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合上報表，望著朱莉的目光中透著滿意，“那你抓時間，寫一份分店開業方案給我過目。”
朱莉忙不迭點頭。
她心裡清楚，這是沈明珠對她的考驗和測試。
一旦她經受住了考驗，到時分店開起來，沈記菜館的總經理之位，她基本就十拿九穩了。
當初她放棄去大飯店工作，選擇了前路未知的沈記，看中的正是沈記的發展潛力。
……
朱莉走後，沈明珠開始處理這幾天積壓的工作。
一直忙到中午，才堪堪做完一半。
正揉著發酸的肩膀放鬆，秦金蓮來了，帶著賈月梅和二丫母女倆。
沈明珠也沒帶三人出去上館子，就領著去食堂裡吃。
有一說一，食堂的夥食也不差，一葷一素一湯，每周二周五還有水果。
放眼周圍方圓數裡，沒有哪家廠的夥食比她們做的好。
沈明珠深諳一個理：要叫馬兒跑，得叫馬兒吃飽草。
吃完飯，回到辦公室，秦金蓮將一張孕檢單放到沈明珠麵前。
“我今天帶月梅去做檢查了，真懷上了，都快三個月了！”
秦金蓮喜不自禁，臉上滿是對小孫子的憧憬與期盼。
老大沈朝北已經生了大孫子，老二再生個小孫子，她這輩子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賈月梅抱著二丫坐在一邊，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安靜。
上回沈明珠掀鍋的事還記憶猶新，她現在在沈明珠麵前隻敢夾著尾巴做人。
沈明珠瞄了眼孕檢單，神色淡淡，“這事我管不著，你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做了。”
秦金蓮急道：“好不容易才懷上，咋能做了！這可是你親侄子！”
沒時間似笑非笑，“生男生女得生了才知道。”
秦金蓮說：“我聽人說了，大醫院可以查胎兒性彆，你給想個法子，讓月梅去查查。要是檢查出來是男娃就生下來，萬一是女娃，那就做了。”
雖然早知道秦金蓮重男輕女，可聽到對方輕飄飄兩句就決定了一個小生命的生死，沈明珠心裡依然感到不舒服。
她看著賈月梅，“二嫂，你是什麼想法？”
“我都聽媽的。”
“那你知不知道引產是件很危險的事，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一屍兩命。”
秦金蓮連忙呸呸呸，“你瞎說什麼呢，哪有你說的那麼嚇人，村裡那麼多引產的，不都活得好好的。”
沈明珠懶得廢話，“這事我幫不了。”
“你不是認識一個在大醫院上班的護士，你找她幫幫忙唄。”
“你們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找門路啊。反正我沒這個本事，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讓人家幫忙辦事。”
秦金蓮瞅著她，“還有花錢辦不了事啊？”
“你們出錢啊？”
許是怕把沈明珠惹毛了，賈月梅連忙出聲：“小妹，這錢我和向南自己來出，你幫我們打聽打聽門路就成。”
見婆媳倆鐵了心，沈明珠隻得給李冰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相關事宜。
“四個月後去做B超，準備好一百的紅包，做B超的時候給醫師。”
“這麼貴？”
沈明珠翻了個白眼，“嫌貴你們可以不做，你以為這錢是那麼賺的，查胎兒性彆是明令禁止的，一個搞不好就要挨處分！”
“做，要做！”
賈月梅喜滋滋的站起來，“那我們下個月月底進城來做，到那時剛好就四個月了。”
沈明珠提醒道：“二嫂，我醜話說在前頭，檢查結果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孩子太小，器官發育不完整，看走眼也是有的。要是到時你拿這事出來說事，那就彆怪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