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鮮類,恕難從命。”
“那還真是可惜。”蒼木真情實感為鐘離先生感到不幸:“錯過海裡的諸多美味,真是一大遺憾。”
她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再加一道奶油蘑菇湯。給寵物來一份土豆泥。”
還好這家店兼職餐館,雖比不上正經楓丹餐廳,但作為遲來的午餐綽綽有餘。
奎絲多玩累,搖搖晃晃從鐘離掌心爬下來,現在躺在桌子上耍賴,非要人給它撓肚子。
家長已經麻了,倒是帝君本人很是樂在其中,眼神含笑地望著幼龍,場麵頗有含飴弄孫既視感。
蒼木終於想到合適的話題切入點:“對了鐘離先生,蒙德的吟遊詩人托我跟您問好。”
男人從小龍身上收回視線,平靜抬頭:“那個酒鬼詩人?”
蒼木東張西望一番,確定沒人盯住這裡,才做賊式“嗯”了聲。
鐘離無奈:“倒也不必如此小心。”
她搓搓手,掏出兩塊刻著隔音魔文的水晶,注入能量點。
“這個應該有點用。”
鐘離沒問她怎麼知道自己身份,她也沒問鐘離怎麼知道自己知道他身份。
兩個人默契跳過。
“他近來如何?”
當然是一如既往不靠譜啦!想去借用自己的琴都被修女拒絕,在大本營被敵人掏了神之心(雖然是演的)
“很喜歡喝酒,尤其是蒲公英酒,每天在蒙德城裡賣藝的錢都花給酒館了。”
鐘離微微笑起來:“那便是和從前一樣。”
蒼木有點不敢置信:“一直是這樣嗎?!”
棕發青年明明外表依舊年輕,語氣卻帶著一股飽經滄桑的悠長:“他沉睡的時間較多,清醒時難免想多看看如今的城邦。”
她在這話語中懵懵懂懂捕捉到時光飛逝的影子,卻不知如何回應,隻好講述自己所知道的部分。
從她在廣場上偶然碰見,再到被其救出高塔,在蒲公英酒的誘惑下答應教她學飛……
鐘離不聲不響地聽著,垂下眼,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總之就是這樣啦,雖然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長出翅膀。”蒼木講得口乾舌燥,端起送來的咖啡暢飲一通。
帝君感慨:“從旁人口中聽到這些,倒是頗為新奇。”他打了個響指,接著示意少女站起。
一層無形結界蔓延開,蒼木感受到處於結界內的他們,存在感變得極其稀薄。
“我來幫你看看,展開吧。”
她順從地行動了,腰後的奇特毛絨蝴蝶結立即形變,在身後展開一道寬大羽翼。
風元素隨之湧動過來,充斥在每根羽毛間,在元素作用下,翅膀外圍延展出羽狀的青色風旋——這是借用風之力的表現。
漆黑羽翼尾端帶了紫色,隨著其主人的動作,淺紫或深黑的細小浮羽在這方結界中彌漫開來。
她掉毛了。
不少羽毛掉進湯裡,這桌菜算是廢了,蒼木簡直要挖個洞鑽進去。
奎絲多迫不及待撲過來,像一隻被逗貓棒吸引的貓咪,追著浮毛亂跑。
鐘離身高臂長,坐著不動也能輕鬆碰到她的翅膀尖,摸了摸骨骼,又查看羽毛分布情況。安慰道:“換毛期的正常現象,過段時間就好。”
“至於為什麼會長翅膀,從你的身體情況來看,也屬於正常現象。”
???什麼正常現象會給人長翅膀啊!
看出來了,帝君不想說。蒼木“刷拉”收起翅膀,把後腰處的青色玻璃球一並遮住,在椅子上乖巧坐下。
“鐘離先生,我的身體沒問題吧?”
這回語氣倒是很肯定:“沒問題,一切正常。”
少女嘟著嘴,似真似假地抱怨:“我現在可聽不得正常兩個字。”
青年表情溫和,讓蒼木恍然間覺得自己是個蠻不講理的晚輩:“正常總是好的。”
是啊,正常總是好的。她也放下心來,挽了挽耳側垂落的青絲,卻無意間碰到了耳環。
“說起來,先生送的這對耳環,很是讓我喜歡。實在不知道如何報答。”爹你這東西幫我遮掩人造人的身份,在不知道的地方給我省了多大功夫,大恩大德實在無以言表。
帝君不愧是帝君,回答沉穩:“不過是些身外俗物,你喜歡就好,落在我身邊也不過是蒙塵的結果,報答二字,屬實有些言重了。”
懂了,爹不希望她太在意這件事,也就是說人造人的身份其實沒特彆重要。
蒼木琢磨著爹的話,大為感動:“我剛剛在鬆間閣買下一套毛筆,瞧著是先生會喜歡的模樣,趕明讓人送到往生堂,久仰先生書法,還請先生賜墨,我必定好好珍藏。”
鐘離也起了興趣:“鬆間閣?可是他家閣主掛在牆上的那套。”
蒼木驚喜地點點頭。送對了送對了,是爹喜歡的小玩意兒。
他們又就這個話題聊了幾句,臨走前,蒼木隨口一問:“鐘離先生,我身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異常嗎?”
她真的隻是隨口一問,卻得到意料之外的答複。
“要說異常,蒼木,你說奎絲多並非你的子嗣,它身上卻出現你的氣息。”
蒼木傻眼了。
她一把拉住奎絲多,把它摁在腿上,翻來覆去瞧,怎麼也沒瞧出相似之處。
更彆提自己的氣息。
“這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啊?!”蒼木快崩潰了。
鐘離單手抵住下巴:“連你自己也不知道,那它究竟是從哪來的呢?”
他露出不讚同的表情:“隻過四個月,就出現奎絲多……未免有些急躁。誰哄騙了你嗎?”
蒼木沉默。
她確信這事的罪魁禍首是阿貝多。
但現在這情況,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供出來。
可惡,貝老師到底偷偷做了什麼?她也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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