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康熙爺這話,玉琭險些不敢對上康熙爺那直白的、含著期待的眼神,她暗自歎息,心說叫人同康熙爺毫無顧忌的相處哪兒是那般容易的事兒。
康熙爺可是皇帝,在這大清中乃是至高無上的人,有道是君心難測,伴君如伴虎,今兒還你好我好大家好,說不得明兒就惹人不快丟了性命了。
康熙爺雖期待同她之間能擁有一段平等、坦白的關係,但康熙爺他自個兒就不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他自幼繼位,心裡多的是彎彎繞繞,他連自個兒的外祖家都防備,以後更是連自個兒的親兒子都算計著,要想坦然待人,叫人毫無保留待之,著實難啊。
不過她對康熙爺的感情做不來假,也知康熙爺對她也是一片真心,隻是言行上到底還是得注意著些,省得以後若無愛意,因她習慣了恣意妄為反叫人心生厭煩。
思及此,玉琭便也趁機真假摻半同康熙爺玩笑一句:“我自是不會像旁人一般待你,隻是怕你哪日變了心,反而先同我離心了。
“玄燁,你將我慣得言行無狀、恣意妄為之後,反而不喜歡我放肆的模樣了怎麼辦,隻規矩就要吃了我,看不慣我的人亦是等著磋磨我,我那時候才真真不要活了。”
玉琭剛止淚不久,又泡著熱泉,眼圈兒是紅的鼻尖子也是紅的,臉頰上還占著水珠,像是欲掉未掉的淚似的,康熙爺一貫對玉琭情深心軟,自然是聽不得玉琭這話。
“胡說什麼,朕在你心裡就是那樣靠不住的人嗎?朕就這麼一顆真心,給了你就給不了旁人了,對旁人朕多是逢場作戲,對你,隻有叫你欺負朕的份兒,沒得你撒開你的時候。”
“朕也不知做了什麼便叫你這樣惶惶了,些個保證之言朕也不知該說什麼,隻說對你的心意斷然不改,你若還不信,朕簽字畫押給你,若朕以後真豬油蒙心對你不好,你隻管拿著這個討伐朕去,彆說給朕一巴掌了,就是給朕一刀朕都沒二話的。”
康熙爺言辭懇切,抱著玉琭恨不得這就給人簽字畫押去,他活到這般年紀隻喜歡在意過這麼一個人,要怎麼哄才能讓玉琭放心呢,康熙爺對著一個人,頭回不知要如何做了,恨不得剖開自個兒的心給玉琭瞧去。
玉琭抱著康熙爺笑了,稍稍安了心:“也是我胡思亂想了,哪兒能叫你為這事兒簽字畫押去,好了,咱們快些沐浴吧,我實在累得厲害了。”
康熙爺見了玉琭的笑,心頭也鬆了大半,剛被玉琭質疑一回還怪委屈的,這便將布巾子塞給玉琭,叫人給他擦背,不過他也不舍得叫玉琭太過勞累了,伺候玉琭沐浴的事兒自然由他代勞。
期間少不得笑鬨一陣,弄得池水潑了滿地,池水都涼了二人才手拉著手出來,鬨得實在太晚了,二人連頭發都沒絞乾就相擁睡了去,翌日日上三竿才睜開眼,二人又好嘲笑了對方一陣兒。
原因無他,二人頭發濕著就睡了,亦未好好通通頭發,一起身那頭發像是麻袋似的披在背上,亂的不成樣子,二人再換身兒破衣裳,怕是捧著碗便能直接沿街乞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