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子剛要嘲笑她,就聽蘇拂衣問,“淮成你被你師父打過沒?”
“……”洛書子也瞪她一眼。
死孩子怎麼到處添亂的?!
“師弟!師弟!”薑義從椅子上蹦起來,朝元鬆泉奔過去,拉下他的手,一麵給他順順背,“彆氣彆氣。你看我都不氣。”
一麵說著,一麵反腳踹了侯翎的小腿一腳,沒好氣,“你也是!劍收起來!”
侯翎瞥薑義一眼,收起劍重新坐回椅子上繼續盯著眼前地磚出神。
而元鬆泉也被薑義順著毛重新拉回掌門之位,摁著他坐下。
嵇海峰暗鬆口氣。
他突然有種撿回一條命的慶幸。
“嵇海峰。”薑義做完這些後轉身冷冷的看向嵇海峰,“你今日的挑釁,我薑義總會找你算一算賬的。”
嵇海峰冷笑,衝薑義拱拱手,“嵇海峰隨時恭候了。”
說完看向元鬆泉,“歸元門不願接收碧炎宗的歉意,是我嵇海峰無能。就不多打擾了。元掌門,還請撤下法陣。總不能還想留我在歸元門做客吧?”
元鬆泉微抿著唇,袖袍一揮籠罩在歸元閣上空的鎏金色結界頓時消散。
嵇海峰一甩袖袍,大步邁出歸元閣。
跪在徐瑤沅身邊一直沒吱聲的執事長老趕緊爬起來,朝嵇海峰走去。
“哦對了。”嵇海峰像是想到了什麼,他似笑非笑的轉身看向元鬆泉,“元掌門,剛才忘記告訴你了。瑤沅已認我為義父,以後就算碧炎宗和歸元門不是友宗了,但我偶爾派人來給心愛的義女送點東西,總是沒問題的吧?”
元鬆泉等人一怔,扭頭看向徐瑤沅。
無形的目光壓在徐瑤沅肩上,讓她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隻能老老實實的低著頭跪在那兒。
嵇海峰覺得自己掰回一成,臉上又帶了一份得意。他故意對徐瑤沅說,“瑤沅,如果以後有不順心的事,一定要告訴義父知道嗎?”
“你待的宗門現在雖沒正式結摯的友宗,但碧炎宗卻是有不少友宗和客宗的。”
嵇海峰對徐瑤沅說著話,眼睛卻盯著元鬆泉,陰險透著威脅,“他日如果你外出曆練,因為歸元門弟子的身份在北境寸步難行,就第一時間告訴義父。義父替你解決這些小麻煩。”
“至於你的那些同門……”嵇海峰嗤笑,“義父就無能為力了。”
“元掌門,沒有友宗的日子,可是不好過的哦。”嵇海峰笑,“無妨,未來元掌門會有許多日子,好。好。體。驗一番。”
說完嵇海峰衝他拱拱手,“告辭了。”
蘇拂衣眯眼盯著嵇海峰,正躍躍欲試想著要不要給他來一劍,突然眼前人影經過。
她一愣,“淮成?”
你去哪兒?
洛書子踱步而出,執事長老剛要經過,被他伸手按著肩膀,頓時動彈不得。
“嵇長老,稍等片刻。”
嵇海峰停下腳步,見執事長老被洛書子按著肩膀,眉頭微蹙後放鬆,衝洛書子勾了勾嘴角,“不知禦獸宗的這位小道友,有什麼指教?”
“不敢。”洛書子頷首,優雅又從容,“隻是請嵇長老做個見證。”
嵇海峰不解。
“哦。也沒什麼。”洛書子語氣平淡,袖袍一揮,一枚完整的摯令被拋至空中,散發瑩瑩五彩光暈。
洛書子衝瞠目欲裂,滿臉不敢置信的嵇海峰微微一笑,“禦獸宗欲和歸元門結為友宗這件事,原本家師是打算低調行事,不欲和外人道的。”
“隻可惜這世道總是人心叵測,踩高捧低之輩實在太多。尤其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讓我竟忍不住違背家師意願拿出摯令。”洛書子歎氣,“也好叫有些人睜大狗眼看看,歸元門也是有友宗的。”
“而且是真正能與其共進退,同生共死的友宗。”
洛書子說完,不管嵇海峰什麼表情,扭頭看向元鬆泉,向他微微欠身致歉,“還請元掌門見諒,原本這事淮成是打算私下告知的。”
他手一揮,懸其中的摯令立刻一分為二,其中一半令牌朝元鬆泉掠去,懸停在他麵前。
“還請元掌門不要嫌棄禦獸宗。”
洛書子態度謙和有禮,元鬆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會。承蒙不棄。”
說完元鬆泉收下摯令。
“真是太好了。”洛書子手一揮,另外一半便被他裹進廣袖不見。
嵇海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冷哼一聲後拱手,皮笑肉不笑,“恭喜兩宗了。”
“同喜同喜。”洛書子笑眯眯,手依舊按在執事長老肩膀上不動,“那嵇長老不應該送點兒禮賀一賀嗎?”
嵇海峰一愣。
“哎,嵇長老沒準備啊。”洛書子歎氣,隨即一笑,“不過不打緊,禮我向來喜歡自己收。不如……”
一動都不能動的執事長老突感龐大氣勁從上而下壓下,他渾身不由顫抖,朝嵇海峰努努嘴。
……長老,救——
“就他吧。”洛書子笑吟吟的,放在肩上的手突然成爪,朝執事長老頭頂拍下!
瞬間執事長老身體爆成一團血霧,隻剩一顆頭完好無缺。
偏偏他還沒死,瞪著眼看著嵇海峰,嘴巴張合,吐出那顆“……我”字。
嵇海峰冷汗遍布背脊,一動也不敢動。
洛書子拎著那顆頭,衝嵇海峰微笑頷首,“好了。禮物我收下了。嵇長老。”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