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本宮就是欺人太甚你又能如何?”
僖貴妃居高臨下睨著躺在地上的衛氏,心頭驟然迸發出一股快意來,她為了不給八爺樹敵,為了能扮演好一位母親,這些年實在是委屈太多,都快忘了不將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是什麼滋味兒了。
這衛氏是一貫的能裝會演的,都已然狠狠踩著她的手了,衛氏竟還“昏”著,隻能從其微微抽動的眉頭瞧出些端倪來,僖貴妃隻覺有趣,立即叫知秋攙著她踩上了衛氏曾落過傷的腿。
這下衛氏痛呼一聲,可再忍不下去,立刻哆哆嗦嗦從雪地中起來,好不可憐的跪在眾人跟前兒。
“奴才到底做錯了什麼,叫娘娘欺辱奴才至此?”
僖貴妃嗤笑一聲,見踩不著衛氏的傷腿了,她又當眾踹了衛氏一腳,相當囂張道:“你錯就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本宮麵前,你若真識相,就該老老實實去死,莫當八爺的拖累。”
“正好後宮的姐妹們都在,那本宮就直說了,從前的事暫且不提,就說你這賤人從本宮的永壽宮搬出去後,無一日叫本宮舒心過,本宮勒令你不準去永壽宮,不準你到本宮麵前來,你何時聽過?”
“口口聲聲敬著本宮,要伺候本宮,可連本宮的話都當耳旁風,一次次去永壽宮挑釁,本宮不罰你,這貴妃不如讓給你來做。犯錯受罰天經地義,而你又拿著這罰去八爺跟前兒賣慘,拿到眾人麵前說嘴,說本宮欺你辱你,容不下你,左右都是你的理了。”
“先時本宮病中懶得理會,今兒你都欺負本宮到跟前兒了,栽贓陷害苦肉計你無所不用至極,這筆帳本宮亦得好好同你算算,不如就撕爛你的嘴剁了你的爪子怎麼樣?”
任衛氏巧舌如簧,這會子也說不出分毫來了,依著她的設想,今兒絕不該如此狼狽,萬歲爺太後娘娘俱在,這又是永和宮的地界兒,怎麼能沒人來管一管。
她確是挑釁在先,可她時機把握得當,任僖貴妃怎麼說也證明不了什麼,經先前幾次挑釁,大抵誰都知僖貴妃是欺辱她慣了的,這事兒也自當僖貴妃看不慣她才如此折辱責罰。
可她萬萬沒想到,萬歲爺和太後娘娘竟都熟視無睹,下頭的女眷也全然不開口為她辯說一句。
僖貴妃不是人緣欠佳嗎?
從前不是將人都得罪了個遍嗎?
怎麼事情全不如她想象的那般?
自同惠妃住在一處,她處處巴結著,有好的都送去惠妃那一份兒,平日裡姐姐妹妹叫得親熱,如今是啞巴了,連八爺同直郡王的情分也不顧了。
衛氏知道自己是栽了,八爺正忙眼下多半也盼不得他來,隻好暫且認栽,不過是給僖貴妃低頭罷了,從前低頭的時候多得是,再低一次也算不得什麼。
“娘娘誤會啊,奴才當真沒有忤逆您的心思,奴才怎能記不得您的話,隻是到底做了您十多年的奴才了,總是念著您的恩情,知您病了奴才心頭不安,這才想著去看看您,以後奴才不敢了,還請娘娘高抬貴手,饒奴才一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