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博士個人委托過我,希望有機會能把你帶回去,但他那些實驗一向讓人避而遠之,所以你大可放心。”
但接下來,無論他如何勸阻,這位小姐始終垂著眼,做足了一副警惕而不為所動的模樣。
中途有屬下來彙報北國銀行要事,他隻得無奈先行離開,臨走之前還很有自覺地付了賬單。
想要討她歡心真夠難的,不過也足夠具有挑戰性,下次從嘗試要份簽名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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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愚人眾執行官走了,蒼木立即氣勢洶洶抄起一根筷子,開始教訓小龍崽。
奎絲多見勢不妙,早已機靈地爬到鐘離那邊,朝著媽媽柔柔弱弱地小聲哼唧。
蒼木見它這樣就怒從心起,想起剛剛的表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小饞鬼!我缺你一頓飯吃了嗎?早上剛吃完就當著人家麵犯饞,淨給我丟人——”
她逮住小龍,剛朝著爪子敲兩下,鐘離就立即阻攔:“好了好了,你跟它置什麼氣。幼崽性子坦率,忠於食欲,何況眼下年歲尚小,不曉世事。”你彆拿孩子撒氣,它現在餓了就是餓了,才一個半月的小朋友想不到那麼多人情世故。
他輕輕巧巧把那根筷子攔下,自己給受驚的委屈小龍順脊梁。
奎絲多眼淚汪汪,卻還是朝媽媽討好地叫著。
蒼木本來也是氣昏了頭,被爹一攔,順勢下了台階,隻是語氣不免帶著賭氣成分:“是不該跟個玩意兒計較。”
這話鐘離就不樂意聽了,他譴責地盯著蒼木:“奎絲多隻是小,你這般說話,它必然能懂,不知該如何傷心呢。”
奎絲多也很給麵子,當即,委屈十足地拉長聲音叫了一聲。
蒼木在爹眼皮子底下一直是乖巧小孩,此時看到眼淚汪汪的幼龍,心裡一跳,剛剛的怒火都化作了愧疚,卻還嘴硬不肯道歉。
她伸出手,奎絲多猶猶豫豫,生怕會再挨一頓打,卻是小心翼翼趴了上去,中途一直觀察媽媽的表情,被抱到懷裡就死死勾著她的衣服不肯下來。
蒼木抱住小龍,學著男朋友哄自己的樣子慢慢順著它的脊背,奎絲多哼哼唧唧的聲音漸漸消失,大概是睡了過去。
她抬頭,卻見鐘離微笑著看她,狀似無意:“煉金術士,有意思,看來奎絲多是他的造物了。”
“蒼木小友,阿貝多是誰,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可以講於我嗎?”
小黑鳥哪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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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把貝老師賣了,畢竟他人常在蒙德,西風騎士團的煉金工坊和龍脊雪山來回跑,總共也來不了幾次璃月,指定碰不到。
鐘離越聽越皺眉,最後長歎一口氣:“你這真是……糊塗賬。”
不愛對方,卻企圖獲得一份羈絆,又從心底打定主意,如果對方開始投入真情實感便斷開關係。
這孩子不正常的感情邏輯是如何而來?一個二個都這麼讓人頭疼。
更何況,她可能自己未意識到,但鐘離行走塵世六千餘載,哪裡察覺不出,那位抱有同類之情的煉金術士,怕是動了真心思。
蒼木也覺得自己挺混蛋的。畢竟她就是單純饞貝老師的身子還不想結婚。
但在爹麵前越發扭捏了,極力想保全自己好孩子的形象。
“那個酒鬼詩人,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小黑鳥搖搖頭。
帝君釋然了,風神不管這事兒,想必對方應該沒問題,就是蒼木的邏輯,如此扭曲偏偏又已經定型。
雖然璃月民間也常有凡人對岩王帝君祈求婚姻長久,但鐘離清楚自己的定位。
是武神。撮合姻緣不是長處。
幫不上忙。
隻能靠她自己了。如果改不了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大家都不是人類,沒必要固定遵守人的方式來相愛。
蒼木還在為逃過一劫而暗自竊喜,很快她就發現了新問題。
或許是她白天發火給小龍留下心理陰影,到了晚間,本該迫不及待把頭紮進飯盆的奎絲多,一反常態乖巧蹲坐在座位上,看著食物目光憂傷,卻不肯開始進食。
蒼木以為是食物不合它胃口,很是詫異:“可以啊,學會挑食了。”
她翻出小龍最愛吃的團雀凍乾,放在手心,效果顯著,奎絲多的眼神幾乎是粘在上麵,但當蒼木遞到嘴邊,它卻堅決地閉緊嘴,把頭撇開。
主人後知後覺意識到,事情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