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娘娘恍若瞧不見下頭的機鋒往來,順著貴妃的話笑了一句。
“可不是,玉琭是個有口福的,連帶著咱們都沾光,也是哀家記性不好一時竟忘了這吃法,罷了,蘇麻喇姑,且趕緊的叫人都上些奶茶來,衝一碗下肚可比乾嚼著香得多。”
眾人紛紛應和,心頭也儘是鬆了口氣,捧著奶茶一時間還感謝起僖妃同德嬪鬨的這一遭了。
奶皮子眾人也常吃,隻是長公主今兒來的確實同京中的不一樣,許是奶牛不同的緣故,今兒這個奶腥味兒重就罷了,到舌尖兒化開還回酸,總之是比京中的口味重得多,實在難吃得慣,然這會子被奶茶化開再加進去些個炒米進去,喝一口可儘是香了。
然就僖妃奶皮子吃得快,奶茶也不消得給她上了,屋裡奶香四溢獨獨她嚼著茶,瞧她臉色可是更不對了。
然這會子誰顧得上看僖妃臉色去,太皇太後娘娘品著奶茶追憶往昔,長公主提著心,句句不離科爾沁和薩木,隻怕自個兒額娘不念下頭孩子的好。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太皇太後娘娘慨歎著,多嘴問了長公主一句下頭孩子的情況。
“也不知薩木如今做甚呢?算算他這年紀,下頭孩子怕也是成群了。”
當年吳克善獲罪,然博爾濟吉特氏的榮耀和聖恩仍在,爵位便讓給太皇太後娘娘最小的弟弟滿珠習禮承了去,做了科爾沁左翼中旗和碩達爾漢巴圖魯親王,過世後又由他的兒子和塔承繼。
故而若真科爾沁派人來朝,也多是和塔下頭的孩子來看看她,至於吳克善那一支下頭的孩子們本就不少,再往下太皇太後娘娘也就記不住了,今兒得了人的好,總得念叨一句。
長公主盼這句話盼得險些要哭了,不過接下來可得替薩木賣賣慘,雖不至於哭,但怎麼著也得紅了眼圈兒去。
“、、、、、那孩子慣是個實心眼的,兒臣又不在他跟前兒,他自是什麼都挑好的說,然誰道今年不是薩木的小兒子來,還了旁的,兒臣隻一問便瞞不住話了。”
“說是薩木這些年竟都沒個正經差事,日日牧馬放牛風吹日曬的,同尋常族人也並無不同了,已無人知道他身上還流著兒臣的血脈,無人知道他還有個做科爾沁王的堂兄。”
太皇太後娘娘一聽這個不由得蹙眉,她即便知道今兒雅圖過來是有目的的,可也斷沒想到下頭的孩子竟過得這樣艱難,他好歹還是和塔的堂兄呢,竟還不如京中同皇帝親緣關係不知遠到那兒的紅帶子過得臉上有光。
即便吳克善有罪,和塔也不至於將薩木撇得這樣遠吧?
可若真因這個給萬歲爺去信,叫他特關照了薩木反倒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