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空微笑,假裝不知道蘇道友說的經驗是自己。
“胡前輩先來吧。”蘇拂衣說。
“?!”胡成心瞪大眼還沒來得及說話,雙手便被金大刀從後架住,甚至還貼心的固定住他的頭,不讓他躲閃。
“金大刀?!”
“好友,傷重就要好好治。”金大刀說完看向蘇拂衣,“小友快,我摁住他了!”
“好嘞!”蘇拂衣。
“!!!”胡成心瞪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粑粑丹瞳孔地震。
胡成心自詡自己幾百歲的人了,什麼世麵沒見過,什麼苦沒吃過啊。
但是今天這苦他是真的沒吃過!
生平第一次!!
好在蘇拂衣有經驗,立刻塞了一小包花生糖到胡成心手上。
這才讓胡成心將在胸口不斷翻湧的苦,給壓了下去。
蘇拂衣的粑粑丹樣子不好看,但確實是上品丹藥。胡成心糖還在嘴裡沒化,原本烏黑的嘴唇已肉眼可見的變好。
胡成心一怔,立刻盤膝而坐調息靈力。
一個小周天後,折磨了胡成心好幾天的毒隨著一口黑血吐出,終得解脫。
胡成心頓感渾身一鬆。再運行一周天後,殘留在骨頭縫裡的澀感也消失不見。
就連身上的刀劍傷,也略有緩解。
胡成心驚異。
難道自己認識的小友竟是一名丹修天才不成?!
但為什麼以前她說自己煉丹老炸呢?
胡成心將疑問暫時丟在一旁,轉身摁住金大刀,表情猙獰,“小友,快來!”
說完衝金大刀獰笑,“好友,輪到你了。”
“……”金大刀。
啊啊啊啊!
“我覺得我已經好很多了!不用吃藥!”金大刀超大聲。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鏡空,衝他伸手,“小兄弟!小兄弟你告訴他們啊啊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鏡空默默的豎掌念了句佛號,“前輩,您的傷其實還是很重的。……吃藥好得快。”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其實很快就過去了,彆去感覺味道。”
經驗之談,你可以的前輩。加油!
說完鏡空便默默的退到洛書子身後,不忍再看這殘忍的一幕。
“?!”金大刀。
說好的出家人慈悲為懷呢?!
胡成心才不可能放過他呢,熱情積極的摁住金大刀,“不要晦疾避醫啊好友。”
說完衝蘇拂衣一抬下巴,示意她,“小友,上!”
是好朋友就要一起吃粑粑丹!
“!!!”
這次換金大刀瞳孔地震,感受世間門奇苦。
雖然造型很糟糕,但效果卻非常好。
兩人不僅外傷傷口微微凝結,不再輕易滲血,就連內傷也好了大半。
至於毒更是解得一乾二淨。
就是心理陰影有些大。胡成心就不說了,他原本就嗜甜。金大刀卻不怎麼喜歡。
可兩人吃了蘇拂衣煉製的丹藥後,又找她各要了一包花生糖。
粑粑丹的苦味,可見一斑。
“我覺得我必須先將一些話說明白。”洛書子沉吟後一臉嚴肅,“大家好朋友,同生共死兩肋插刀什麼的沒什麼。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喂我吃你煉製的丹藥。”
“?”蘇拂衣。
“我怕苦。”洛書子超認真。
蘇拂衣嘖他,“你都那麼大年紀了,吃點苦怎麼了。”
“實不相瞞,雖然我這麼大年紀了,但真沒吃過多少苦。”洛書子悠哉的搖晃折扇瞥她一眼。
神情頗有些驕傲。
“大洲五大宗,禦獸宗可以說是最有錢的一宗。我想吃苦?”洛書子遺憾搖頭,“可能有點難度。”
“……嘖。”穿到修真界以來,一直窮咻咻的蘇拂衣酸嘰嘰。
滿臉不服,“我就不信你一點苦都沒吃過。”
洛書子認真想了想,“大概……和你在一塊兒的時候最苦吧?”
“?”蘇拂衣。
係統沒忍住噗呲出聲,惹得道韻好奇,問它笑什麼。
【衣衣以前可慘了。努力修煉是為了早日辟穀,可以不吃東西省錢。所以她認識周淮成他們後,才過得好些。】
結果人家現在跟她說,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自己最苦的時候。
這叫窮衣衣情何以堪啊!哈哈哈!
係統和道韻嘎嘎亂笑。
笑得蘇拂衣想屏蔽自己的腦子。
五人目的地一致,都要前往穀心。
胡成心也沒瞞著蘇拂衣三人,直接將他兩為何會被那群人圍攻的原因,細細說給他們聽。
“覓寶靈蝶?”洛書子驚訝。
“沒錯。”胡成心點頭,“我兩進入秘境的位置恰好有一叢七品靈花。覓寶靈蝶便是被靈花的花香味吸引而來。”
“不過當時我兩都受傷嚴重,覓寶靈蝶速度奇快,又會幻術。所以我兩隻來得及在它身上下了追蹤靈符。”
胡成心掏出一卷小小的卷軸,遞給蘇拂衣,“那群人想要的就是追蹤靈符繪製的地圖。”
覓寶靈蝶是一種極其罕見的靈蟲。
沒有攻擊力又羸弱,唯一保命的手段便是速度和幻術。
但覓寶靈蝶隻是二品靈蟲,它那點兒保命的手段隻能和築基期的修士周旋一二。
遇上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妖獸,就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所以覓寶靈蝶極少。
但它卻有尋寶的本事。
隻要覓寶靈蝶進階成為高階靈寵,任何天材地寶它都能找出來。
那群修士肯定是想靠覓寶靈蝶,在這穀內找到傳承殿。
“前輩們要抓覓寶靈蝶嗎?”蘇拂衣沒接卷軸,“那我來幫忙。”
胡成心搖頭,“小友,要不是你們及時出現,我和金大刀現在已經死了,還談什麼抓覓寶靈蝶啊。就算找到我們也守不住,不如送你。”
頓了頓胡成心有些慚愧,“不過到時候還請小友借我兩覓寶靈蝶一用。我想找地心靈漿煉器,而他則是需要蛇纏藤,給他的一招之師。”
“一招之師?”蘇拂衣看向金大刀。
金大刀點點頭,灑脫一笑,“小友你也知道我是個散修,招式總是東拚西湊的練。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得寸進。”
“不過我也許還是有幾分運氣在身上的吧?兩百年前,我救了個樵夫。送他回家的時候在他家認識了我的師父。”金大刀不好意思的衝洛書子和鏡空笑笑。
“不怕你們笑話,這師父是我自己叫的。人家不認我呢。說隻是指點了幾句,幫忙在我的招式上做了些精簡和修改而已。談不上師父。”
“但是對我來說他就是。”金大刀一臉認真。
“師父的手似乎出了問題,需要蛇纏藤做藥引才能緩解。他會去那地方也是聽說有蛇纏藤。”
“後來我們就沒見過了。”金大刀聳聳肩,“不過我有一種直覺,我和我師父一定會再見,這蛇纏藤就是等未來再見時給他用的。”
“原來是這樣。”蘇拂衣恍然點頭。
“所以這地圖你拿著吧。”胡成心將卷軸塞到蘇拂衣手中,拍拍手一副輕鬆的模樣,“我兩重傷未愈,就厚顏沾沾小友的便宜了?”
頓了下補充,“我和大刀幫你采集靈植。”
不等蘇拂衣開口,道韻已迫不及待的連連點頭,【好好好!】
雖然他們前幾天已經打劫到不少靈植,但他不嫌多。
看看這片丹域吧!依舊空蕩蕩的!
蘇拂衣也不扭捏,之前三人是如何分配靈植的,現在也不過是從三人擴大到五人而已。
五人繼續出發,等周遭恢複寧靜後,一團草叢突然左右搖晃了幾下,然後慢慢升高,比剛才高出一大截後,晃晃悠悠的往前移動。
在土表下移動的東西不大,裹著土也就西瓜大小。要是剝開厚厚的土,頂多手爐那般大。
它目標明確,是直接朝著剛才胡成心和金大刀坐的樹下去的。
胡成心吐出來的毒血已浸入土下,隻留微微濕潤。那東西小心翼翼的靠近,卻不是為了毒血,而是那兩片殘留著丹膏的樹葉。
怪東西停在樹葉前,窸窸窣窣的又往冒了些,裹在身上的土不斷的灑落下來。其中一塊掉落大半,露出細微的青銅色。
怪東西趕緊又往土裡藏了藏,靜止不動。
確定沒人發現,又窸窸窣窣的往前鑽。
最後將那兩片樹葉頂在頭上,立刻嗖嗖的原路返回。
等回到草叢裡後,蓋子打開又合上的輕微磕碰聲傳來。
兩息後,草叢裡咕嚕啷當的一陣亂響。就想石子兒在罐子裡被胡亂搖晃一樣。
然後“噴!”的一聲,那兩片樹葉被吐了出來,直衝衝飛到半空又洋洋灑灑落下。
同時被噴到半空中的還有個青銅小蓋。
“啪嘰”一下滾進草叢裡,周遭再次安靜下來。
又過了許久,怪東西頂著土堆,窸窸窣窣的往青銅小蓋的方向跑。
將小蓋子撿回來後,立刻沉入土裡不見動靜。
也不知是就地睡過去了,還是鑽進地層深處再次跑掉了。
這種行蹤不定的東西,在係統那兒是刷新不出來的。
因此蘇拂衣對此一無所知。她正悄咪咪的問洛書子一個問題。
“好友啊。”蘇拂衣皺眉,“教了彆人一招半式,或者指點了一下就算是那人的師父了嗎?”
洛書子警惕,“除了你那個徒弟,你還教過彆人?”
那不是做任務嗎?
那也算教?
常識為零的蘇拂衣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