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一次。”帶著冰雪氣息的吻落在被拍紅的手心,惹得她眉尾一垂。
厚重秘典重新放回攤開的掌中,隻不過這次是雙手。
阿貝多換了種方式,從下方捧住蒼木的手,黑紅手套的男性手掌寬大,彼此拇指相扣,法器晃晃悠悠懸浮起來。
他毫不吝嗇地親親戀人額頭,低聲誇獎:“很棒,我要鬆開了。”
“等等!”蒼木心一慌,書籍隨之飄忽,嚇得她屏氣凝神,不敢多言。
煉金術士緩慢抽離,伴著他的動作,西風秘典開始猛烈搖晃,猝不及防朝著某一方向衝出,砸倒了無辜的置物架,煉金素材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蒼木手足無措地縮回手,眼裡逐漸蓄起了淚水,她用最後的自製力強忍住,聲音悶悶:“我再也不要學法器了。”
現在就想逃離這個地方,但責任感讓她留下收拾殘局。
阿貝多製止了少女賭氣式的徒手行為,給人倒杯熱可可,抱進椅子裡:“會割傷你的,我來就好。”
他輕車熟路地回收著可用素材,不忘安慰被學習打擊的小鳥:“沒什麼,你比可莉造成的損失小多了。”
“你不懂。”蒼木語氣很失落。有生以來,她頭一次在學習上受到這麼大的挫敗。曾經,無論文理體藝,她就算做不到立馬上手,至少也能通曉一二,可以逐步推進學習進度。
如果腦子不聰明,她早就被放棄了,這也是蒼木一直引以為傲的特長。
可現在,光是最基礎的法器懸浮,她就無法實現。
無論阿貝多怎麼教授,無論她怎麼嘗試……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懸浮動作基礎到什麼程度?麗莎同砂糖看她失敗的瞬間都沉默了,懵懂的芭芭拉和可莉也無法向蒼木解釋其原理。
對她們來說,這就像呼吸一樣基礎,是與生俱來的能力。
隻有阿貝多耐心又細致,不厭其煩地陪她一次次練習。
可半個月過去了,最好的進度也如剛才——要麼懸浮不起,要麼失控四處衝撞。
阿貝多所說的感受武器,在她耳朵裡簡直像外星語言。
神之眼是假的,所以她不能按照原神們的方式通過這個外置魔力器官來驅動元素力。
仿照史萊姆,騙騙花等元素生物……身為元素器官的翅膀隻能勉強驅使一些風元素罷了。
“所以最後是怎麼解決的?”有人好奇發問。
蒼木才發覺眼前一花,白堊色的青年與煉金工坊都如同虛影般消散,周圍變得白茫一片,分不清上下左右,隻剩她身下坐著的椅子。
哦!還有一個不知道為何會出現於此的吟遊詩人。
“欸!好過分哦!我可是一感受到親愛的眷屬受傷了,立馬想方設法進入夢境來安慰你的!”溫迪挑挑眉。
此時的他手持天空之琴,身上的神裝簡陋而聖潔,胸前大腿都有翠綠神紋隱約放光,背後展開一對寬大的潔白羽翼。
比起吟遊詩人溫迪,現在他是名副其實的塵世七執政其一——蒙德之神,巴巴托斯。
風神眷屬上下掃風神本尊一眼,有點嫌棄:“你在夢裡能乾什麼。”
巴巴托斯嘿嘿一笑:“給你彈一首治愈身心的曲子怎麼樣?”
蒼木撇嘴:“眷屬被人家欺負了,不應該揍那個愚人眾一頓替我出出氣嗎?或者直接做掉他!”
巴巴托斯隻笑不語,纖長雙手熟練地撥弄起了琴弦。
另有一道穩重聲音歎道:“小小年紀,殺心如此之重。”
“帝君——”
穿著長袍的男子薄霧穿雲般出現,當他現身的那一刻,小黑鳥鼻子一酸,積累的委屈頓時噴湧而出,她不管不顧衝進對方懷裡,抱住勁瘦的腰身忍不住嚎啕大哭。
倒是把摩拉克斯的一番話全都堵了回去,隻能無奈地摸著她的頭頂,輕聲歎氣。
蒼木邊哭邊告狀——油鹽不進的戰鬥瘋子追著她打,愚人眾到現在持續不斷的騷擾,一開始發現自己被當成實驗品的恐懼……
最後她抹著眼淚,嗚嗚咽咽:“我想回家,我不喜歡提瓦特。”
少女展開翅膀,扒拉著羽毛,示意帝君看傷痕:“都禿了!禿了!!好醜,我的翅膀從來沒有這麼醜過嗚嗚嗚……”
話還沒說完又開始瘋狂掉眼淚。
古老的岩神和自由的風神對視一眼——
[你來安慰。]
[不,你來比較合適。]
[我不擅長這個。]
[難道我就擅長嗎?]
[誰把回不去的消息告訴她。]
[誒嘿!]
沒等他們選出個結果,哭累了的蒼木便極具自我管理精神地從帝君懷裡爬出,抽抽搭搭擦著眼淚,拍胸口來止住哭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