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辦事一貫妥帖,忙回:“剛事發的時候奴才便已然叫人控製住了欽天監人等,宋院判約莫是條大魚,也叫人暗中緊盯著呢,今兒宋院判早早回了府,想來要麼是琢磨著法子救方子瑞,要麼就是銷毀證據去了。”
康熙爺不做猶豫,即刻下令:“即刻將胡彌下入刑部大牢,嚴加審問,另派巴爾善帶兵圍了胡府,他若不招,每隔半個時辰便殺一個胡家人,看看到底是他胡彌時辰多家眷多,還是那背後的給的好處夠大!”.
“宋乘也不必叫人再跟,直接抄家,若不從,便以治胡家之法治他宋家。”
且給梁九功這半日查驗時間已然是極限,康熙爺再無耐心,豈能再叫那背後之人逍遙法外,直接以雷霆手段處置,隻要血流得多了,夠痛了,這些人便也知道什麼是怕了。
梁九功絲毫不意外萬歲爺這般狠厲一麵,這王座之下便鮮有不沾血的,這些年,萬歲爺還是仁慈了,這才叫些個人如此猖狂,還敢打皇嗣的主意。
康熙爺如此模樣反倒角玉琭心驚肉跳好一陣兒,覺得人實在太過殘忍了些,下意識便想拉著康熙爺說牽連人家眷實屬無辜。
然她也並非什麼良善之輩,一想腹中的孩子,那胡家家眷無辜,她的孩子難道就不無辜嗎,她便旋即心硬了起來,一句勸也不肯吐出了。
康熙爺說完倒也後悔了,他在玉琭跟前兒慣溫柔示人,連繃著臉說話的時候都鮮少,而今猛然用了殘酷手段,雖是為玉琭做主,仍太過了些。
康熙爺忙去看玉琭的臉色,見玉琭雖有掙紮,卻沒一味心軟害怕,目中反露堅定,倒是叫他又欣賞玉琭幾分。
有些事兒上一味婦人之仁可就顯得糊塗了,若真如此他自也不放心叫玉琭親自教養四阿哥去。
康熙爺沒再多言,直打發梁九功辦差去,說來也好笑,他嘴上又是喊打又是喊殺的,聲兒也不見小,四阿哥卻在他懷中睡著了,如此瞧著,這孩子竟還有些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勢呢!
“咱四阿哥真是個膽大的,小孩子不知事時一貫感知敏銳,以前朕唬著臉的時候朕都不敢抱下頭的孩子們,隻怕他們要哭,偏咱們四阿哥不一般,朕發火兒他竟還能睡熟。”
康熙爺說笑了一句,頓時引得玉琭心頭也鬆快不少,伸手戳了戳四阿哥肉乎乎的小臉兒也跟著輕笑。
“也就是在爺眼裡看四阿哥什麼好了,若換個人,隻怕還要懷疑四阿哥比旁的孩子要遲鈍些呢。”
康熙爺麵上一繃,佯裝惱怒低喝:“瞎說!咱們四阿哥怎能是遲鈍的,咱們四阿哥最是聰穎機靈不過了,眼下他還不會說話,隻能由著你胡說,待他會說話了,還不知要怎麼反駁你這個做額娘的呢,小心弄得麵上無光,屆時朕可不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