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治病的湯藥又不斷了,偏她昨兒衝動之下用了滾燙的藥,將喉嚨都燙壞了一層皮,眼下彆說吃藥了,便是喝水都艱難。
她陡然一病,康熙爺聽說了緊忙便去瞧了,後宮女眷們也個個登門,不見怕過了病氣,可佟佳貴妃除了見康熙爺之外,旁的竟是一個都不見了。
倒也不知同萬歲爺說了什麼,沒過幾日僖妃便被解了禁足,還接管半數六宮庶務,這一招兒眾人都看不明白,隻當是佟佳貴妃為了在萬歲爺跟前兒搏個大度的好名聲罷了。
然請神容易送神難,若她以後再想將給出去的權奪回來可不容易。
唯佟佳貴妃心裡明鏡兒似的,她這也不光是給自己搏來美名,還想給家裡添些麻煩呢,自鈕祜祿氏此前被打壓了去,竟隱隱有一蹶不振之勢,顏珠似得了些打擊,在府上抱病兩個月才出來見人,然經了這事兒到底是沒什麼鋒芒了,同僖妃似也鮮少往來。
如此之下,佟佳貴妃的阿瑪佟國維被康熙爺越發看重,眼下又做了議政大臣,最是風頭無兩,連太子母族都隱隱又避讓之勢。
且看著資格熱阿瑪一封封信地遞進來催她有孕,佟佳貴妃便知阿瑪這是不踏實了,是太急功近利了,她這個做女兒的便不得不給阿瑪潑些冷水,若路走得太順,那就必是下坡路了。
“娘娘的病到底如何了?我身子不便,昨兒差了跟前兒的人過去瞧,也沒能見到娘娘。”
趁著喬太醫來請平安脈的時候,玉琭多留了會子人,細問了喬太醫些個。
不管是喬太醫審時度勢也好,還是因著巴爾善同藺老爺子親近的關係,總歸喬太醫已是徹底投向她們永和宮了的。
喬太醫回想著貴妃的案脈,待娘娘屏退了左右,這才一五一十的壓著聲兒答著。
“回娘娘的話,貴妃娘娘除了口中些許燙傷之外便是心病了,此心病又是兩種,一來是娘娘心頭氣結,二來便是娘娘真有些心疾之兆。”
“想來您聽說過元後生太子難產之事,也是因心疾發作的緣故,論親緣,元後同貴妃娘娘還是表親,想來體質多少相似著。”
玉琭有些不敢相信,說心裡話,拋開她因四阿哥對貴妃的防備以外,她還真待貴妃十分親近的,隻要貴妃不將她的四阿哥奪走,玉琭也是極願意交四阿哥同貴妃親近,甚至以後孝敬人的。
她觀元後的身子,又看佟佳貴妃太太也是這般情形,便猜測貴妃也多半也有著病,誰道還不等她懷孕生子,這病便已然開始現行了。
“那娘娘可能恢複?娘娘和萬歲爺又可知這病因?”玉琭忙問,眉間都緊緊蹙著。
喬太醫輕歎著搖頭:“說白了,這就是家傳的病,還多見於女眷身上,若是尋常保養得宜還算能長壽,然一但懷孕生子,十有八九要過不去這一關,貴妃娘娘身負重擔,怎能不有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