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感覺許郎聽完他的話後,轉頭再去看解語茶樓的瞬間,眼睛裡好像浮起了亮光。
許煙杪轉頭期盼地看著連沆:“連郎!我對茶樓裡麵很好奇!”
連沆懂了:“走!看看去!”
他倒是沒好奇過, 所以也隻是粗略知道有這麼個茶樓, 其他的一概不知。
兩人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下了。
四位還俗的大師排成兩列,兩個穿勁裝,身上肌肉隆起,兩個穿儒衫,容貌清秀, 氣質溫潤。
——主打快準狠地抓住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貴婦人的眼球。力求不會因為單一形象而損失客源。
而此刻,一位還俗大師麵上笑道:“這位郎君,此茶樓隻接待女客。”
【哇!精準客源!】
許煙杪遺憾但尊重。
“那我們……”他轉頭對著連沆說到一半,就看到不遠處走來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連忙退讓到一旁。
錦衣衛直直衝著茶樓來,就在四位還俗的大師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官人是想……”,並且擔憂對方如果硬闖,他們是攔還是不攔的時候, 錦衣衛也很有禮貌:“煩請諸位轉個話,請清河公主殿下移步出樓, 有要事。”
——清河公主是實名來的。
便有人進了茶樓,過了一會兒, 清河公主出現在茶樓門口,皮笑肉不笑地問:“有什麼事兒?”
錦衣衛將人引到一旁, 低聲說了幾句話, 清河公主臉上被打擾的不滿瞬間轉換成了憂心,眉頭亦顰了起來。
她回來吩咐茶樓的人好好招待她帶來的貴客,又讓對方去轉告一句話, 說家裡有事,先離開了。
走之前,清河公主看到了站在一旁好奇觀望的許煙杪,在心裡大致估算了一下對方的份量,抬高聲音:“許郎,隨本宮入宮!有要事!”
*
許煙杪進了公主的馬車,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皇宮。
而許煙杪也在馬車內知道了情況:“陛下病了?!”
清河公主坐在車廂右手邊,微微蹙眉:“是啊。說是突然倒下的,如今趴在床上起不來。”
許煙杪遲疑地問:“可是陛下召我去?”
“不是啊!”清河公主懶懶散散往車廂一靠,笑得很嫵媚:“我隻是猜想,我爹如今這時候,可能想見見所有親人。”
許煙杪:“?”
外麵的錦衣衛:“……”
原來除了唐王,公主你也猜許郎是陛下私生子啊?
那殿下你可猜錯了。
——不管是私生子的猜測,還是陛下想見許郎的猜測。
*
老皇帝看到許煙杪時,直接擰眉:“你怎麼來了?”
許煙杪:“殿下言陛下有疾,臣心憂陛下。幸得清河公主殿下好心載臣一乘。”
老皇帝偷偷瞪了一眼幫倒忙的閨女。
不知道他現在躲著許煙杪還來不及嗎!你倒好,直接把人帶到麵前來!
瞪完了就看向許煙杪:“行了,我沒什麼事,你既然看完了,就可以走了。要是關心我,就去把那些廢話奏章批一下。”
批奏章?!
清河公主在旁邊癟了癟嘴。
就這,還說不是私生子呢。
聽了老皇帝的話,許煙杪隻能拱手告退:“那臣就前往武英殿了。”
順帶眼角掃了一下,來看望皇帝的不止他,幾位丞相、尚書都在。還有一些二三品大員。今日沐休,這些人此前都在武英殿議事,而不在議事之列的官員,並不知道皇帝病了這事。
——老皇帝怕許煙杪知道,特意封鎖了消息。
【不過奇怪了,難道因為是馬上皇帝,他現在生病了也中氣十足?完全看不出來生病的樣子啊!】
【我看看……】
【哦哦!我本來還以為是感冒發燒啥啥的,原來是扭到腰了。】
【好像還挺嚴重,腰都彎不下去了?!】
【還好還好,太醫說能治。】
許煙杪退出房門時,還聽得到老皇帝正在和清河公主說話,聲音特彆大:“嗯!人老了,骨頭軟了,腰就容易出問題!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哦,對了,你去送送許煙杪,既然是你把他帶來的,就把他送到武英殿去吧。快去快去,省得過了病氣。”
【老皇帝真疼女兒啊,這時候還惦記著病氣。】
老皇帝就快動手推了:“快去吧!清河。”
【也不知道八卦係統能不能找到病根,我翻翻,雖然太醫說能治,但過程誰知道會不會走彎路受罪。】
【老皇帝人都快七十了,能受得了什麼罪啊。】
老皇帝“蹭”地坐起來,又“嘶——”地重新躺回去。
同樣快七十歲的竇皇後哭笑不得:“你彆折騰了,被說兩句又不會少塊肉。”
老皇帝虎目含淚:“妹子,你不懂……”
【咦?老皇帝腰疼是因為和前戶部尚書睡出來的?】
老皇帝:“……”
竇皇後:“……”
在探病的官員們差點也扭了腰。
什麼叫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