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駙馬顏淳進宮, 前往武英殿。”
接到指令,有錦衣衛迅速離去。
天統大帝一邊站起來,一邊往外走, 行舉語氣不怒自威。
許煙杪通過係統隻看文字版,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廢話文學:【哇!老皇帝氣勢一起來,確實挺有氣勢的。】
大帝龍行虎步,大帝氣勢洶洶, 大帝撿起地上的冬桃用水壺裡的溫水洗了洗, 一口咬下去:“還好, 果肉沒摔壞。”
許煙杪:“……”
是不是哪裡不對?
*
勤儉節約的大帝一邊啃著冬桃, 一邊出門上馬車, 路過的禦史看到這一幕, 在短暫的驚愕後, 迅速背過身去, 假裝沒看到這一幕,免得被同僚看到了,彈劾他一個“發現陛下不顧禮法卻不彈劾”的媚上罪名。
大帝到了武英殿, 發現自己那個“女婿”已經候在門口了。
“哼!”一甩袖子,從她身邊走過:“滾進來。”
【哇!好凶!】
老皇帝不著痕跡地看看左右, 沒有看到許煙杪的蹤跡,這裡是皇宮,容不得他鬼鬼祟祟,所以……老皇帝嘴角翹了翹。
怎麼?在宮外進不來?沒辦法現場看熱鬨了吧。
——看這個距離,要麼是在宮門口鬼鬼祟祟, 要麼是在吏部衙門探頭探腦。
【哇!太子!】
老皇帝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眼珠子也僵住了。
而被抓包的太子試圖裝傻充愣未果,被錦衣衛請了出來。
【哇!太子臉好白——】
太子眼睛一亮, 立刻拿出帕子,捂住嘴:“咳咳咳,爹,我……”
身體搖搖欲墜,整個人虛弱無比。
看得周圍宮人心緒不佳,看得女駙馬憂心忡忡。
老皇帝本來想生氣的,看到兒子虛弱成這樣,再想起來他前段時間還累到吐血了,那不怒自威的臉上微微緩和了下來:“你跑出來作甚?”
“……咳,爹。我聽說今天神童試……”
如果在以前,老皇帝可能就直接開口懟“神童試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家裡有神童嗎”了。
但想到太子吐的血,以及現在蒼白如紙的臉色,猶豫再三,終於選擇了當個人:“先進屋裡說。”
【哦豁,臉這麼白是因為吐血了還不老實,偷吃辣牛肉乾,被秦箏逮到,灌了好多藥。怪不得這麼有氣無力。】
【不是我說,太子你這樣養身體,明顯事倍功半啊。臉這麼白,不知道多久才能重新養得紅潤起來。】
哦,那倒不用太久。
老皇帝心說。
他瞥到太子臉色幾乎是立刻就紅潤了起來——因為太“驚喜”了。
至於在驚喜什麼……
老皇帝麵上的緩和一下子變成了假緩和,笑容也變成了假笑:“愣著作甚,進來啊,太子爺。”
太子下意識擠出一個微笑:“爹,我突然想起來,我的藥還沒吃。我想回去……”
【誒?太子怎麼急著走了?不是連藥都來不及吃,一聽說自己姐姐的駙馬進宮,就趕過來看熱鬨,順便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能不能護一下人嗎?】
“嗬、嗬嗬……”
太子乾笑兩聲。
本來是打算這麼乾的,但現在,比起護姊夫,他還是先看顧一下自己吧。
老皇帝也嗬嗬笑了兩聲:“不用,也不差這一會兒,你之前不也沒有按時吃藥嗎。”
【誒!老皇帝居然知道?】
老皇帝: )
並不知道,隻是詐一下。
太子試圖掙紮:“其實……”
老皇帝冷漠道:“你如果不吐血了,就去幫我批奏章。”
許煙杪好奇地接一句:【那吐血呢?】
太子同樣好奇,試探地問:“那我如果吐血呢?”
老皇帝冷笑一聲:“那你就吐著血,幫朕批奏章。”
全程,女駙馬眼觀鼻鼻觀心,假裝看不到眼前這一幕。待皇帝進武英殿後,也悄無聲息跟進去。太子便也直接進去,理直氣壯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老皇帝懶得搭理他,眼不見為淨,隻是把顏淳的策論找出來,扔到她麵前:“解釋解釋。”
顏淳立刻警惕起來,每一個字都是在斟酌中說出。
先是情真意切地說自己對這個國家的感情,再說目前國策有哪裡好,哪裡不好,最後說一下這個國家想要更強大,需要完成什麼目標,還有就是,它目前有什麼危機。
她說的話都是實話,這就是老皇帝明知道對方有私心,還能被勾起焦慮的原因。
顏淳毫無愧色,坦坦蕩蕩:“對此,臣想到的辦法就是——一人之力有窮儘,萬人之力無窮儘。”
簡而言之,人才越多,國家越富強。想要人才,最根本的就是辦書院。
而且,最好是針對性辦書院,比如專門教儒學的文學院、教兵法武技的武學院、教醫術的醫學院、教農業的社學等等。
很費錢,但是……
顏淳微微垂眼,遞上預算:“臣計算過了,以大夏如今的國力正好可以做到。”
這點老皇帝當然清楚。
他其實也很想大力發展教育,所以登基沒幾年就想恢複前朝的社學、義學,為無錢讀書的兒童與少年提供受教育的機會。
然後,戶部尚書就操起算盤,在他耳邊打了一天的算盤珠子,念叨得耳朵都起繭了,中心思想從來不脫離:陛下,辦學校要錢,我們現在沒錢。除非你不介意這些學院和前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