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徐瑤沅。
蘇拂衣點點頭, 【你要我現在教訓她,還是私下解決?】
是不是教訓完後屬於係統的東西就能拿回來?
【等等!先彆急。】係統催促蘇拂衣,【衣衣你站旁邊就好,我先看看能不能連接上被偷的東西。】
蘇拂衣照做, 想了想還往徐瑤沅的方向多邁了兩步。
萬一距離會影響係統連接呢?
蘇拂衣靜靜站在一旁, 一邊聽歸元門的弟子紛紛向徐瑤沅告狀。
“徐師姐,他們碧炎宗的弟子太過分了!要求送上去的草籽得一顆一顆的挑選, 確保沒有一顆有問題。”
“還有靈泉水!明明隻要存放妥當, 靈泉水就算存放三年五載也一樣新鮮, 可口甘甜, 他們卻要求靈泉水必須是剛打的,而且還要我們必須在打上來後一個時辰內送上飛舟!”
歸元門弟子氣得想哭,“這些我們都照做了,可東西到了這兒這群人又百般挑刺, 結果拖著過了一個時辰的期限, 就說靈泉水現在不新鮮了, 踢翻讓我們重打!”
“對!連草籽也掀翻了。”
眾人七嘴八舌對徐瑤沅說,希望她能主持公道。
徐師姐不僅是掌門的真傳弟子,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是金丹修士了!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地方, 金丹期修士已能開山立派, 在宗門內也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峰。
歸元門會信服徐瑤沅,下意識想要依靠她也屬尋常。
畢竟這是自己門派的天之嬌女啊!
“他們還騎靈馬, 踩壞了我們不少外門弟子的靈草!”有站在外圍的外門弟子大喊。
這是外門弟子每月的宗門任務,完成不了影響弟子俸事小, 但助他們修煉的丹藥少了才是大事!
道韻早在歸元門和碧炎宗起糾紛時就停下手上的事,越聽越生氣。
再聽碧炎宗居然故意踩壞靈草,更是將小鋤頭一扔, 氣得小臉通紅指碧炎宗的弟子對蘇拂衣說,【拂衣你去教訓他們!把他們統統打趴下我送兩顆丹藥!】
係統聽了好奇,【是什麼丹?要是普通丹藥我家衣衣可不乾的哦。】
【愈靈丹和生肌丹!加上秦宜生給的不死回春丹丹泥,隻要不是被人挖骨抽筋,就算是靈根被撕裂也能救了吧?】
道韻氣得連連發出冷笑。解釋完才發現係統居然開小差,立刻衝它皺眉,【你不是要奪回你自己的東西嗎?還有空問這問那呢?專心點!】
【哼。這不是在努力了嘛。凶什麼凶。】係統理虧,嘟囔著將注意力重新移到徐瑤沅身上。
又試了好幾次沒反應,急得轉圈圈。
【怎麼辦,不行啊!我被我自己的防禦係統給擋在外麵了!進不去!】
蘇拂衣想了想,【我找機會把她打暈行不行?】
【不行的,你忘記你以前掉進夢魘川的事了嗎?還有封印上古邪陣?你身死道消我都能靠防禦帶你離開了,單單隻是昏迷是不夠的。】
係統愁得要死。
【既然你防禦這麼強,為什麼還會被徐瑤沅輕易拿走?】
【咦?對哦,這是為什麼?】係統被蘇拂衣一句話提醒,冥思苦想後【啊!】了一聲。
【隻有一種可能!】
【什麼?】道韻也好奇側目。
【氣運!】係統斬釘截鐵。
【?】蘇拂衣一臉困惑,倒是道韻露出思索的表情來。
係統解釋給蘇拂衣聽,【萬年前救世這件事,是我和衣衣你一起完成的。所以天道眷顧不僅僅是眷顧你,也包括我在內。】
【但是氣運和天道眷顧不同,它和生命、健康狀態以及人望緊密相連。尤其是生死關頭最容易迸發強烈氣運。我懷疑徐瑤沅就是走了狗屎運,讓她在氣運最旺的時候遇見了氣運很低的我們。】
【所以才偷走了我的功能。】係統思索,【也許她還偷走了衣衣你的東西,但是我現在沒權限查看不了。】
【如果她也拿了我的東西,那估計就是先天劍氣吧?】蘇拂衣想了想說。
【我就知道她不會隻偷我!】係統生氣,【我一定替衣衣你將先天劍氣拿回來!】
【好。】蘇拂衣點頭。
道韻左右看看,剛想張嘴說什麼便接到蘇拂衣的秘耳傳音。
便又將嘴閉上。
如果徐瑤沅真的拿走了蘇拂衣的先天劍氣,隻要從靈氣入體時開始煉化,那徐瑤沅有足夠多的時間將屬於蘇拂衣的先天劍氣煉成她的。
徐瑤沅能順利丹成,就代表她已練成,將先天劍氣收為己用。
蘇拂衣根本沒機會再拿回來。
她明明知道卻沒對係統說,肯定是不想這怪東西更生氣。
道韻瞥了係統一眼。酸嘰嘰的皺了下小鼻子。
係統一無所知還在叭叭,【徐瑤沅從小就被歸元門當做天驕一樣嗬護長大,從上到下都打心眼裡認可她。加上又從我們這兒偷了不少好東西,所以我現在才拿她沒辦法。】
氣死了。明明知道對方就是偷他們東西的小偷,居然暫時拿她沒辦法!
正當係統嘀嘀咕咕著一些陰謀詭計,壓壓徐瑤沅氣運的時候。
徐瑤沅麵露遲疑,“這……諸位同門,請暫且稍安勿躁。如果錯的真的是碧炎宗的弟子,我一定替大家討回一個公道!”
“好!”
歸元門弟子們迸發出喝彩聲,不少人衝碧炎宗弟子瞪了一眼,頗有“有你們好看”的意思。
碧炎宗弟子見了暗地裡撇了下嘴,心裡不以為意。
徐瑤沅笑,多享受了幾秒歸元門弟子對她的推崇,這才扭頭看向蔣延俠,“蔣師兄,這事確實是這樣嗎?”
“這……”蔣延俠遲疑,“也許中間有什麼誤會,瑤沅師妹,能請你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嗎?”
蔣延俠溫和斯文,風度翩翩。這幾天和徐瑤沅相處,早就從剛開始的“徐師妹”變成現在的“瑤沅師妹”了。
徐瑤沅被這麼多同門弟子看著,剛爭口氣說這裡是歸元門,有事理應讓她歸元門來做主才對。
但剛扭頭,頭上白芝靈玉雕刻的鈴鐺清脆作響,讓徐瑤沅一下子弱了氣勢。
這鈴鐺是蔣延俠買的。歸元城獨一份兒。
清脆可愛的叮鈴聲,讓徐瑤沅剛想強硬點的語氣緩和下來,她想想點頭,“蔣師兄你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好吧,但得在這裡說。”
“多謝瑤沅師妹信任。”蔣延俠說完,扭頭看向眼前的碧炎宗弟子。
視線緩緩掃過眾人,壓得他們頭都不敢抬,“歸元門眾師弟們說的,可是真的?你們故意刁難,還將東西打翻在地?!”
“這……”碧炎宗弟子低著頭左右互看,其中修為最高,築基初期弟子抬頭,衝蔣延俠作揖後一臉委屈嚷嚷。
“冤枉啊蔣師兄!這草籽和靈泉水是給洪長老的靈寵白耳畫眉準備的。之前陳師兄就三令五申交代過,靈寵嘴叼,稍有不如意就不吃,讓我們一定要上心。”
“所以我們檢查時才稍稍嚴格了一點,並不是故意要刁難歸元門的師弟們啊。”
築基初期弟子話音剛落,碧炎宗其他弟子連聲附和,“是啊是啊,事情就是章師兄說的這樣。”
蔣延俠視線落在張姓弟子身上,深深看他一眼後移開,溫和的問徐瑤沅,“瑤沅師妹,看樣子真的是誤會。”
“這……”徐瑤沅猶豫。
“胡說八道!”性格暴躁的歸元門弟子突然出聲,他衝徐瑤沅嚷嚷,“徐師姐!你彆信他們的!你看看這地上的靈泉水和草籽,就是他們弄的!”
“對!故意弄的!”
“哪裡是故意啊。”張弟子又開口,“歸元門的師兄師姐們,你們可不要胡亂冤枉人。剛才我們爭執的時候到底是誰弄灑的誰說得清?而且就算是我們這邊弟子弄的,那也是不小心碰灑的呀。”
“你!你撒謊!”歸元門弟子氣死了,指著那人大罵。
張弟子委屈極了,“我真沒有撒謊。”他求助蔣延俠,“蔣師兄,我真沒有。真的是剛才爭執,不知道誰弄啥撒的。”
“如果一定要算在我頭上……那我也認。但那也隻是我的事,大家罵我就好,彆再罵我們宗門了。錯的是我不是宗門!”張弟子一副為了宗門甘願自己受委屈的模樣。
彆說歸元門弟子氣得瞪大了眼,就連道韻都氣得瞪大雙眼。
係統嘖嘖稱奇,【這人可真茶呀~不愧碧炎宗的碧字,難道碧炎宗盛產綠茶?】
【啊?什麼茶?關茶什麼事。】道韻不懂。
係統剛要解釋給他聽,歸元門的弟子已經忍不了張姓弟子的茶言茶語,大喊一聲“欺人太甚!”並指成訣。一道法術朝張姓弟子打了過去。
“啊!”張姓弟子驚慌一閃,但沒完全躲開,肩膀處立刻見血。
碧炎宗其餘弟子見狀,喊著“張師兄!”將人接住。
兩邊都是十幾、二十的年輕人,火氣上頭誰還管其他,碧炎宗立刻衝上去反擊,兩邊頓時打成一團。
徐瑤沅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她焦急跺腳,喊著“彆打了!”
但這時候誰還理她啊!
法術靈氣亂竄,到處都有誤傷的吃痛聲。
“小心!”蔣延俠上前替徐瑤沅打開一記法術,拉著她快速退至一邊,這才發現混亂的邊緣處站著個少女。
年歲和徐瑤沅差不多大,卻沒穿弟子服,而是一身青蔥色衣裙,和歸元門弟子服顏色相近,怪不得他一直沒發現。
混戰還在繼續,蔣延俠沒時間管那人是誰,看了一眼後立刻收回視線,皺眉盯著眼前混亂的一幕。
徐瑤沅倒是在旁邊叫了好多聲的“彆打了”,但現在誰還聽她的。
徐瑤沅隻好找蔣延俠,“怎麼辦啊蔣師兄。”
“彆急。我有辦法。”蔣延俠想了想對徐瑤沅說,“我有支聲魂海螺,是傳遞訊息用的,如果對人吹奏會讓人頭痛欲裂,可能會耳鳴幾天。”
“哎呀,情況緊急,就算我宗門弟子耳鳴幾天,也怪不了你。這不是不想他們受傷嗎。”徐瑤沅催促蔣延俠,“蔣師兄你快吹吧,我替他們原諒你。”
蔣延俠看了徐瑤沅一眼,有些為難,“但是僅憑我個人吹不響。瑤沅師妹,還請你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