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之愣住,楊昭也疑惑皺起眉。
楊瀚有些擔憂,急忙呼喚道:“妹妹,你快回來!”
楊初初不理楊瀚,仰頭看向楊贏,小臉上堆起一臉讚歎:“三皇兄,你的衣服真好看!”
聲音軟糯軟糯,她小嘴裂開笑著,一臉憨意,仿佛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東西。
楊贏心頭露出一絲得意,這傻妹妹還算有眼力。
楊姓三人組:???
楊初初小手蹭了蹭楊贏紅彤彤的衣料,嬌滴滴問道:“三皇兄今日穿成這樣,是來拜堂成親的麼?”
楊贏:“……”
他有些惱:“你胡說些什麼?”
楊初初歪著頭道:“不是麼?可是我方才聽到許多宮女都在議論三皇兄呢……她們說三皇兄打扮成這樣,是想引白蠻塔莉公主的注意,要做駙馬呢!”
她一臉不諳世事的樣子,聲音又大,這樣一說,所有人都聽見了。
楊贏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急忙否認:“沒有的事!誰亂嚼舌根?我怎麼可能去做駙馬?”
楊初初訝異:“啊?”她麵色轉為失望,還隱約有幾分嫌棄:“原來塔莉公主沒有看上三皇兄啊……”
楊贏:“……”
楊瀚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地一聲笑出聲來!
楊謙之也微微勾了唇角。
楊昭看著被耍的三皇子,默默搖了搖頭,太弱了。
楊贏麵色難堪,氣急敗壞道:“楊初初你休要胡說!我今日來是為了打馬球的,你們等著看吧!我一定會拔得頭籌的!你們所有人都會是我的手下敗將!!!”
楊初初:“哦。”
淡淡一個字,猶如雷擊,把楊贏的血性和戰意,劈得一乾二淨。
楊贏:“……”
他不但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還是一朵假棉花。
楊贏氣得翻白眼:“走著瞧!”他一甩衣擺,恨恨地走了。
楊初初笑嘻嘻回頭,對楊瀚道:“哥哥不去打球,那便陪我觀賽吧?不然我一個人會很孤單的!”
楊瀚知道楊初初是為了自己的麵子,頓時有些感動:“好好,那我陪著妹妹。”
楊昭依舊麵無表情。
楊謙之默默看了楊初初一眼,笑而不語。
“嗚——”一聲嘹亮的號角響起,振聾發聵。
隻聽楊瀚興奮道:“要宣布比賽規則了!”
這古代的馬球和現代的足球有些相似,都是以進球得分為最終的獲勝依據。
但不同的是,馬球需要參賽者騎在馬上,右手執球杖,通過球杖來擊打馬毬,馬毬大約拳頭大小,被打入球洞之中才算得分。
最終獲勝的隊伍,能獲得一份彩頭。
楊初初問:“那彩頭是什麼呢?”
楊瀚道:“這次的彩頭可稀罕了,是皇後娘娘的陪嫁之物,一對鴛鴦翡翠玉鐲。”
玉鐲有什麼用?又不能吃。
楊謙之道:“六弟,你陪著初初,我和四弟先去換衣服。”每一隊都有不同的隊服,這樣在球場上才更加醒目。
楊瀚點點頭,笑道:“我們會找個好位置,給你們加油的!”
待他們走後,楊初初問:“哥哥,一隊要三個人,還有一人呢?”
楊瀚神秘一笑:“你等一會就知道了。”
此刻看台的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楊初初個子小,若是站在後麵,一會兒肯定看不見,於是楊瀚拉著楊初初擠到了最前排,兩人依著欄杆而站,占據了最佳的觀賽點。
另一頭,楊謙之和楊昭順著圍場周邊往外走,迎麵奔來一個少年,這少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堪堪在他們麵前停下。
“兩位殿下,抱歉……我來遲了。”
楊昭冷冷瞥他一眼,若是再遲一些,就要開賽了。
楊謙之笑了笑,道:“以翔能來,已經很好了。”
劉以翔搔搔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定然儘力而為!”
劉以翔是禮部尚書之子,禮部尚書才華橫溢,貫通古今,但這個兒子卻一點兒也不愛念書,自小便喜歡舞刀弄槍,在同齡人中,比武……或者說打架,就沒有輸過。
楊謙之騎術尚可,但不能經受過快過激烈的顛簸,擔心自己不便快速突圍,於是便請了他來,一起參賽。
劉以翔一臉笑意,看向了楊昭,道:“四殿下,好久不見,你也愛打馬球嗎?”
楊昭分了一點眼神給他,算是回應了。
不過劉以翔毫不在意,依舊樂嗬嗬地跟著他們往前走。
穿過圍場便接近了入口處,自入口處往東一段路,便是更衣處了。
幾人分彆尋了不同的更衣處換衣,楊謙之最早換完出來,便打算回圍場。
才走了一段,便聽得一聲輕呼:“哎呀!”
銀鈴般的女聲,扣人心弦。
楊謙之微微一愣,下意識回頭。
一位身穿異族服裝的少女獨立於花叢之中,她一頭棕色的長發,微微卷曲,織成細細的發辮,發辮上嵌著瑰麗的寶石。
她側著臉,眼睫微垂,秀麗的眉微微蹙起,一隻手捂著另外一隻,有些吃痛的樣子。
她一襲金絲紅裙,叫盛放的鮮花都失了顏色。
“公主,您沒事吧?”她身邊的侍女低聲問道,那侍女的漢語說得不太好,一看便不是漢人。
“好疼,似乎被什麼咬了……”塔莉公主低聲回應道,她微微轉過臉來,一雙眸子又大又閃,如棕色的琥珀一般。
她目光略過路旁,恰好瞥到了楊謙之。
眼前的少年身著錦繡窄袖白袍,腰間束著青色玉帶,腳踩銀色長靴,他麵容俊秀,溫潤中透著幾分清朗,恰好也在看她。
微風襲來,花香四溢,雲朵幽然飄走,日光都亮了幾分。
塔莉公主呆呆鬆了手,一目不錯地看著他。
楊謙之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拱手:“在下失禮了。”
說罷,便轉身要走。
塔莉公主還未及出聲,侍女便急忙問道:“這位公子,請問哪裡有醫者?”
楊謙之一愣,頓住了步子,回頭問道:“姑娘要找醫者做什麼?”
侍女用生澀的漢語道:“公主方才在賞花時,手被蟲子蟄了一下,有些腫了。”
楊謙之遲疑了一下,溫聲道:“可否給我看看?”
塔莉公主來自白蠻,倒是沒有中原女子那般扭捏,聽了這話,便乖乖抬起手,送到楊謙之麵前。
青蔥一般的手指伸出來,白皙透亮,醍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