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底的丹泥總共就一顆丹藥的分量。
靈鳥體積小, 兩人試探著隻喂了四分之一的量。
之後站在一旁靜靜等待結果。
艾芯等了一會兒,左右看看後沒忍住小聲開口,“好像沒動靜?”
秦宜生難掩失望。
“再等等。也許效果沒那麼快。”蘇拂衣寬慰兩人。
話音剛落, 靈鳥突然叫了一聲。站在窗戶邊梳理羽毛的白耳畫眉抬頭,撲扇翅膀飛到近處探頭探腦。
圓圓的黑豆眼裡滿是驚訝。
一抹紅光從靈鳥胸口透了出來, 拖著長長的光暈尾巴在靈鳥頭上盤旋。不斷有星星點點的紅色靈光灑落到靈鳥身上。
在秦宜生和艾芯的驚叫中, 靈鳥刺出胸口的胸骨開始回縮,全身骨骼重新閉合, 然後是傷口愈合。
新的羽毛重新長出來。
做完這些後盤旋在靈鳥頭頂的紅光俯衝而下,撞進靈鳥的胸口消失不見。
頂著一身新羽毛的靈鳥撲扇著翅膀,大聲“啾!”了一聲。
“啊!小鳥好了!”艾芯拍著手蹦了起來,“拂衣師姐、宜生師姐!成功了!小鳥好了!!”
蘇拂衣笑著默默艾芯軟發,看向還傻在那兒的秦宜生。
“宜生師姐。”
秦宜生終於回神, 她看著蘇拂衣,語氣似夢似醒, “師妹, 我們成功了?”
蘇拂衣將靈鳥捧起來,輕輕放進秦宜生的手裡, “是呀, 你摸摸看。”
靈鳥乖巧的窩在秦宜生掌心裡, 等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後就開心的撲扇翅膀, 大聲啾啾叫。
好像在像秦宜生證明自己真的好了一樣。
“真的……成功了!”秦宜生將靈鳥捧近,用臉頰蹭蹭渾身絨毛的靈鳥。
隨即她想到什麼, 小心的將靈鳥放回桌上,開心的撲向蘇拂衣,一把抱住她,“師妹!我們成功了!”
蘇拂衣任由她抱著自己, 還不忘拍拍她的背,給與秦宜生肯定,“對,成功了。師姐你真棒。”
靈鳥猶如新生,它不僅骨骼、傷口全部愈合,連從前的羽毛也全部脫落,長出新的絨毛。
整隻鳥重返雛鳥狀態。像個毛茸茸的小雞仔。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受剛才紅光影響,還是不死回春丹的藥力影響。總之原本應該是鵝黃色的靈鳥,現在絨毛卻是橘紅色的。
毛茸茸一團蹲進橘子堆裡,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秦宜生見了乾脆給它取了個新名字叫小橘。
白耳畫眉圍著小雞仔樣的小橘來回蹦躂,探頭探腦。看看它,又抬頭看看蘇拂衣。然後又看看它。
最後蹦躂到桌沿邊,衝蘇拂衣“啾!”了一聲。
“乾嘛?”蘇拂衣看著白耳畫眉。
白耳畫眉立刻圍著小橘繞圈圈。
然後停下來挺起胸膛,衝蘇拂衣驕傲的“啾!”了一聲。
這才是小雞!它不是!
蘇拂衣懂了。
指指小橘,“小雞仔。”
再指指白耳畫眉,“小雞。”
!!!
都說它不是小雞了!!
憤怒的白耳畫眉決定留下來吃晚飯!
把半藥峰吃光光!!
白耳畫眉吃飽喝足後還在艾芯那兒蹭了半杯蜂蜜水,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飛離前還在屋頂上盤旋了兩圈,衝蘇拂衣得意洋洋的發出“啾啾”聲,好像在對她說“明天我還會來的!”一樣。
蘇拂衣雙手抱肩聽著逐漸遠去的鳥鳴,扭頭看向秦宜生和艾芯,認真建議,“白耳畫眉的尾羽能換不少靈石,明天我們拔點下來怎麼樣?”
把它薅成禿頭雞,看它還會不會得意的啾啾叫。
正當蘇拂衣想將白耳畫眉薅成禿頭雞的時候,卻又人背著手焦急的盼著自己的寶貝靈寵趕緊回來。
洪相昊站在飛舟上,隔著防禦結界往外張望。
他門下弟子抱著靈燈滿飛舟掛,甚至有弟子正在拈決讓靈燈懸在飛舟上空。
做這些全為了白耳畫眉,深怕它找不到回家的路。
蔣延俠出來便看見這麼一副景象。
一弟子抱著十幾個靈燈,差點撞上蔣延俠。嚇得他腳尖一轉,飛快避開。
“蔣師兄。”
蔣延俠點點頭,從他懷裡拿過一盞不斷往下滑的靈燈衝他說,“你去忙吧。”
“是。”
蔣延俠朝洪相昊走去,“師父。”
洪相昊應了一聲。麵對自己的真傳弟子,態度自然和麵對其他弟子時有區彆。
他終於將視線從天際處收回,看了蔣延俠一眼。
發現蔣延俠手上提著一盞靈燈,洪相昊皺了下眉,“這種雜事交給其他弟子做就行了,延俠你的時間應該花在修行上。”
蔣延俠笑,“師父的事怎麼能算是雜事呢。”
他上前兩步,將靈燈往天空一拋,靈燈緩緩上升,懸於所有靈燈最高處。
洪相昊滿意的點點頭,“又精進了。這樣你去天音穀我也能放心些。”
天音穀是最近出現的小秘境,碧炎宗占了地理優勢,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目的地,搶到了四分之一塊秘匙,擁有八十人的名額。
天音穀隻適合金丹期以內的修士進入,秘境一次隻能容納五百人。
碧炎宗占了近六分之一的份額,看似很多實際上拿回宗門後根本不夠分。
即便是身為一峰之主的洪相昊,也隻拿到一個內定名額。
碧炎宗自己都不夠分,更不可能想著給歸元門了。
但現在歸元門出了個徐瑤沅,情況自然不同。
“臨行前宗主單獨找我談話,是為什麼你心裡應該有數吧?”洪相昊對蔣延俠說。
蔣延俠點頭,“掌門希望徐師妹能到宗門做客。”
洪相昊頷首,拍拍蔣延俠肩膀,“這幾天你多和徐瑤沅相處相處,彆守在我這兒。知道嗎?”
“這……”蔣延俠有些無措,但很快鎮定下來,恭順點頭,“弟子知道了。”
“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邀請徐瑤沅去天音穀。”洪相昊給蔣延俠交了個底,“臨行前,掌門多給了一個名額。”
徐瑤沅要是聰明,就知道該怎麼選。
蔣延俠恍然,有洪相昊這句話他增加了不少自信,“師父放心。”
頓了頓蔣延俠又問,“但如果徐師妹將名額的事告訴了元掌門,那……”
洪相昊哼笑,倨傲的抬了下巴,“她不說我也會讓人將消息送到他耳朵裡,我在這飛舟上,可不是白待的。”
歸元門自以為出了個徐瑤沅就敢和碧炎宗嗆聲,甚至將他逼到飛舟上來。
既然如此,他洪相昊就等著元鬆泉率長老來請。
不然要是被碧炎宗其他人知道了,回去還不得笑掉大牙!
元鬆泉今天既然這麼硬氣,那麼他就偏要當眾折了他的硬氣。
好讓歸元門上上下下都知道知道分寸!
“你隻需要好好和徐瑤沅交好就行,其他事為師自會處理。”
“是。”蔣延俠恭順回答。
洪相昊還想說什麼,突然心中一動扭頭看向天空某處。
蔣延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恰好看見白耳畫眉穿過飛舟外的結界,落在飛舟欄杆上。
撲扇了幾下翅膀後,低頭梳理羽毛。
“哎呀!宵宵!你終於回來了!”洪相昊像個操碎心的老父親飛快的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