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瑤沅在天音穀找到了脈土,長路也算另有造化。”嵇海峰像是突然想起一般,隨口詢問,“對了,瑤沅那名同門應該將脈土交給你了吧侯長老?”
薑義心裡一咯噔。
這嵇海峰,是在試探他家乖徒啊!
而且還奸詐的先說了一大堆顛倒黑白,讓人聽了容易上頭的鬼話後,又立刻詢問性格最大大咧咧的侯翎。
這狗東西,花樣還挺多!
正當薑義暗自擔心侯翎說漏嘴時,蘇拂衣秘耳傳音,【師父沒事,讓他變成死人,這樣秘密就算不小心泄露了也不打緊。】
“?!”薑義。
徒弟弟,你真的不覺得你很劍修嗎?!
如果薑義將這句話問出口,蘇拂衣會告訴他,萬年前的丹修掄著煉丹爐的一隻腳砸人,其殘暴程度半點不輸給劍修。
小山大小的煉丹爐,就問你們怕不怕吧。
【而且侯翎師叔隻是比較直率,但不是笨蛋。】蘇拂衣秘耳傳音。
說實話薑義不太信。
他甚至做好了按照乖徒的方法,直接將人永遠留下的最壞打算。
結果扭頭就看見一臉莫名其妙的侯翎。
侯翎看著嵇海峰,眉頭微蹙好像嵇海峰是神經病,“你在說什麼?什麼脈土?什麼同門?陪著瑤沅進去的不就是夏輕嗎?”
“啊!”侯翎想通關鍵,神情激動的看向徐瑤沅,“瑤沅,最後是你拿到的脈土嗎?!”
嵇海峰微微眯眼,盯著侯翎,一時辨彆不了真偽。
薑義偷偷鬆口氣,悄悄和蘇拂衣秘耳穿音,【居然被你猜中了。】
【這叫了解師父。】蘇拂衣回答。
“……”好的,明白了,你適合修劍。
薑義耷拉眼皮子,因為這份“了解”酸嘰嘰。
徐瑤沅不知道話題怎麼就轉到自己身上了,她抬頭看看左右,臉上還掛著淚珠,顯得特彆楚楚可憐,“侯翎師父,我、我沒拿到脈土啊。”
頓了下改口,“拿到了一下,但被黑麵殺神搶走了。”
黑麵殺神四字一出,包括元鬆泉在內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薑義更是花了大力氣才沒立刻扭頭看向站在身後的乖徒。
這……到底是乾了什麼,才讓人短短幾天內就給取了個這樣的綽號啊!
當事人一臉“我隻是個來看熱鬨的圍觀群眾”,誰開口視線就跟著誰走,全然一副“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的架勢。
該驚訝的時候驚訝,該跟著宗門生氣的時候生氣。
聞慶欣坐在薑義的斜對角,能將蘇拂衣的表情儘收眼底。現在見她這模樣,哪怕提前知道真相心裡都忍不住懷疑之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有些人,表麵上像是傻了十幾年,但一朝恢複演起戲來,連幾百歲的老人家都被偏得一愣一愣的。
徐瑤沅抽泣著,伸出雙手露出手腕,讓元鬆泉等人看清她手腕上的兩道紅痕。
那是被斬斷雙手,重新續上留下的痕跡。
“師父。我為了替長路師兄拿脈土,卻被黑麵殺神砍斷了雙手!好痛啊!那人、那人到底是誰啊!我們都是同門,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師父、侯林師父,還請你們為瑤沅做主!”
徐瑤沅吸吸鼻子,衝元鬆泉重重一磕頭。
【嗬。】洛書子忍不住了,秘耳傳音蘇拂衣。冷笑一聲,表達不滿,【你怎麼不直接殺了她?】
【以前不知道。直到這次小秘境才稍微了解得多些。】蘇拂衣老實回答,【而且身為宗門弟子,不是不能刀劍相向嗎?】
要是換她是散修的時候,遇見徐瑤沅這樣的早嘎了。
【……】洛書子無語。
得,他忘記這是個常識小傻瓜了。
“那人根本就不是歸元門的人。”元鬆泉看著徐瑤沅,眼裡滿是失望。
徐瑤沅猛的抬起頭,“怎麼可能!當時、當時夏輕師姐和她在一次,她們還互相稱對方師姐、師妹的!”
不等元鬆泉回答,侯翎先歎了口氣,“瑤沅,難道你就沒想過,這是對方故意隱藏身份,混肴視聽嗎?”
“而且她用的是歸元門的劍法嗎?”
徐瑤沅一愣,剛要回憶對黑麵殺神的恐懼,就讓她渾身一顫,手腕劇痛。趕緊搖頭將其拋諸腦後。
“好、好像沒有……”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歸元門弟子。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元鬆泉看著徐瑤沅,看似是解釋給她聽,實際上是說給嵇海峰聽,“夏輕回宗後便將在天音穀發生的一切說了。”
這句話讓徐瑤沅心裡一慌。她想起自己在傳承殿時,可沒幫過夏輕。不僅沒幫過,還……
徐瑤沅輕咬下唇,在元鬆泉開口之前急忙出聲,“那、那夏輕師姐有從那人手上得到脈土嗎師父?那可是長路師兄唯一的機會啊!”
“你也知道那是你長路師兄唯一的機會,那又為什麼在天音穀外那麼輕易的脫口而出?!”元鬆泉說道最後一拍扶手。
眼神如電,壓得徐瑤沅承受不住,“我、我……”
她慌張的看向侯翎,一臉乞求,“我不是故意的!隻是那個時候太心慌,情急之下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說完我也後悔了!侯翎師父!侯翎師父!你一向是知道小瑤沅的!小瑤沅絕對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們的事!”
“我真的是無心的!侯翎師父!”
侯翎靜靜的看著徐瑤沅,突感意興闌珊,連說話的興致都消失了。
他一言不發的坐回椅子,盯著眼前地磚微微出神。
徐瑤沅錯愕,莫名心慌,“侯翎師父?”
【叮!洗靈點+300】
係統再次收到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