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能屈能伸,這會子求饒可是不敢再提八爺了,可僖貴妃豈有饒恕她的意思。
“你這奴才好生奇怪,饒命?本宮又不要你的命,哪兒來的饒命,不必再說了,知秋掌嘴吧,記得將人拖遠些,莫攪了德貴妃的清淨,今兒可是人大喜的日子呢,你在此可添了晦氣。”
知秋辦事利索,這遍拽著衛氏的頭發如拖死狗般將人拉到角落,任她來時如何光鮮打扮,而今滿地的金黃釵環也隻能襯得她越發狼狽。
足足五十個巴掌,一個接一個,一刻喘息的工夫都不給人留,像是爆竹聲那樣急促,眾人冷眼看著,心說這樣不老實的是早該罰了。
宮中平平靜靜多少年了,就因為又衛氏,徒給人增了煩惱。
“娘娘,這臘月裡見血的事最好還是不要有的,免得惹了太後娘娘和萬歲爺不快,至於之後,您不如依著宮裡的規矩,罰她跪上幾個時辰罷了,安安靜靜也不惹人。”
端妃如此建議道,僖貴妃即刻采納,見那衛氏被打得鼻血四濺,潔白的雪地都被汙染了,僖貴妃便吩咐知秋“打掃乾淨”。
知秋聽令,當即攥著被染紅的雪團塞入衛氏的口中,生叫人將汙雪吞乾淨了,這才叫人又拖著衛氏回去罰跪,當然這罰自然也沒落下衛氏身邊的小奴才。
這小奴才可沒八爺可依仗,自然是直接死了乾淨。
熱鬨看罷,眾人也不願受凍,三三兩兩結伴而歸,僖貴妃也難得暢快,心頭的鬱氣一出,身子骨都跟著朗利不少,然到底是體虛,心勁兒一過,病情反撲,倒是又叫衛氏遂了意。
“外頭可鬨完了?”
產房內抱著小阿哥的康熙爺壓聲問道,他急急抱著孩子來見玉琭,奈何一句話也沒能同人說上,玉琭便脫力昏睡過去。
聽外頭吵鬨他自然煩悶惱怒,知是衛氏鬨事,他恨不得將這蒼蠅一掌拍死去,奈何八爺這事兒被僖貴妃弄成了筆糊塗賬,他索性不再理會,叫人閉好門窗以防將玉琭吵醒。
梁九功一直關注著呢,忙低聲回道:“鬨完了,僖貴妃罰了衛氏,旁邊又有端妃看顧著,倒是沒鬨出什麼大動靜來,就是八爺那頭估摸著心頭不好受呢。”
康熙爺擺擺手,並不在意:“老八若總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豈能成了大事?若真是個孝順的,就該好好約束那衛氏去,學得一身好本事,旁人敬他,自然不會看低了他的額娘。”
“至於僖貴妃那頭,朕當初雖未將老八記在她名下,可她對老八確有養恩在,這筆糊塗賬裡,到底是誰委屈還說不準呢。”
“罷了,不提她,貴妃產子實乃宮中、乃朕之大喜,傳朕口諭,我大清海宇承平,戶口日繁,今又有貴妃添丁之喜,特施福於天下,行不加丁賦之製,令直省督撫,將先今錢糧冊內有名丁數,勿增勿減,永為定額,以茲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