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便是假的又能如何,太子害了潤哥兒,這樣大的仇,夏老大人怎連跟著說兩句罵兩句的膽子也沒了!
“唉!唉!夏老大人不信我便罷,咱們朝上見分曉去,都是督察院的人,你我又共事這麼多年了,晚輩還能在午門前胡唚嗎!”
夏老大人看了左右,好似才信了幾分,不由壓低了些聲音:“卓之,你當真沒有誆我?”
何大人連攥著夏老大人的手臂保證:“這還有假!一會兒關大人也要來,您問他去!不僅如此,今兒晚輩還要當著萬歲爺的麵兒彈劾太子,看看太子可還有那害人的本事!”
“晚輩不怕步了田大人、鄭大人和您家潤哥兒的後塵,隻怕死之前不能忠君儘職,不能暢暢快快匡扶了正道,潤哥兒喚晚輩一聲叔伯,而今也該是我這個做叔伯的疼愛那孩子了!”
夏老大人險聽得熱淚盈眶,一時間也起了愛護之心,不願瞧著何大人毀於黨派傾軋之中。
眼下太子大難臨頭,直郡王、三爺、四爺、乃至八爺必不會袖手旁觀,他們督察院的人是得說出旁人不敢說出的話,指出天子和儲君的錯來,可斷不能白白做了旁人的嘴旁人的劍去。
更況,夏老大人同四爺一派早有默契,而今還不是他們下手的時候呢。
“卓之,我替潤哥兒謝你,隻事態不明前還是要慎重得好,許你漸覺我懦弱,失了說真話的勇氣,可今日你無論如何聽我一言,有些話還是得再等一等說為好,你若不信,便隻看今日和明日的風向如何變,等一日總等得。”
何大人不再開口了,他狐疑看著夏老大人,起先是不屑震驚,後緊接著也起了懷疑的心思,他雖耿直卻不是不知變通之人,就依著夏老大人的話,一日他還是等得的。
正欲再細問些個,問夏老大人之顧慮,誰道這便到了時辰,側門洞開,眾人即刻緘默,將心思和私語都摁在了輕快的腳步之下。