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鵝吧？”秦宜生猶豫半響, 看向蘇拂衣。
“可是它不是鵝叫，是天鵝的叫聲。”蘇拂衣拎著“天鵝”的脖子，看向薑義, “師父，你認識這個是鵝還是天鵝嗎？”
“唔……”薑義蹲在那兒搓下巴，上下打量在徒弟手裡完全不掙紮一下的“天鵝”。
這“天鵝”氣勢洶洶俯衝下來時, 眼睛外圍一圈有淺淺的紅暈，看上去特彆邪惡特彆像魔界的產物。
但現在紅暈沒有了。隻有圓潤的, 透著無辜水光, 顯得特彆可愛的小黑豆眼。
它明顯能聽懂蘇拂衣說的話, 立刻從弱小可憐的狀態抬起頭看向薑義。從裡到外不斷的散發“人家超無辜的”純良氣質。
“看不出來。”薑義說,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這……就當是天鵝吧。這天鵝老給我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就像是在哪裡見過。”
任由蘇拂衣鎖喉的“天鵝”瞬間炸毛。
它不過是在小秘境裡，配合主人偷襲了這散修一次, 連照麵都沒打竟還覺得自己眼熟嗎？！
好可怕一散修！
不對！剛才她叫散修什麼？！師父？！
……完了。這人居然是大魔鬼的師父？！
“天鵝”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蘇拂衣抓著它脖子搖晃了一下，沒動靜。
她看向薑義, “師父, 你吃過鐵鍋燉大鵝嗎？”
薑義一精神，“沒吃過，好吃嗎？”
“好吃。”蘇拂衣又搖晃一下手上的“天鵝”, “一般都要這樣的老鵝才行。”
“你看這隻鵝它精神不好，剛好廚房有大鐵鍋。不如我們……？”
蘇拂衣的話還未說完, 暈過去的“天鵝”突然抬頭，精神的撲閃著翅膀歡快的朝她發出“克哩！克哩！”的叫聲。
它好了！快看！它現在多活潑多有精神啊！而且它不老！它可年輕了！！
禦獸宗首霸含淚撲扇翅膀，用力展現自己的青春活力。
“嘖。”蘇拂衣抓著它的脖子舉高, 和“天鵝”平視，似笑非笑，“你醒啦？醒得挺及時嘛。”
“……”嗚嗚嗚嗚它好慘一鵝。
“天鵝”無辜弱小又可憐的模樣，成功讓年紀最小的艾芯心軟了。
“拂衣師姐，要不就讓它留在半藥峰吧？”艾芯摸摸“天鵝”的羽毛，“其實它挺可愛的。”
“行吧。”蘇拂衣點頭。
“天鵝”眼睛一亮，，圓圓的黑豆眼微微一眯。
嗬。謝謝你了天真的小娃兒，等大魔頭一鬆手它立刻展翅高飛！保管誰也追不上！
“天鵝”眯著眼，將邪魅藏在黑豆眼裡，它做好所有準備感到脖子上的手微微一鬆。
……就是現在！
“天鵝”撲扇翅膀，用力往上一竄！哈哈！！它自由……咦？！
“天鵝”感到腳上有奇怪的觸感，低頭一看，一根灰撲撲的布條出現在它腳上。
？？？
“啊。還好我買靈籠球的時候有跟老板討價還價。”蘇拂衣衝“天鵝”笑，“讓他多搭了根鎖寵繩。”
雖然樣式很醜但便宜呀。
現在可不就排上用場了嗎？
鎖寵繩另一端握在蘇拂衣手上。她繞了兩圈，將保持著“一飛衝天”造型呆在那兒的“天鵝”慢慢拽了回來，然後像係氣球一樣，將鎖寵繩係在自己手腕上。
做完這些蘇拂衣這才低頭看向艾芯，衝她點點頭，“小師妹想留就先留著吧。先讓我帶幾天磨磨它的野性，之後再放養在半藥峰。”
薑義讚同點頭，“聽說鵝養熟了挺護家的。”
“天鵝”回神，撲扇翅膀夾著嗓子“克哩！克哩！”的叫喚，好像在強調自己是天鵝一樣。
剛叫兩聲，蘇拂衣的手伸了過來，“天鵝”立刻啞聲。微微炸毛縮著頭任由她輕撫自己狗……呸！鵝頭。
蘇拂衣一邊摸一邊對“天鵝”說，“鵝啊鵝，你乖乖的。不然我就帶你去認識一個叫鐵鍋的朋友。”
“……克哩。”它是天鵝。
大白鵝小小聲，堅持鵝設不崩。
薑義是個好師父，彆家徒弟有的他家乖徒也要有，彆家沒有的他家更要有。
見蘇拂衣跟係氣球似的，打算係著“天鵝”到處走，立刻翻找出找就準備好的靈籠球。
讓蘇拂衣玩夠了就將“天鵝”收進去。
那靈籠球是金燦燦的鏤空蹴鞠造型，上麵鑲嵌著各種顏色的寶石，顏色豐富華麗。
像氣球一樣飄在半空的大白鵝見了，暗搓搓的丟給薑義一個無比嫌棄且鄙夷的眼神。
嗬。這個當師父的真是完全不了解大魔頭的喜好呢。
人家喜歡的可是素雅風格的！想當年，那個一身白衣，手握黑色折扇的劍修，可是大洲無數人爭相模仿的對象！
就連她用來束馬尾的月白色水蠶絲須巾，都有無數女修暗搓搓的跟著學。
至於男修，則偷偷摸摸的找人定做水蠶絲的衣服，而且指名要月白色！
嗬。竟拿這麼個五顏六色七彩絢爛的靈籠球出來，大魔頭一定立刻將它砸回他臉上——
——“謝謝師父！我喜歡！”
“？？？！！”你不對勁！
大白鵝黑豆眼地震。眼睜睜的看著蘇拂衣眼睛亮亮的接過，並將金閃閃亮晶晶的靈籠球立刻掛腰上。
甚至還開心的來回轉了兩圈，一臉滿意。
看得大白鵝眼睛都要瞪大了。
居然是真的喜歡！！
【你們說，這個靈籠球是不是和我的那些衣服特彆配？】蘇拂衣腦內問係統和道韻。
【對！穿上你就是五顏六色的奇跡小崽！】道韻整天和係統混一塊兒，聽它叭叭，都學會係統的說話腔調了。
他誇完立刻眼睛亮亮的瞅著蘇拂衣，【五顏六色的奇跡小崽什麼時候去五行峰呢？】
讓我們的丹域也變得五顏六色的怎麼樣？
隻要靈植夠，他七彩都能種出來！
蘇拂衣恍然。她差點忘記五行峰的邀約了！
趕緊將“天鵝”塞靈籠球裡，裝了些泡菜就往五行峰跑。
——“對不住蘇師姐，師父他突然接到消息，說發現了白蔻奇草，昨晚就出山門了。估計得好多天才能回來。”
“蘇師姐，你唔……”三頭身的小豆丁睜著圓圓眼，絞儘腦汁都想不起後麵師父說的話，忍不住扭頭朝某個方向看去。
蘇拂衣順著小豆丁的方向，隻捕捉到閃入樹後的半片弟子服袍角。
“……”
“總、總之……蘇師姐等師父回來了再來玩吧？”小豆丁結結巴巴說完，頓了頓，看著蘇拂衣乖巧可愛的一偏頭，“好不好？”
蘇拂衣還沒說話，但係統已經在腦內一陣嘎嘎亂笑，【衣衣，你師叔這是連夜跑路了吧？哈哈哈！】
靈植小黑手，威震五行峰，名不虛傳。
甚至為了阻擋蘇拂衣，竟排出五行峰最小的內門弟子。真是喪心病狂。
她能對這麼可愛的小可愛發火說不嗎？
蘇拂衣不僅不能，還拿出一根糖葫蘆遞給她，拍拍她的頭，“好，那師姐等師叔回來了再來五行峰。”
頓了下，視線似笑非笑的劃過幾顆樹木，再移到附近灌木叢，才揚聲讓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一時間，樹後傳來被口水嗆著壓抑的咳嗽聲，好幾個灌木叢則瑟瑟發抖。
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
蘇拂衣竟在臨走前表示“她還會回來的！”
不知道現在出門曆練還來不來得及？
五行峰弟子站在樹後，雙手抱胸盯著樹紋，正嚴肅思考時發現自己的衣袍被人扯了扯。低頭一看是舉著糖葫蘆的小師妹。
“師兄，你們說的那位師姐走了。芙芙剛才忘詞了。”芙芙想了想，將糖葫蘆舉高給他，“罰芙芙不吃糖葫蘆。”
……天啊！
師兄還沒說話，已經從灌木叢裡，其他樹後閃過來十幾名五行峰弟子，衝芙芙噓寒問暖。
“芙芙剛才做得可好了，這根糖葫蘆可以吃。”
“對對對，不過，蘇大魔……不是，是蘇師姐！蘇師姐給的糖葫蘆能不能吃啊？”弟子喊道一半改口，“不會吃了蘇師姐給的糖葫蘆突然就不能碰靈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