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修為最高的男劍修擋住阿甲的快劍,阻止他去救傅星闌。女劍修則負責攔住黃管事。
兩人給慕驚恩爭取到兩息的時間,讓慕驚恩抽劍斬斷傅星闌的繩索。
慕驚恩快速往岩漿內掉落。
阿甲見狀以以傷換傷的方式終於掙脫男劍修的糾纏,往火山口內衝去!
“公子!!”黃管事瞠目欲裂。
他扭頭看向六名散修,惡狠狠,“我家公子是禦獸宗太上長老一脈!敢招惹我禦獸宗,你們彆想再在大洲有活路!”
“禦獸宗?!”修為最低的慕驚恩嚇得差點握不住劍,他瞪著黃管事聲厲內荏,“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你們不過是附庸禦獸宗的小門派而已,卻妄想用禦獸宗來嚇唬我們!”
“你做夢!”慕驚恩呸了黃管事一聲。
黃管事心裡又悔又恨。
如果傅星闌今日一旦在風火山穀身亡,他整個家族都不會有好下場。
原以為自己爭取到潑天富貴,沒想到卻是家破人亡。
黃管事怒急攻心,吐了一大口黑血,他瞪著慕驚恩幾人狠笑點頭,“那你們試試!”
這話一出幾人反而不敢馬上動手,麵麵相覷。
整個大洲有五宗九門十二城。其中禦獸宗便是五宗之一!
彆說是太上長老的血脈,即便是黃管事他們也不敢輕易招惹。
但現在……
幾人騎虎難下。
黃管事見幾人鬆動心中一喜,剛要開口再說點兒什麼先打發幾人退去。
結果才張嘴,劍光閃過,黃管事捂著鮮血噴射而出的脖子,瞪著眼落入火山熔漿內。
已經打退堂鼓的謝幼楚三人驚愕的瞪著那名突然動手的女劍修。
慕驚恩的臉色也好不了哪兒去,他白著一張臉哆嗦著看過去,“師、師姐?”
女劍修將黃管事一劍封喉後又連殺兩名護衛,旋身再斬落一人頭顱後將劍上的血隨意甩落。
她衝慕驚恩笑,聲音嘶啞難聽,“做都做了,哪有做一半收手的道理。師弟,你的劍還是不太鋒利。”
“沒錯。”男劍修點頭附和,“師弟,你師姐說得對。”
男劍修衝慕驚恩說話,手上劍招卻一刻未停。
短短一句話已經連殺三人,再一劍斬落眼前護衛胳膊。
鮮血濺到他臉上卻不躲不閃,反而笑得滿臉暢快。
好像現在淋了他滿頭滿臉的不是彆人的血,而是一場令人痛快的大雨。
而他則是在享受這場雨。
謝幼楚和同伴聚在一除,警惕驚恐的盯著男劍修和女劍修。
尤其是男劍修。之前謝幼楚還以為男劍修是個沉穩寡言的憨厚男人。沒想到是個劍瘋子!
男劍修抹了把臉,他慢慢扭頭,看也不看謝幼楚一眼,而是將視線落在他們三人中修為最高的刀修身上。
衝刀修抬了下下巴笑,“道友,要不要比一比,看誰能殺了那名公子?”
“贏家拿七成,如何?”
……瘋子。謝幼楚借著狠咬著腮幫子不讓自己的牙齒打顫。
明知道對方是禦獸宗太上長老的血脈,居然還敢殺。
不是瘋子是什麼?!
難道這三人真的不怕對方身亡後的血脈追蹤嗎?!
“不了。”刀修果斷服軟。他扯下芥子袋拋給男劍修,刀尖朝下朝他和女劍修拱拱手。
“之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見諒。這些所得我等雙手奉上,並即刻退出風火山穀。”
“道友放心,我們從未見過,也不會再見。請。”
說完刀修雙手張開,護著身後兩側的同伴。視線盯著男劍修慢慢後退。
男劍修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看著手上的芥子袋上下拋了拋,在手心裡掂了掂重量後丟給女劍修。
女劍修接過也掂了掂重量,衝他點點頭。
男劍修這才抬眼看向刀修,“好吧。”
謝幼楚暗鬆口氣。
“請。”刀修沉聲,衝男劍修作揖後轉身,還未來得及給謝幼楚兩人使眼色示意“快走!”時——
——“可是,為什麼你們不問我師弟的意思?”男劍修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那似乎隻是尋常疑惑的聲音卻讓刀修心神俱裂。
他竟然已經到了自己身後!!
刀修迸發最強氣勁,試圖震退身後男劍修。同時伸出雙手,將謝幼楚兩人狠狠推開。
“快走!!”
刀劍相撞瞬間,氣勁衝擊四周,火山灰滾滾而起,隨著氣爆音擴散四方!
蘇拂衣踏著夕陽餘暉抵達風火山穀,她將手放在眉上做帽簷,張望遠處被夕陽染成橘紅色的火山山口。
嗅了嗅,“好像有血腥味。”
正確來說,是血腥和硝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哇,難道是打起來了嗎?】已經無聊到去丹域圍觀道韻挖坑的係統,一下子蹦了起來。
它又充滿活力了!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讓我看看。】係統探頭探腦。
道韻扒拉開係統,特彆認真的告訴蘇拂衣,【我已經挖了三百六十七個坑了。】
所以靈植呢?
靈植在哪裡?
係統慫慫。
蘇拂衣摸摸鼻子,從樹梢上禦風下,“現在就采。您說采啥我們就采啥。”
【那。】道韻矜持了一下下,【就每種靈植都來個一百顆吧。】
“?”蘇拂衣在空中歪了一下,“每種?一百顆?”
【你有問題嗎?】道韻。
“……沒有。”蘇拂衣慫慫。
【沒問題那就從入口處開始挖,看見那邊的馬蘭草了嗎?就從那個開始。】道韻指著某個方向。
“好的,沒問題。”蘇拂衣趕緊跑過去,伸手去采距離最近的一顆。
道韻突然想到什麼,【誒——等一……】下。
出聲太慢,蘇拂衣的手指尖已經碰到那顆馬蘭草的葉子尖尖。
下一秒剛剛還翠綠精神的馬蘭草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焉兒了下去。
就像是突然就遭受了狂風暴雨製熱嚴寒。
“……”蘇拂衣。
【……】係統。
道韻呆住了。
發生了什麼?什麼發生了?!
【……不是。你……】道韻指著瞬間“死給你看”的馬蘭草,都要氣哭了,【你怎麼這麼毒啊?!你的手是有毒嗎?!啊?!!】
係統偷偷開單線,驚恐小聲,【……他好凶哦。】
【你幫我說他。】蘇拂衣不敢動,偷偷回係統。
【……我不敢。】係統慫慫。
【?!要你何用!】蘇拂衣怒其不爭。
【你敢你上啊!你不是天下第一嗎?你拿你的劍,你戳他!就照著心窩戳!】係統嗶嗶嗶。
“……”她也不敢。
蘇拂衣不吱聲。覺得腦子裡很吵。
風拂過樹冠發出沙沙聲,將血腥氣和淩亂的腳步聲送了過來。
【有人來了。】蘇拂衣正色,道韻和係統立刻住嘴。
蘇拂衣躍上樹,無聲無息落在樹乾上。
她剛躍上樹,渾身是血,隻剩左手右腳的謝幼楚狼狽往外逃。
原本溫柔漂亮的臉上被劍痕割出十幾道血口子,皮肉翻卷格外猙獰。
【哇……好慘。她耳朵也被割掉了一半也。】係統同情。
【不止。她丹府也被毀了。】道韻一眼看穿謝幼楚生機已絕,【活不了了。】
話音剛落,隻剩一口氣撐著的謝幼楚不慎跌倒。
蘇拂衣抬眸,視線落在謝幼楚身後不遠處。
嘶啞難聽的輕笑聲傳來,女劍修撥開草叢,拎著劍慢慢走近謝幼楚。
“還以為你是個骨頭軟的,沒想到卻是個烈性的。”
謝幼楚充耳不聞,她用僅剩的一隻手用力,試圖讓自己站起來繼續跑。
跑。
這是她的同伴用命換給她的機會。
她必須跑。
跑!!
“嘖。”女劍修站在一旁看著,很快眼裡的欣賞就變成了無聊。
她用劍尖無聊的戳了幾下地麵,又扭頭朝火山處看了一眼,意興闌珊的舉起劍,嘴角微勾,“算了,不配你玩了。師兄還等著我呢。”
謝幼楚的手還在抓撓,腳還在用力。
她一聲不吭,眼睛卻亮得出奇。
那是被滔天恨意點燃的眼神。
蘇拂衣見過這樣的眼神。
女劍修劍尖一抖,刺向謝幼楚。這麼近的距離沒人能救得了她。
但蘇拂衣可以。
兩指夾住了劍身,劍尖被迫停在謝幼楚頸後表皮處。
女劍修錯愕。
以為自己剛才必死的謝幼楚趴在地上,艱難偏頭。
豆綠色的裙擺鋪在草地上,腰間配飾是叮叮當當的碎玉碎銀。
渾身上下,都讓人覺得特彆鮮活的生氣。
“是……你。”謝幼楚用力抬頭。看清來人。
“誒?”蘇拂衣低頭看向謝幼楚,“我來的時候換了衣服的。”
這樣也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