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和老臣們抬杠。
說到底鳳淩寒、墨雲寧、蘇京墨三人都是隱仙門的傳人，而隱仙門對他們的影響最大的並不是武功，而是更為開闊的思維方式和更加開明的處事手段。
再加上後來受墨雲汐的影響，以至於鳳淩寒的很多想法在年輕的官員看來都比較新奇，更彆說在那些上年紀的老臣眼裡是什麼樣子了。
那些老臣們也不是不知道鳳淩寒的脾氣性格，畢竟當年也是同殿為臣過，可當時脾氣不好的是靖安侯鳳淩寒，他能一言不合懟人甚至一言不合教訓誰，做了皇帝卻要在該收斂的時候收斂，不然豈不是成
了暴君？
再說，那些老臣們很多時候的反對也並非無理取鬨，用墨雲汐的話說，那就是看事物的角度不同罷了。
那些人就是犟了些，也不會在原則上反對鳳淩寒，隻是會針對他的行事作風各種提意見，都是實實在在為大寧操心一輩子的老臣，讓鳳淩寒也頗為無奈。
好在墨雲汐能幫鳳淩寒處理不少朝中的折子，時不時還會在背後出出主意，倒也讓鳳淩寒輕鬆了不少。
而對於墨雲汐處理的事情，除了一部分重要的事情他會過目之外，其餘的從來不經手第二遍。一來算是給了墨雲汐足夠的信任，二來也是他們兩個不想多浪費時間去放在重複的事情上。
畢竟他們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不說其他，單單鳳子陽這麼些年的安排就留下了不小的隱患。
大寧最基層的年輕地方官有將近半數是和鳳子陽有連帶關係的，比如他朋友的學生、或者景王妃某個遠親的家人什麼的，雖說這些關係並不親厚，但哪怕是有一半這種人心向著已死的鳳子陽，那也夠他
們頭疼許久了。
而從北齊戰場回來的墨雲寧也說過，依照推測，如今北齊戰場差不多要到決戰階段了，這也是需要重點關注的問題。
禦書房裡，墨雲汐正和鳳淩寒並肩坐在書案後批折子。
一邊批折子還一邊吐槽：“嘖嘖，這老人家也知道自己年事已高還性子倔強啊？吏部的陳敬儒陳大人申請告老還鄉。話說他老人家都要七十了吧？在吏部混了一輩子還是個侍郎，嘖嘖。我準啦？”
“嗯。”鳳淩寒隻應了一聲，繼續翻他手裡的折子。
墨雲汐抬起左手，用手指勾著鳳淩寒垂下來的發絲繞來繞去說：“不過這幫子老臣們雖然平日裡喜歡對你挑三揀四的，一輩子也沒什麼大成就，好歹對大寧的忠心還是有的，踏踏實實為大寧操勞了一輩子，該有的待遇不能缺。”
說著，墨雲汐順手就在折子上批了個“準”，又批了一行小字，大意是準這位陳侍郎在族中擇一十五歲以下適齡聰慧子侄送入北寧山學院，可免試入學。
鳳淩寒正好批完了自己手裡的折子，歪頭看了墨雲汐的批文一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說：“還想著給自己的學院收攏人才呢？”
墨雲汐收好了陳敬儒的奏折，繼續拿了另一個一邊翻開一邊說：“那是當然了，雖說學院聲明了不論身份，但為了不給那些朝臣們落下口實，當然也要收一部分官家子弟為學生的。”
“當然。”墨雲汐勾了勾嘴角說，“這種時候，這些耿直的老臣們送過來的子侄應該不會是太敗絮其中的，隻要這幫子官家子弟還有幾分向上之心，北寧山學院就能把他們教導成有用之才，到時候那些朝臣還不是爭著把子侄往學院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