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除了四爺和福晉,就沒人能用得了太醫,偏宋格格動不動就有個頭疼腦熱的,四爺便請了一郎中養在府上,隨時聽候差遣。
一頓早膳還未用完,嚴府醫便來了,飯桌前不方便看診,四爺便叫李氏坐在靠窗的繡墩上去,也不過五六步遠,方便四爺關注著李氏的動靜。
李氏不情不願的伸了腕子,已然是做好了丟臉的準備,可誰道嚴府醫診了又診問了又問,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鬨得四爺也跟著緊張起來了,生怕李氏有什麼不妥。
到底是喜歡著李氏呢,四爺也不用膳了,上前陪著李氏去:“可是有什麼不妥?”
嚴府醫起身朝四爺一拜:“小人瞧著李侍妾不單是脾胃不和,她脈象圓滑細速,倒像是喜脈了,隻是尚不明顯。”
“什麼,喜脈!”
四爺和烏拉那拉氏異口同聲的歎,一個是驚異中含著歡喜,一個是驚訝中含著失落。
李氏竟有孕了!
李氏自己也懵懵的,小口微張全然不敢相信:“怎麼會是喜脈呢,明明上個月還照舊來了葵水。”
烏拉那拉氏死死盯著李氏的肚子,心道不僅是葵水,自爺說過叫她這個做福晉的先有孕後,便叫宋格格和李氏每次伺候罷都用著避子湯呢,她且叫人盯著,怎麼還會有孕!
“嚴府醫可能確認李侍妾真有了身孕,爺子嗣的事兒可不是小事!”
嚴府醫自然是不能不能十成十的保證,忙又朝福晉回話:“小人正是拿不準才診了這樣長的時間,剛問了李侍妾身邊的奴才,說李侍妾上月上旬還有葵水,隻沒那麼多,小人便想著這便不一定是葵水了,婦人懷胎頭三個月胎未坐穩出血也是有的。”
“若真有孕,算算也約莫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月份太淺,小人不敢望斷,若不急,倒是可再等半個月小人再替李侍妾請平安脈。”
這事兒怎能不急,莫說四爺,烏拉那拉氏也是急的,除了急她心頭更是惱火,更生出幾分背叛感來。
四爺明明說好了要她先有孕了,李氏這算什麼事兒,沒有懷孕便罷了,若真有了孕怎麼辦,留還是不留!
烏拉那拉氏乾脆借著關切李氏的名頭朝四爺道:“爺,要不還是遞帖子請太醫來一趟吧,正好這幾日也該來給妾身請平安脈了,順帶著給宋格格、李侍妾都瞧瞧。”
“若是真有孕自然是咱們府上一等一的喜事,若不是便也能叫人給宋格格和李侍妾也開些調養的方子,免得總有些小病小痛的惹身子不痛快。”
四爺昨兒同福晉親昵時還說過叫福晉不急,誰的孩子都得排到她孩子的後頭呢,今兒李氏便有消息了,他正不知所措,自然想早點叫心頭的這塊石頭儘快落地,一口答應下來。
“蘇培盛,拿著帖子快些往宮中跑一趟,隻請人來,莫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