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聞言可心疼,受這樣的苦楚,若是換個人,早哭哭啼啼的來求安撫了,多少還得趁著他心軟討要些什麼去,哪兒像是玉琭,經了她的口什麼苦什麼難的都成了一句玩笑,這何嘗不是一種體貼?
康熙爺哄著人,也極為配合,當下便蹲在了玉琭的身前,環著玉琭還未顯懷的腰身同那才一丁點大的孩子說話。
類似乖乖聽你額娘的話已然不算得什麼了,康熙爺厚著臉皮什麼甜言蜜語都說,這哪兒是說給孩子聽的,明明是說給玉琭的。
康熙爺心疼之餘,對玉琭到底是懷著歉疚,若不是太子不懂事險傷了這個孩子,許是就不會叫玉琭這樣難挨,兒子犯錯,他這個做阿瑪的與太子同罪,這幾日罰了太子,他內心也煎熬自惱至極,自是更要疼愛玉琭些。
在玉琭跟前兒,康熙爺不願做高高在上的皇帝,他隻願自己是玉琭的夫,孩子們的阿瑪而已。
這還當著下頭奴才們的麵兒呢,著實叫玉琭羞赧極了,聽不得康熙爺再說下去,玉琭忙輕輕推了推康熙爺的肩膀,拉著人站起身來。
“好了好了,咱們快些用膳吧,隻瞧見你來,我便覺得身子好了大半了。”
康熙爺忍不住笑,應了一聲兒拉著玉琭落座。
雖說玉琭高興著確實比平時能多進用些,可康熙爺瞧著還是不及玉琭為有孕前胃口的一半,然太醫都沒甚好法子,他豈能有,能做的隻能是細細體貼時常陪伴而已。
一整日康熙爺都未回乾清宮,夜裡本說是要留宿的,奈何一連兩件要事稟來,需得康熙爺儘快定奪,康熙爺無法,隻得帶人回了乾清宮,明日得空再來。
不過即便康熙爺在永和宮陪著,玉琭也不能同人說了多少玩鬨多少,用罷午膳同康熙爺在院子裡溜達曬暖,間或給昭寧和溫憲輔導數學。
康熙爺的幾個兒子都不善數學,公主們倒是學得都好,尤其是昭寧,不僅一點就通,而且能舉一反三,可叫康熙爺對她滿意至極,凡得閒要研究這個,必叫昭寧陪伴,父女倆一道探討著。
玉琭起先還能打起精神,偶爾給父女倆透些略超前的知識,不過撐不到一個時辰,玉琭又覺困乏了,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夜裡,連康熙爺和孩子們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
康熙爺先將昭寧和溫憲送去南三所,又看了眼今兒才得的孫子,這才回去,過毓慶宮見裡頭燈火通明,心說有人陪著到底不同,先前東宮一入夜就黑洞洞的,那逆子還躺在榻上未得反省呢!
不能想保成的事兒,隻一想康熙爺心頭就泛起火氣來,好在接下來還有事兒亟待處置,一來是渾河初期業竣,得派人去驗收,排下去治河的官員他一個都信不過,雁過拔毛,克扣是時時有的,若是再糊弄,一到汛期又得害了黎民百姓。
二來是湖南茶陵州似有造反,還打著那吳三桂的旗號,須儘快查明原因鎮壓下來,都不可耽誤了去,也就不容他總去想著那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