賣了九千五百六十兩,自己還貪了五百六十兩,嘖嘖。】
【但是虧空的食鹽補不上了,怎麼辦啊?可把他愁死了!哇嗚!好巧,倉庫是前朝留下來的,年久失修,不小心著火了,】
【這確實啊!倉庫失火了,有什麼損失不是很正常的嗎!】
“其實……”有官員小小聲和同僚說:“如果不是小白澤說的,我都懷疑那場失火不是意外了。”
糧倉失火其實是官員自己偷偷放的——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出現過。
還有人囂張到在禦史從中央到地方檢查倉庫時,用了手段讓倉庫當著禦史的麵爆炸,禦史直接在爆炸中昏迷,而倉庫在爆炸中起火,導致禦史在倉庫內被活活燒死。
——就是這麼膽大包天。
當然,這種事情出現過一次,就被老皇帝狠狠收拾了。
【難得有一次是真失火,不是假失火,不怕調查,從上司到下屬,以及附近幾個縣的知縣,都來找他幫忙平賬。】
說話的官員愣了一下,和熟人頭挨頭,小聲說話:“這種事情我真沒見過。”
還能找其他倉庫來平賬的?怎麼平?說是桐城縣因事借調了他們倉庫裡的東西,結果好巧不巧,失火了?
【吳祭酒大氣啊!來一個幫一個!如果沒有忘記注意分寸,不小心幫過頭了這個後續,將是一個完美的收官!】
什麼分寸啊,還能不小心幫過頭?
一眾中央官員捧起了瓜,滿臉好奇,隻等著許煙杪來給他們長見識。
【這賬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加上去的……真的是一個敢報,一個敢加。】
【笑死,原來是這樣。知縣也有自己的交友圈,好不容易有個不怕追查的倉庫,還不趕緊告訴自己朋友。】
【朋友也有朋友。】
【吳祭酒也不仔細看著點,全交給手底下去做,手底下人喝了二兩酒,收了點禮,就全應下了,保證一定幫他們把賬平了。】
【後來把賬麵一算,吳祭酒簡直一臉懵逼——】
【‘多少?你說本官在的這個縣的倉庫燒了多少???胡椒八百石,銀八萬兩,銅錢三千萬,米兩千四百石???’】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這是一個縣的倉庫能燒出來的數目?你說這是國庫我都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